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鄧蘭茵看秦鈺的眼神更加嫌棄了。
早知道他這麼沒有素質,他一開始和丫頭的時候就該阻止了。
秦鈺心裏也不爽,暗暗想著,他碾不了裴晉廷,還碾不了一個坐後排的大嬸麼?
他不客氣地回懟:「您看上去和我媽一個年紀,不您大嬸難道大娘?」
最開始的時候他是不知道這個老人為什麼看他有敵意的。現在有些明白了,這人和夏念安關係不一般。
看樣子,是夏念安向訴苦了,所以,這人針對他。
「!」鄧蘭茵說道。
真是個孫子。
又看了一眼秦鈺手裏的畫,鄙夷道:「還真是個敗家子,五億多買個垃圾。」
秦鈺原本就明白這畫也好,陶壺也好,他買貴了。
現在被人批垃圾,他瞬間像是被人踩中了尾一般,炸了:「你說誰是垃圾?聞蘭大師的畫也是你能點評的?」
為了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引起公憤,他還特意拔高了聲音。
果然,很多人圍攏過來了,有人悄悄議論:
「這誰啊?也太可笑了吧,聞蘭大師的畫作也敢隨意點評。」
「就是,暴發戶就是暴發戶,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賺了一點錢,就可以隨意對大師指指點點了。」
「哈哈,笑死了!」
秦鈺看大家都來議論鄧蘭茵了,暗自得意。
卻見鄧蘭茵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再點評道:「你買的這幅畫,是聞蘭某天去旅遊,朋友去拉屎了,等朋友拉屎的空隙里草草畫的一幅山水圖。」
「噗。」夏念安實在忍不住笑,五師父真的好損啊,山上的筍都被奪完了。
秦鈺聽了鄧蘭茵這麼噁心的話,氣得炸裂了:「你簡直就在胡說八道。」
旁邊的人也覺得鄧蘭茵過分了,紛紛指責起來:「就是再看不順眼一個人,也不至於把聞蘭大師牽扯進來吧,這麼好的山水圖,清新俗,高山流水,怎麼可能是拉屎的空隙畫得出來的?」
「真的好搞笑啊,當是誰啊,還聞蘭大師旅遊等朋友,說得好像認識聞蘭大師似的。」
「噗,我猜,一會兒要說是聞蘭大師第四任姨太太了,哈哈,這行頭,這氣勢,倒是有點像呢。」
「哈哈!」大家一邊議論一邊大聲笑起來。
正好,鄧蘭茵看到舉辦方的負責人出來了,他們是見過面的,對方也知道是誰。
對秦鈺說道:「我自己的畫,我會不知道是什麼況下畫的麼?」
嘩——
圍觀的人震驚了,自己的畫?是聞蘭大師?
立即有人狂笑起來:「噗,不行了,笑死寶寶了,這是看聞蘭大師從來不接採訪不公開亮相,吃定聞蘭大師不會親自出來拆穿,所以強行瓷麼?」
「哈哈哈,瓷起碼也要弄個男裝啊,誰不知道聞蘭大師是男人啊?」
「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
秦鈺也笑了,睥睨又鄙夷地看向鄧蘭茵:「聞蘭大師?就你也配?」
恰好,慈善晚會的負責人走近了,鄧蘭茵住他:「張會長。」
「您好,您好!」聞蘭大師親自打招呼啊,張會長立即寵若驚一般大步邁過來,雙手握住鄧蘭茵的手。
「我說我是聞蘭,這年輕人不信,張會長,你幫我告訴他,我是聞蘭嗎?」鄧蘭茵挑明道。
從自己的畫作小有名氣開始,就一直化名聞蘭,有意讓自己於市。
是為了避免麻煩。
只想過簡單的生活,沒錢了就賣幾幅畫,有靈了又繼續畫畫。
一面追求質生活,一面追求神境界。
偶爾在路上,偶爾神在路上。
想要做一個大俗的人,喝酒吃、貪財好。
今天亮明份的原因很簡單,要告訴秦鈺,他錯過了什麼。
今天晚上也關注裴晉廷一晚上了,這小夥子不錯,也不知道丫頭與他能不能進一步發展?
不管怎麼樣,亮明自己的份,也讓他知道,家丫頭雖然鄉下長大,但並不是一無所有。
不說別的,是聞蘭弟子這一點,就能甩掉99%的人。
「聞蘭大師,不怪這些年輕人不識您廬山真面目,實在是您太低調太深居簡出了。」張會長直呼聞蘭大師。
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剛才嘲諷鄧蘭茵的人這會兒一個個臉上火辣辣的燙。
也突然反應過來了,團團將鄧蘭茵圍住:「聞蘭大師,您好,您好,我能與您合個影嗎?」
「您好,我能找您簽個名嗎?我太喜歡您的畫了!」
「聞蘭大師,我全家都喜歡您!」
「聞蘭大師,我是學的,我很勤刻苦,也算比較有天賦,您能收我為徒嗎?」
「……」
秦鈺得知鄧蘭茵真的是聞蘭大師,想到批他手裏的畫是垃圾,是旅遊等朋友拉屎的時候隨便畫的,頓時心頭堵得慌。
他慶幸自己現在年輕,他懷疑要是他年紀大一點,經歷這樣的打擊,真的會心梗塞直接過去。
「安安,我們走吧。」鄧蘭茵見裴晉廷牽著夏念安的手,只好手寵溺地了一下夏念安的頭。
這時候,大家才反應過來,赫赫有名的聞蘭大師竟然是夏念安認識的人,還親切地夏念安安安。仟仟尛哾
大家都反應過來的事,秦鈺又怎麼可能沒有反應過來。
他著夏念安的背影,蹙著眉,眸子裏過複雜的芒。
他又想到夏念安和鄧蘭茵悄聲點評畫作的過程。
夏念安說丹沁老師的那幅蘭花圖比例不行顯得失真,又說聞蘭大師的虎嘯圖屁上的那撮太隨意。
原來,真的懂畫。
他再想到那天被捉時,冷漠的眼神。
他一直以為在強作鎮定,因為能夠做他的朋友簡直是上輩子燒高香,他覺得一定會回來求他的。畢竟,他們實力懸殊這麼大。
這一刻,他看到高挑的背影,突然明白的底氣來自於哪裏了。
雖然鄉下長大,但是有奇遇,而且,還是月華集團的繼承人。
不行,他要把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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