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信不過大師兄和念安的醫,就不要請過來治病。
要是信得過,又怎麼能任由一些跳樑小丑唧唧歪歪?
這是治病救人、人命關天的事,這是過家家嗎?
吵吵鬧鬧的怎麼治病?怎麼扎針?
早上出門的時候,念安讓他去忙自己的事,他安排司機送念安來莊家。
他原本想著有大師兄這種醫界大佬在,念安不至於欺負。
哪曾想,他一趕過來,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莊家真是除了莊傑以外,沒一個中用的。
也幸好他臨時將車子調頭轉過來了,要不然,今天不得出大事?
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他臉特別臭。
夏念安顧不上和裴晉廷說話,迅速給老太太拔針。
要拔掉這些針開始施展梅氏49針。
見夏念安拔針了,莊天煜蹙著眉頭遠遠地看著。
接著,又看到夏念安重新紮針了。
扎針的速度特別快,看上去似乎毫無章法。
「裴太太,你這樣扎,有用嗎?」他實在忍不住了,出聲問道。
「閉!」裴晉廷厲喝。
莊天煜:「……」
他好歹也是名京都的貴公子啊!
夏念安一口氣扎了二十多針。
太累了,額頭都開始滲汗了。
王遠忠看到安安額頭滲汗了,立即在旁邊了紙巾要替安安。
「我來!」裴晉廷立即接過了紙巾。
這種事,他不要大師兄來。
雖然知道大師兄對念安的很純粹,完全是大哥護著妹妹的,但他就是不願意大師兄給念安汗。
夏念安做了一個深呼吸,提了提氣,繼續扎針。
再一口氣扎了十來針,累得臉都有些泛白了。
看這麼吃力,莊天煜眉頭皺得更了。
到底行不行啊?
扎銀針不是特別輕鬆的事嗎?輕輕扎進去扭一圈就是了,怎麼還扎得又是冒冷汗又是臉發白的?
難道?
突然,莊天煜臉大變。
他覺得夏念安臉泛白的原因是因為知道治不好要把人治死了,怕背上害死人的罪名,所以害怕得臉發白。
他往前一步,正開口,被裴晉廷一個人犀利的眼刀子過來。
「閉!有什麼話,給我憋著!」裴晉廷喝斥。
莊天煜:「……」
他沉著臉,擰著眉。
行,他不說話,一切等夏念安扎針結束再說。
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不管他們什麼份,一定追究到底。
「噗……」老太太又開始吐了。
莊天煜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想要開口,一對上裴晉廷的眼神,他強行閉上了。
接著,就看到老太太又搐了起來。
神奇的是,老太太這次的搐與剛才不一樣。
剛才是越越一團。
現在是搐間的竟然漸漸的舒展開來。
最明顯的變化是原本筋擰在一起的手掌現在完全自然了。接著,也不再歪了,臉部也不再扭曲。
隨後,的手腳也漸漸舒展開來。
一直痛苦地閉著的眼睛微微掀開一條,隨後再閉起來。
不再痛苦地哼哼了,而是舒服地發出一聲畏嘆。
夏念安終於扎完了49針。
扎完以後發飄。
王遠忠就要過來扶,裴晉廷一把將扶進了懷裏。
「大師兄,十五分鐘,幫我拔一下針。」夏念安虛弱地說。
「好,給我。」王遠忠應聲。
莊天煜:「!」
大師兄?
什麼意思?
夏念安不是王遠忠在鄉下親的妹妹嗎?怎麼他大師兄?
大師兄?
王遠忠是秦永的大徒弟,夏念安他大師兄,難道?夏念安也是秦永的徒弟?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夏念安可以輕易地拿出一罐清心丹來。
夏念安還寫得一手行雲流水的書法。上了年紀的人,好多都練書法,秦永大師肯定也練,所以夏念安自跟著師父學習書法?
對,一定是這樣!
「老婆,我們回家!」裴晉廷抱起夏念安。
這語氣,大有以後再也不來了的意思。
莊天煜就急了,立即說道:「裴,裴太太虛弱,先在這邊客房休息一下吧。」
他立即親自開門,親自帶路:「請!」
他現在心裏懊悔死了。
也是被何靜恬嚷嚷得腦袋不清醒了,又關心心切,才會覺得夏念安醫不行。
現在仔細想想,夏念安要是醫真不行,怎麼敢隨便扎針?
王遠忠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讓夏念安扎?
王遠忠是什麼人?那是秦永大師的大徒弟,譽海外的名醫。很多人想要找他手本約不到號的啊!
他說行那就是一定行,他竟然愚蠢的被何靜恬和阮清梔帶了節奏。
「不必了。」裴晉廷直接拒絕。
莊天煜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了,這一次要是得罪了秦永的兩個徒弟,的病怕是真的找不到人治療了。
畢竟王遠忠說過,是可以治到下床走路的。
他剛才也親眼看到了,夏念安一套針還沒有扎完,就不搐了,之前扭在一起的筋完全舒展開了。
這效果可比阮清梔說的那什麼人工推拿把筋推開強得太多了,也快得太多了。人工推拿可是得一點點推的。
他自知犯了大錯。
知錯就要改,他立即道歉:「抱歉,裴太太,是我有眼無珠,耳子,愚昧無知。還請你看在我也是看到吐被嚇到的份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我發誓,只要裴太太願意再繼續為我治療,不管發生任何事,我一切聽裴太太的。」
「讓你去死呢?」裴晉廷不滿地懟道。
一個大男人,不學人發誓,真是下頭。
「我立即去死!」莊天煜說道。
裴晉廷看到莊天煜滿臉認真的神。
突然就不想懟他了。
他也是有爺爺的人,知道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是容易失方寸。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他這樣心堅定。
他微微俯頭看著念安,溫地詢問的意見:「老婆,咱們還給莊治嗎?」
聽到裴晉廷詢問。
莊天煜立即湊過來,殷切地看著夏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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