琴師很快便將音調好了。
魏紫向他道謝,余掃過虞曼珠時,卻見臉上若有所思樣。
魏紫何等蕙質蘭心,頓時明白:琴,確實是虞曼珠了手腳。
可為什麼要做這種一試就會被發現的事呢?
更何況,以陶家的財力、虞家的聲,想來是不會在乎獎品的。
這麼做就很奇怪了。
除非——
在試探自己。
所謂“最了解你的人莫過于你的敵人”,現代的虞曼珠是魏紫同事,很清楚,魏紫擅長什麼。
若是這個解釋,那麼,臺下的虞曼珠極有可能也是穿越者……
“魏姐姐,我們開始吧。”風為歡低聲說。
“好。”魏紫將手放到了琴上,青蔥一般的指尖撥琴弦,琴音裊裊溢出。
這是風澹淵第一次見魏紫彈琴。
昏黃的中,低著頭,黑的濃黑發,襯得小臉愈發瑩白似玉,五致明艷。
坐在琴前,端莊大氣,氣質高雅,纖指撥,渾似有一層暈隨之而,超凡出塵。
他聽到邊傳來竊竊私語聲:
“今兒個這一趟來得值了,見到這麼多麗的子,一個比一個好看!”
“可不是?瞧臺上彈琴的兩位小姐,我敢打賭,出肯定顯赫!尤其是那位穿綠的,長得真跟仙似的。”
“是喲,往那里一坐,我這眼就離不開了呢!”
……
風澹淵不由蹙了眉。
他后悔了。
他不應該讓魏紫上臺,然后任這些庸俗男子把當品一樣評價。
他的人,再好看也只能他一個人看!
別的人——尤其是男人,看什麼看!
另一個蹙了眉的人,是虞曼珠。
倒不是驚愕于魏紫的琴藝,而是詫異于邊杜子晞已然瞧癡看傻的眼神。
呵呵,已經有一個風澹淵了,這還吊著江南第一世家的杜三爺呢!
若臺上那人真是死對頭魏紫,那不得不說來兩句:長能耐了啊!以前把自己裝得跟圣似的,看都不多看男人幾眼,換個地方就一腳踩好幾條船了。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難移,這只能證明——
魏紫啊,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臺下如何,魏紫已完全不關心了,全副心都沉浸在琴音里。
此時,風為歡彈的是“洋洋兮若江河”,彈的則是“峨峨兮若泰山”。
泰山如何?知己如何?
以前或許不是太明白,但若帶風澹淵,這一切便明朗了。
風澹淵便是的知己。
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厚重,魏紫彈得凝神屏氣。
陡然間,只聽“嘣——”的一聲,琴弦驟然而斷。
魏紫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手停在琴上,指尖上鮮一滴滴落下,待刺痛沿著神經傳到大腦,才醒悟。
弦斷了,這曲沒法彈了。
歉然地看向風為歡。
風為歡卻不為所,依舊一心一意彈著曲子。
臺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可惜了啊……這位小姐彈得真不錯的。”
“看來這第一名啊,非剛才那位虞小姐莫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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