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面幾個人,瞧見孤濯牽著新娘子進來都是神各異。
儘管今日子這些排場都是他們幫著佈置的,可外人看來是熱鬧非常,這上面坐著的幾個人卻各有心思。
這傀儡皇帝自然是看大家的臉了,此刻因爲孤濯親,而將高氏兩位丞相的注意力從他上分散了開來,所以他倒是真的高興的,但心也十分複雜,這以後孤濯仕,那東魏的朝堂又要上幾分了,據說這個孤家神,亦厲害的,可究竟如何卻沒有人會告訴他,而他也不敢知道的太多。
高澄則是瞧著這位從高洋那兒聽來,說此人不簡單的新郎,眼眸中滿是審視,但也是片刻就收斂了起來。
高洋是笑瞇瞇的看著孤濯,就好像一隻面相慈善的大老虎,就算是臉上掛著笑意,卻仍舊讓人覺得不安。
孤父孤母就沒有那麼複雜了,只是瞧著兒子回來,眼神有些怨懟,但很快就將這神轉移到了那蓋著紅蓋頭的要進門的新媳婦兒上了。
不過,很快所有人就跟著新郎和新娘子將目掃到了他們的上。
兩位老人家也只好笑著看向了他們,並且儘量慈的再次看向了一對新人。
孤濯對著上面的一一笑過當做施禮了。
上面的也也一一笑著回看他。
一旁的喜婆子,便喊道,
“一拜天地。”
一對新人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一對新人對著上面的五個人彎行禮。
上面五個人都是笑著看著他們。
而孤母到底是母親,看見自己大兒子終於是娶了媳婦兒,念他之前的不易,有些容,頃刻間眼淚也溢了出來。卻又覺得大喜日子不能哭,所以就強忍著,所以,沒一會兒就是一副淚眼婆娑的樣子了。
孤濯瞧了,頓覺放心了不母親父親往後應該會接納容綰的吧,畢竟當初父親母親不接納容綰,是因爲份的原因。可如今容綰的份又不一樣了。比那個什麼太傅之,建州首富之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了,他們應該不會再刁難綰綰了吧?
不過。就算是刁難,也沒有什麼了,他會護著的不是?他要娶又不是看重的份,而是想要和在一起。
孤濯頃刻間就胡思想了這麼些。
“夫妻對拜。”
喜婆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
孤濯便側轉過子,面對容綰。
容綰也小心翼翼的側轉過子。面對著孤濯。
孤濯這會兒心忽然的寧靜了下來,彷彿周有一道看不見的城牆,將外界那喧雜都隔絕在了外頭,彷彿天地間只有他和。
容綰卻相反的有些忐忑。事實上一直很忐忑,而到了這最後的一刻,都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倒下去了。因爲的其實一直在發抖,這個倒不是害怕的。之前害怕,可來到了這喜堂就沒有那麼怕了,此刻只不過是慌的厲害,因爲人太多了,太吵鬧了。
容綰閉著眼睛彎拜了下去,起的時候,又睜開眼睛來,過蓋頭底部,看見那邊男子的腳和角,然後很快,眼前的一切景就又被紅蓋頭遮住了,低垂著眼睛也只能看到自己的腳尖,以及一片通紅。
一對新人便對拜完畢了。
“送房。”
孤濯就牽著容綰,往早已佈置好的婚房裡去了。
一路上自然有新宅邸中早就安排好的引路的喜婆,亦有一種僕從帶路了。
孤濯將容綰帶到了房門口,僕從丫鬟就將屋子的門打開了。
孤濯牽著容綰進門,帶著到喜牀邊上,“綰綰,小心臺階。”
容綰這會兒聽到他的聲音纔有些安心,可是這會兒仍舊是有些慌,聞言一頓,腳下卻已經是踢到了臺階上。
本來就,這會兒一下不穩就險些摔倒,好在被孤濯及時扶住,才吁了口氣。
孤濯聲問道,“小心些,別慌,有我在的。”
容綰半靠在他懷中,輕應了一聲,才由著他扶著自己上了臺階,到了牀邊坐下。
孤濯站在牀邊不想離開。
喜婆卻過來了,“大就去前邊兒招待客人吧。”
孤濯不想走,可奈何好像覺得不去又不好,都已經到了最後了,總不能如此草率的結束吧。
於是,孤濯略微皺了皺眉頭,就又淡笑了起來,他淡淡笑道,“那綰綰,你在這兒等著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容綰輕應了一聲,孤濯看了一眼,才轉大步離開。
喜娘囑咐了些事宜後便也出去了。
屋子裡此刻就剩下容綰自己一個人,屋子裡好似和外邊兒不是一個世界,外邊炮仗的聲音被攔在了新宅邸的大門外了,傳到屋子裡的只有朦朧的聲音了,倒是沒有剛纔那樣吵得嚇人。
只不過,容綰此刻卻覺得自己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也是了,已經嫁人了,不再是以前那個黃丫頭了,以後的家人就會變多了。
容綰雖然慌怕,可此刻鎮定下來,回想方纔一路上所覺到聽到的,覺得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順利多了,所以昨晚上與慕容名說的那些自己擔心的事,也就覺得也沒有什麼了。
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就最喜歡七想八想了,容綰一會兒想姐姐現在在做什麼,又擔心寶兒有沒有安頓好。
時間倒是很快就過去了。
可孤濯一等也沒有回來,二等也沒有回來。
容綰還以爲自己太不靜心,所以才覺得自己等了很長時間。
可是等到外頭炮竹的聲音沒有了,賓客人聲也沒有了,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孤濯去做什麼了?
