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澹淵不握著了的手：“從今以后，我陪著你吃飯，一直吃到老。”

魏紫笑道：“一言為定。”

出手，勾起小手指。

風澹淵一愣，角微翹：“跟個小孩子似的。”卻也學著，將小手指勾住了的。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魏紫笑得兩頰酒窩深深。

風澹淵眉眼化了一汪春水。

家啊……

很遙遠的字眼，卻仿佛穿過了年、年那些泛黃的漫長歲月，重新走到了他的面前。

“說說你小時候的事。”魏紫單手托腮，一副洗耳恭聽樣。

“跟你差不多，讀書、練武，也沒什麼好說的。”風澹淵淡淡回。

“怎麼能跟我差不多呢？你不還跟皇后對著干嗎？”魏紫笑道：“蘇念的說辭，是皇后屢屢失敗，真是如此？”

“那你覺得呢？”風澹淵斜覷一眼：“要不是整日沒事找我茬，我都懶得理。一國之后，不干正事，盡走歪門邪路，也不知皇上看上什麼了。”

“那你看上我什麼了？”魏紫不由問了一句。

“你啊？”風澹淵微微抬了下：“看上你什麼，你心里沒點數？”

“沒有啊。”魏紫老老實實地說：“以前有人看上我，那是圖我的錢，可來了這里，你看我都窮什麼樣了？”

“以前的你格很糟糕，還是長得很難看？”這下換風澹淵奇怪了。

“我一直是這樣，長得也和現在差不多。也許，沒人能接看死尸都比看男朋友有興趣的朋友吧。”魏紫笑了笑：“不過，圖我的錢除外。畢竟，拿了我的錢，還能去包養別的人，劃算的不是嗎？”

“有人功過？”風澹淵皺眉。

“當然沒有，我有那麼蠢嗎！”魏紫不滿道。

風澹淵笑了：“你看，你不是知道我看上你什麼嗎？”

魏紫試探著問：“看上我不蠢？”

風澹淵搖頭：“對自己有很深刻的認識。”

魏紫有翻白眼的沖，損呢！

“那你看上我什麼了？”風澹淵禮尚往來。

魏紫滿臉假笑：“看上你位高權重、長得好看、武藝高超，還有二百萬兩私房錢啊！”

“我就這些優點？”風澹淵忍不住了魏紫的臉蛋。

“疼——”魏紫一把拍掉他的手，用他的話回他：“看上你什麼的，你心里沒點數？”

“我優點那麼多，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魏紫面卻正經了起來，輕聲道：“其實也不知道看上你什麼，就是覺得你很好，跟你在一起時，很安心，也很歡喜，你不在的時候，會記掛，也會擔心。”

風澹淵握著的手，與十指扣。

“這些年，他們都把我供了神，我也漸漸開始懷疑，‘風澹淵’究竟是什麼？是一個人，還是云國的一把利刃？直到你出現，我才堅定——”

紅噙著笑，桃花眼皆是似水：“我就是我啊，活生生的一個人，僅此罷了。”

“年的時候，皇后跟我對著干，只因枯燥乏味的皇宮沒幾個活人，而我算一個。”

“說是天潢貴胄，可那花團錦簇皆只不過海市蜃樓罷了，一往下挖，皆是爛泥，沒意思得很。我不愿留在帝都做爛泥里的花，四海天下，那才是男子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