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請曾小凡坐下來，給他倒上茶水，兩個人喝了一杯。

我便將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給推到了他麵前。

曾小凡一看是兩件錦盒，一長一方。

便笑嗬嗬的奇道，“這長的應該是我們之前講好的吳昌碩的行書七言詩，而這方的，又是何？”

“何！曾爺您看了就知道了！這，可是我專門給您留的，否則我這東西一麵，早就被人搶的打架。知道曾爺您來第一次來我蘇古雅集，我總不能讓您就帶一件東西走，所以好東西都給您留著呢！”

曾小凡一聽就嗬嗬笑了起來。

“不過，九爺，我可不是第一次來蘇古雅集。很多年前我就來過蘇古雅集，那時候，說實話，你們蘇古雅集專出好東西，國但凡有實力一點的藏家，誰沒來過金陵蘇古雅集呢！”

曾小凡說的那時候，應該是蘇溪亭還在收土貨的時候。

那時候，蘇家幾乎壟斷了整個東部片區的土貨，的確，經常出大貨。

“嗬嗬！當年的事咱就不提了，眼前的是不是好東西，您看了就知道了！”

曾小凡點點頭，直接略過那長條形錦盒，先上手方形錦盒了。

錦盒打開來，他隻看了一眼，不就“喲”的一聲。

“漂亮！”

曾小凡一句漂亮，就知道，東西他要了！

錦盒裏是那件從胡金生手裏拍下來的元朝剔紅商山四皓圖圓盤。

這件元朝的漆品相太過完，看的曾小凡是不釋手。

他拿在手中仔細的把玩著，仔仔細細研究著圓盤上雕刻的那幅山水人圖。

他看了半天，忽然皺眉驚道，“這是商山四皓？”

我點點頭，“曾爺，您的功力真是了得啊！”

這件圓盤的錦盒上並沒有標注古董名稱，所以他能看出來也的確不簡單。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件圓盤應該流落在日本才對啊？”

我不豎起了大拇指，這國老四大藏還真不是蓋的！

“曾爺真是知識淵博！這件圓盤，是前不久從一位在日本發跡的華人手裏收的，他是從日本西本願寺用四本佛經拓本和錢連換帶買，得來的。然後他前不久帶回了國，我從他私人拍賣會上拍下來的。”

“哎呦！還是日本回流的東西！”

“所以，我說是個好東西呢！這件東西，我剛剛說的話不是瞎話吧？”

曾小凡點點頭嗬嗬笑著，“不是瞎話！這件東西的確夠好！一放出去，不說別人，讓古大金知道了，肯定過來搶。這家夥買東西，隻要看中了，都是不問價格的。”

嗬嗬！古大金還的確是這樣的人，上次他就跟柯紅兵搶過一幅王原祁的畫。

“既然你九爺都給我留了，那這件東西我肯定得用了。說吧，什麽價？”

這件圓盤，我買下來是168萬。

當然了，我那算是撿了個小，現在賣東西不能按這個價格來。

得按市場估價來開價。

這件圓盤的市場估價我覺得大概在三四百萬，所以，我給曾小凡的開價是398萬。

398萬，這個價格不低，但也不算高，在市場範圍。

我這話似乎有點廢話，多餘。

但是，古董的估價就是這樣，太主觀，很難說是高還是低。

關鍵看買家的心態，和他的心理預期。

很明顯，曾小凡的心理預期應該比較高。

這東西，畢竟是上過專業古董文期刊介紹的。

而且我剛剛又說是四本佛經加錢好不容易從日本換來的，所以，這東西的價格自然是低不了的。

398萬，曾小凡都不帶皺眉的。

反而是笑嗬嗬的看著我，“九爺，你確定了價格，我可是不帶加的啊！”

你聽聽，人家這大金主就是不一樣！

“跟您曾爺頭一回做生意，我可不敢開價太高了，我有點賺就行了。您這個大藏家，我可得看住了！”

嗬嗬嗬！大家都是開心不已，價格都滿意嘛！

另一件長條形錦盒，曾小凡打開來象征的看了幾眼。

畢竟這幅吳昌碩的行書七言詩之前就拍過好多張照片給他仔細看過了，現在也沒什麽好看的了。

走個過場，就把這幅書法給收了起來。

這件書法之前講好的價格是428萬，這件圓盤398萬，共計826萬。

曾小凡的助理現場就給我們開了張支票，錢貨直接就兩清了。

錦盒人家助理給收了起來，支票蘇沫給收了。

我這邊趕給曾小凡續茶，邊倒茶邊隨口問道。

“曾爺，這次來金陵不知道有沒有去其他家看看？”

“去榮古齋看了一下。”

“喲，您這是要參加拍賣會呢！這肯定是看中大件了！”

“哪裏有什麽大件！一件碑帖而已。”

“什麽碑帖能夠引起曾爺您的興趣，還親自跑一趟金陵呢？”

“李思訓碑。”

“宋拓的？”

“不是，明的，要是宋的就好了！”

曾小凡笑嗬嗬的搖著頭。

“哎，你蘇古雅集要是能收到宋拓本的，我加價百分之十，直接定了。”

“謔！這我可是要撈遍全世界也要給你撈到宋拓本的李思訓碑啊！”

“哈哈，隻要你能撈到，我肯定收。”

“想不到曾爺您對碑帖這麽興趣呢！”

“收藏這個東西我說實話不能大而全，得小而專。現在很多土豪大佬有錢了都玩起了收藏，隻要是古董統統都要。這種人不是在做收藏，而是在做收集。其藏室也不是藏室，頂多是庫房。”

這話，我聽著怎麽像在說柯紅兵呢！

“說實話我以前也是這樣，看到好的，統統都收。但是，這些年我終於醒悟過來。什麽都收，最後什麽都收不好。現在，我專攻書法碑帖。當然，特別好的東西，你比如剛剛這件圓盤，那我也是收的。”

這不是說廢話麽！

誰收東西的時候不是想的，不好不收，特別好的我都收！

我聽到這裏不看了一眼曾小凡，似乎想起了什麽。

“曾爺，提到碑帖，我忽然想起個事來。”

我說著話掏出了手機，點了幾下。

“既然您專攻碑帖，眼力高深，您幫忙掌個眼，這是上午別人剛給我發的。”

我說著話將手機遞給了曾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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