爲什麼還沒來呢?
難道是喝醉了嗎?
容綰胡思想之間,就將蓋頭掀開了一角,過窗紙上的線,發覺外面的亮已經不是那麼亮了,這會兒縱然沒有到晚上,那也應該是到了傍晚了吧。
容綰默默算起了使臣,早晨容綰化妝穿戴嫁用了兩個時辰,從鄴城城門口到新宅邸用了一個時辰,拜堂到進新房,估著用了半個時辰。
所以開喜酒的宴席應該是在午時。
那些賓客鬧騰一下午,吃完喝完,都盡興的話,也應該到了晚上了。
所以,容綰覺得自己沒有看錯,外頭的天應該已經傍晚了,再加之如今已經到了夏季,天一般都是亮的早,黑的晚,所以這會兒時辰應該是不早了。
容綰有些生氣,孤濯不是說很快就會回來的嗎?怎麼好像把忘記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容綰聽著就是一陣張,連呼吸也屏住了,趕放下了紅蓋頭。
‘吱呀——’
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響了起來,接著有人進來。
下一刻,那人到了跟前。
“夫人!”
一個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容綰本來煙消雲散的溫怒瞬間又冒了出來,“婉清?”
“死婢子。”婉清說道。
“主呢?”容綰問道。
“主在大堂陪賓客呢。”婉清說道。
“我聽到外面沒什麼聲音了啊。”容綰恍然的說道。
“大部分人都走了,還有一些人還在呢。”婉清回答說道。
“哪些人。”容綰問道。
“有二爺,三爺和四姑爺,四小姐,老爺夫人,還有兩位高丞相,以及一些僚,包括那太傅還有建州首富都在呢,加起來有十餘人,這會兒都在一桌呢。”婉清說道,“主今天被灌了不酒,有些喝多了,是四小姐讓婢子進來給夫人說一聲,讓夫人莫要心急。”
容綰聞言心裡有點不舒服,不是對孤濯忙於照看別人忘了自己,而是孤月竟然要不要心急!
表現的很心急嗎?孤月看見了心急了嗎?這麼說是個什麼意思啊?
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燒得慌,亦覺得是不是自己昨天擔心的並不是多餘的,否則孤月怎麼會這樣說呢?
婉清見不說話,就輕聲問道,“夫人?”
容綰回過神來,說道,“我知道了。”
婉清想到了大堂裡面的景,覺得今晚夫人和主的房估著有些玄,所以就有些不忍離開了,於是聲問道,“那需要婢子留下來陪您嗎?”
容綰一個人不想待著,但是又不想讓婉清看到自己的侷促,並且自己如果待著累了還能活活,於是就說道,“不了,你出去吧,我有事會你的。”
婉清便說道,“諾——那婢子就在門外頭候著。”
容綰隔著紅蓋頭點頭。
婉清便退了出去,只不過咬了咬脣,將想要告訴容綰外頭的景的話嚥了下去,不過說來也真是奇怪,主的酒量一向好,又有深厚的功,誰醉了他都不會醉,今天怎麼就醉了呢?真是苦了夫人了!這主也真是的,以前盼著把夫人娶進門,如今娶進門了竟然就放一邊了。
容綰聽婉清退了出去,裡呼了口氣出來。
容綰聽到婉清說要留下來陪,就確定了孤濯估著一時半會兒不會進來,於是就把蓋頭一把掀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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