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絕城不是一般的地方,你帶火槍營去。”
白縉道:“我也跟著一起吧,那地方我們去過,至悉。”
裴淵道:“可以去,但我不建議你進城,且看司徒宏愿不愿意出城談判。”
陸堰道:“我心中有數,你們放心。”
而且裴淵也要去與慕容桀議事,本來季知歡肯定是要去的,但葉鏡芙說胎像不穩,顯然是去不了了,只能留在軍營。
陸堰吃完飯后就要去準備給司徒宏寫信了。
板藍暗湊到了葉鏡芙邊,“大師姐,那陸大人此行兇多吉啊,你好歹去給人家說兩句溫存的話呀。”
“嘖,你有完沒完。”葉鏡芙嫌棄道。
板藍不放棄,“那玩意最后一面你沒見到,以后豈不是憾啊。”
葉鏡芙剁藥的手慢了下來,“哪有這麼夸張啊。”
“人這邊送完信,可就要出發了,你不送點什麼。”
葉鏡芙一腳踹開板藍,“去去去。”
時間一晃而過,隔天,陸堰早膳都沒吃,率領火槍營還有一隊騎兵,直接打算出發去絕城。
裴淵那邊也帶上了慕容昭,打算先去約好的地方等候。
季知歡做了不干糧給裴淵他們帶在路上吃。
葉鏡芙在角落里暗中觀察。
“陸大人,這是一些尋常的藥,萬一有什麼頭疼腦熱,煎熬一幅就。”板藍把包袱遞給他。
“多謝,你大師姐呢。”
板藍有些尷尬,“估計在忙吧。”
其實閑的不得了,現在軍營里又沒那麼多傷患。
陸堰有些失落。
姬扶夜剛好帶著小木槍路過,葉鏡芙直接不耐煩道:“走錯了,你的帳篷在那邊呢。”
路癡也真是夠了,就這麼點大的地方,一天能迷路個七八回。
“哦。”姬扶夜朝著指著的方向走。
就這麼點靜,葉鏡芙再回頭,就看到了陸堰看了過來。
趕往帳篷后面一躲,心里撲通撲通跳。
后有腳步聲傳來,葉鏡芙低頭假裝找東西,陸堰已經開口了,“我出發了。”
葉鏡芙頓住手,“哦。”
“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葉鏡芙抿,“路上小心。”
“好,我會早點回來的。”
陸堰笑了笑,語氣清潤。
葉鏡芙回頭看著他,“那什麼,這麼危險,你為什麼非去不可。”
“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國,才不辜負此生所學,所得。”陸堰回答的稀松平常。
葉鏡芙才突然想去還之前聽人說他準備殉城的事。
“我等你回來啊。”小聲道。
“嗯?”陸堰俯,“什麼?”
葉鏡芙后退一步,“沒聽到算了。”
陸堰清潤一笑,“聽到了,我一定會平安回來,這段時間在軍營里別太累。”
說罷,他已經朝著隊伍走去,翻上馬,并未回頭。
那邊,裴淵囑咐再囑咐,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出門的是季知歡。
“嗯……反正有什麼事,千萬別自己手知道麼。”
“我明白了,你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季知歡打發他上馬,昨晚上絮叨大半宿了,現在又來,跟個老媽子似得。
大狗狗裴淵十分委屈的上了馬。
-
慕容昭與裴淵差不多兩日的工夫,才抵達約好的地方。
本以為還要再等等,但中途海東豬就飛回來了,正巧趕上裴淵他們,便也沒返回軍營。
裴淵將信給了慕容昭,慕容昭一看便歡喜道:“王爺,我哥哥說收到我的來信很意外很欣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淵源,至于王爺提出來的事,他愿意面談。”
“那就好,辛苦你了。”
故此,一行人抵達的時候,已經看到了有一隊人馬在原地等候。
還有一個簡易的帳篷。
慕容昭正在馬車逗哄孩子,流風敲了敲車門,“慕容娘子,到了。”
慕容昭迫不及待掀開車簾,只是時隔多年,對兄長的印象還停留在兒時,現在如今自己都為人母親了,自然也沒個的概念。
慕容桀見到人,已經率先騎馬迎了上來。
隔著一段距離,兩邊雙雙停下,慕容桀皮黝黑,帶著草原男兒的野,尤其是高鼻深目,又與突厥那種長相不一樣,與慕容昭倒是像了七八分。
看來這次的確沒找錯人。
而馬車的慕容昭也看見了為首的慕容桀,當即歡喜的摟著孩子掀開車簾要下車。
里已經說出了吐谷渾話,“阿兄!”
慕容桀與妹妹失散多年,再聽到這一聲阿兄,已經恍若隔世。
裴淵的人沒攔著慕容昭,抱著孩子直接朝著慕容桀跑來,“阿兄!”
慕容桀一時也是激不已,下了馬迎了上去,兄妹二人再次相見,看著相似的面容,剩下的話都顯得多余了。
“阿兄,真的是你!”慕容昭這顛沛流離,盡苦楚的日子,在找到家人的那一刻,瞬間化為了委屈。
連語氣里都帶上了哽咽。
慕容桀捧起的臉,“阿昭,我找的你好苦啊,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居然就在大晉。”
他這些年也不是沒想過去大晉找,只是那風土人一概不知,也不知道怎麼說那邊的話,何況那時候的自己,弱小的他去了大晉,估計也只能為誰家的奴隸。
而如今自己了一方霸主,才有了名姓。
在懷里的孩子適時的出聲哭泣,引起了慕容桀的注意。
“這是?”慕容桀問道。
“阿兄,這是我的孩子,他小宇。”
慕容桀蹙眉,看向裴淵,“你跟了攝政王?”
慕容昭趕擺手,“不是,孩子的父親是個不要臉的混蛋,是王妃與王爺救了我,不然我與孩子恐怕都沒了,也別提今日再見的機會了。”
慕容桀聞言,心疼浮現在眼底。
他的妹妹在大晉果然沒過好日子。
他以吐谷渾的禮儀向裴淵致謝,畢竟他已經救了慕容昭兩回。
慕容昭負責給他們二人翻譯,邀請裴淵坐下詳談。
兩邊干脆都不帶人了,只三個人進了營帳。
“阿兄,我也長話短說了,司徒瑞不可結盟啊,他已經是俘虜,何況此人無道義可言,不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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