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銘也察覺到了，繼父聽到自己提起大哥的時候，心裡已經不怎麼高興了，本想在說點什麼的，但是他看到了母親和妻子的眼神之後，便打消了這個主意。

"爸，你放心好了，這個事我會小心調查求證的了。」

張安順點點頭：「我是不希因為一個傳言而讓你李堅表叔到誣陷，不管外界怎麼傳，我是始終相信你李堅表叔的。」

「所以我才提出來，儘快調查清楚，還他一個清白。」

「嗯，就這麼定了吧！」張安順端起飯碗，繼續吃飯。

飯後，張安順和家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聊著天。

突然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來電人的姓名，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幾分鐘后，張安順到了回來，對著家銘說道：「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有人告訴我，馮文軒最近好像非常不妥，到在借錢周轉了，看來，你上次那份給我看的數據，確實是真實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突然跑來跟你借錢了。」家銘微微笑道。

「有傳聞說他賭得很大，輸了很多錢。」

家銘心中一：「就是說他有可能是因為賭博，現在才負債這麼多的？」

「他風流，這些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他再怎麼風流，似乎也不會有這麼大的一個窟窿，我認真看過你給我的數據，上面顯示，他在金融公司上的窟窿，只有五十億左右，那麼還有二十億那麼多的錢，是怎麼出來的窟窿呢？賭博，似乎就是最好的一個解釋了。」

家銘和一邊坐著的母親陳秋容聽到他的分析，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半個多月以前，大智和安在飯店包廂裡面的對話，看來，這個馮文軒真的去賭了。

家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來是沒錯了，一個人只有賭博，才會輸這麼大一筆錢，花在人上的錢，是可以隨時節制的，但是如果有賭癮或者是輸紅了眼的話，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停止下來的。」

「嗯，你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說明你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了，我也不在對你嘮叨什麼了，很好，能夠看到你今天的長。」

張安順似乎很是欣，臉上出了一個笑容。

家銘看到他的表，心中起來，不管自己和他之間是怎樣的一種關係，起碼他這些年來，是真的當自己是他兒子一樣教導養了，給了自己一個優越的生活條件，好的教育，還有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這些，都是他給予自己的。

雖然不一定說沒有了他，自己就走不到這樣的人生高度，但是起碼有了他，自己比許多的同齡人，都更早地收穫到了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這一點，家銘是怎麼也不敢相忘和否認的。

之前自己介意他怎麼去分配未來的家產，現在反倒是想明白了，他見過自己的大部分家都傳給親生兒子張桓，這一點都沒錯，如果換是自己的話，也起這麼做，這是人之常。

最近他見過很多許可權都放給了自己，這說明在工作能力上，他是信任自己的，比起自己以前只能負責一兩個部門或者項目，現在已經算好多了，當然，自己也變得更加忙碌了。

「爸，你怎麼看待馮文軒這個事？」

「我怎麼看待？說真的，我是有點可惜的，這年輕人是塊材料，有商人的各種基礎條件，但是很憾，他的商特別低，人品嘛！嘿嘿，這就更不要說了。」

「自從他父親中風，他接了中恆集團，其實這幾年來，中恆的發展，也是有目共睹的，就是怎麼也想不到，所有人都看好的金融板塊，暗地裡，卻是滿目瘡痍，遍地。」

「這就是古人所說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我覺得這和他的激進有很大的關係。」

張安順點點頭：「現在你明白了，為什麼給之前我一直不給你干預太多的項目或者部門了吧？」

家銘「嗯」了一聲。

陳秋容在一邊笑道：「其實你也是深怕家銘和馮文軒一樣，因為年輕氣盛，而過於激進，是吧？」

「年輕人，總是喜歡衝和率而為的，誰沒有年輕過啊！？心裡都知道，但是做生意，真的不能衝和率而為，任何一個細節，一步小小的步伐，都要慎重其事去面對和解決，這樣生意才能越做越大，越做越穩。」

「沒錯，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的年輕人在二三十歲的時候創業功賺了大錢，到最後又守不住的原因了，我認為，你這麼去要求他，是沒錯的。」陳秋容認可說道。

「爸，謝謝你，讓您費心了。」家銘激說道。

「嗨，父子倆嘛！還說這些幹嘛呢？你這一兩年來的表現，不單是我，所有的東和董事都看在眼裡，只要你繼續保持下去，相信你會很快獨擋一面了。」

「沒有爸在後幫我盯著，始終還是覺得有點心虛。」家銘笑笑說道。

「人總要長大的，爸總不能一輩子站在你們的後，你沒看到嗎？我已經快七十了，命好的話，對活多二十年，命不好的話，也說不準會想馮先林那樣，一個突然中風就倒下了。」

張安順這番話說得很是，他的神上，瞬間爬上了一縷淺顯的滄桑，讓作為妻子的陳秋容，心裡覺有點不是滋味。

他們在一起以前二十多年了，以前那個壯年的張安順，此時早已經是兩鬢斑白了，額頭上也有好些深淺不一的皺紋了，有時候和他去散步什麼的，走多一點路，就明顯覺得到他力上跟不上來了，他真的老了，而自己，也老了。

世事滄桑，如白駒過隙，自己夫妻兩日漸年邁，子們也已經家立室，雖說這些都是他們人生的必經之路，可是，每當看到自己霜發漸厚的時候，仍然不免有一番慨。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