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時冷了下來。
魏紫也不喜歡這樣的小心思,可這畢竟是外祖母家里,不能不給外祖母面子。
于是,笑著轉移了話題:“外祖母,那邊掛著的紗特別,我沒見過,是姜家布行的新款嗎?”
姜老夫人回道:“你眼睛真亮,的確是今年的新款,比往年的更輕、更、更,澤也更鮮艷,適合給你們小姑娘做紗。我這老太婆也喜歡啊,可又實在厚不起臉皮往上穿,那就做簾子,每日瞧著心也會好許多。”
慈祥地笑道:“下午我們去姜家的布行,你喜歡什麼盡管拿。”
魏紫問:“隨便拿?”
姜老夫人呵呵笑著:“隨便拿!外祖母還不至于小氣到幾匹布都舍不得送你。”
魏紫裝著狡黠樣:“那我就不客氣,謝謝外祖母。”
“跟外祖母還客氣什麼,時辰不早了,我讓廚房開飯。走,吃飯去!”姜老夫人站起來。
陶老夫人也跟著站了起來,卻不是去吃飯,而是告辭:“今日這歉也致了,恩也謝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姜老夫人吃驚道:“怎麼就走了呢?都到飯點了,一起用飯吧!”
再三勸阻,陶老夫人卻堅持要走,姜老夫人只好送三人出門。
“計然,曼珠,你們先上馬車。”
陶公子乖乖上馬車,虞曼珠不不愿、依依不舍,卻也只能一起上了。
陶老夫人拉著姜老夫人愧道:“老姐姐,今日這事啊,可真應了一句話:不蝕把米啊!丟了我陶家的臉不說,連你也連累了,是我對不住你。”
姜老夫人低聲道:“皇家的關系,豈是我們商戶能輕易攀的?早早消了這心思,是件好事。”
陶老夫人點頭:“還是老姐姐你看得清,是我糊涂了。”
姜老夫人嘆了口氣,又道:“看得又如何?風帥這脾氣,我是真擔心小紫。”
陶老夫人勸道:“今日風帥能陪著一起來,可見小紫在他心里是有分量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無需想太多。”
姜老夫人苦笑道:“意濃時,萬般皆好。可這意淡了呢?他是皇族,又是一國統帥,小紫定是要委屈的。”
陶老夫人道:“老姐姐,聽你這話,我就更加無地自容了。我千方百計想計然攀上風帥的關系,你呢?萬般不愿外孫嫁皇家,就怕小紫委屈。”
姜老夫人苦道:“當年,因著魏家‘皇商’頭銜,小紫娘親遠嫁帝都。可到頭來,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甚至連最后一面也沒見著。等我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我是沒臉見的。”
提及傷心往事,陶老夫人拍拍姜老夫人的手道:“都過去了,老姐姐你也別多想。”
姜老夫人繼續道:“趁著我還有半截子沒進土里,小紫又是個弱的,我定要多幫幫。”
陶老夫人長嘆一聲:“父母之子,則為之計深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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