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趕回縣衙，里里外外一片干凈。

縣衙的人沒了，風澹淵和他的人也沒了。

魏紫心中失落，上疲倦更甚，直接在臺階上坐了，仰頭看著太一點點往上升去。

一道長長的影罩住了魏紫。

魏紫心中一喜，趕偏過頭去，卻見一張跟一樣燦爛笑。

“怎麼坐這里啊？聽說你忙了一夜……黑眼圈好深啊，趕回去睡覺呀！”風澹寧關切道。

魏紫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世子走了？”

“走了，昨晚你離開后沒多久，大哥就走了。”

風澹寧微一停頓，說道：“我們一出事，風青他們就放了信號彈給大哥，大哥丟下手里所有的事，策馬狂奔而來，順道將李按察使也拉上了。”

“打仗時，主帥離開是大忌，大哥打仗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過的，這次破例了。”

風澹寧苦笑：“若讓朝中那些諫知道此事，大哥怕又要被罵得狗淋頭。我就納悶了，大哥為云國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怎麼好的時候，沒見他們夸夸他，但凡他有一點走偏的事，他們就能揪著不放呢？”

魏紫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他確實不容易……”

從臺階上站起來，對風澹寧道：“剛剛倒沒覺得，現在真到累了，我先找個地睡一覺。”

“客棧房間開好了，你直接過去便是。”風澹寧指了指不遠。

“好。”魏紫走了兩步，覺得腰酸酸。

腦中又想起風澹淵來，如果他在，他一定不由分說，背著走了吧……

哎，不能再想了。

魏紫努力將風澹淵那張妖孽一樣的臉從腦中拋去，徑直朝客棧行去。

*

休息了兩日，魏紫啟程去“百草堂”前，跟著姜景舟回了一趟姜家。

路上，魏紫沒問，姜景舟卻還是說了。

姜陳氏沒熬到流放。沒有青霉素，的傷口發炎加上心疾發作死了。

孩子也有心疾，姜景舟將他帶回了姜家，但虛弱，怕熬不了多久。

“不管如何，小紫，還是謝謝你，費盡心神讓那孩子生下來。”姜景舟激道。

“為醫者，遵從本心罷了。”

魏紫也有幾分唏噓，做一個那麼高難度的手，到頭來卻是這個結果。

姜陳氏不說了，那個孩子——

生下時，魏紫便知道活不長。即便在現代，他也得經歷一場又一場的手，才有可能維持生命，在古代更不必說了。

可以給姜陳氏開刀，但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即便能做手，環境和材、藥品都不允許。

只能這樣了。

魏紫在姜家見了老祖母，老祖母抱著哭個不停，讓想起了前世的親，惹得也想哭了。

又跟著各房叔叔伯伯、表哥表妹一起吃了個飯，便離開了。

畢竟多年未見，即便有緣關系，也是生疏的。

更何況，還有要事要做。

聽風澹寧說，現在風澹淵很缺藥。能幫他的不多，那就盡全力幫他做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