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提起水桶，站在井沿邊剛要丟下去打水，見到井底微一晃。

“咦”，餘生探頭看，黑漆漆一片什麽也不看見，但餘生很確定，方才真的有道微。

他蹲下子，嚐試著喊道：“仙人，老祖宗？”

井一靜也無，餘生又嚐試幾聲，最後不耐道：“孫子，不出來拉倒，早晚有一天……”

“小魚兒，小魚兒。”草兒焦急的從大堂出來，手裏死死按著球球，“快幫忙讓人捉隻竹鼠。”

餘生見球球紅著眼，呼哧呼哧的著，嚇了一跳，“又吃錯藥了？”

“不是吃錯藥了，是那個，那個。”草兒紅著臉說。

“哪個？”餘生一頭霧水。

“嘿呀，你年紀小，跟你說了也不懂，幫忙捉隻竹鼠來，要母的。”草兒著急說，“不然要出鼠命了。”

“哦，我明白了。”餘生恍然大悟，他雙手合十，“我的願是捉隻母竹鼠。”

正在大堂飲茶的孟婆一頓，繼而拍桌子罵道：“幹你大爺。”

方才看著球球吃了春浮草，哪還不知捉母竹鼠作甚。

坐對麵的黑妞一頓，很快拍案而起，“敢罵老娘，信不信老娘一屁坐死你。”

孟婆白眼一翻，“罵的不是你。”

“哦”，黑妞怒氣頓消，坐下來上下打量孟婆，“姿不錯，我替那人的大爺謝謝你。”

一頭憨龍，孟婆在心裏罵一句，剛要轉去幹那惡心的勾當，忽然眼珠子一轉。

又坐下，“要不要比試一下？”

“我不欺負你。”黑妞正低頭數手上的錢，掌櫃規定夥計一天能飲一壇棪木酒，不喝，剛轉手賣別人。

“欺負，嗬嗬，區區一條龍敢在鬼仙麵前說這種大話。”孟婆激將。

“呦嗬”，黑妞又拍桌子，“你敢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就是看不起我們大人，小心我讓大人許願讓你掃茅房。”

起要去找餘生告狀，孟婆手一翻取出五文錢，在手裏掂量著發出脆響，“這是贏者的獎勵。”

“刷”，黑妞以驚人的速度坐在孟婆對麵，和藹笑道：“你要比什麽？”

“誰先從西山竹林帶回一頭竹鼠誰贏，母的。”孟婆說。

黑妞方才也見到球球紅著眼進去，才不上當，“要比也，贏者至獎勵五十文。”

為鬼仙，孟婆才不去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於是取出五十文，“五十文就五十文，我數到三，大家一起。”

“三”

“二”

“一”

同時，但孟婆出門就走回來，黑妞則剎那間已不見影。

一杯茶未飲盡，黑妞已提著兩隻竹鼠放在孟婆麵前。

“大人那條狗別看醜，膽子倒很大，居然跑竹林外麵向群狼狂吠。”放下竹鼠時黑妞說。

“多一隻竹鼠我可不付錢。”孟婆放下茶杯。

“多一隻送你了。”黑妞把五十文錢劃拉到懷裏後才又說：“反正我也不知哪隻是母的。”

“啪”，孟婆手去抓那五十文，但黑妞早有準備，手抓住退後一步躲開了。

“你耍詐。”孟婆道。

“我娘曾經說過，大事者不拘小節。”黑妞說，龍在悟道一途消耗甚巨，為得到錢要不擇手段。

“再說，你知它們不是母的？”黑妞把錢藏懷裏說。

孟婆還真不知道，至於開去看更不屑了，“那也有可能是公的。”

“在概率上，兩隻幾乎不可能全是公的。”黑妞板著手指，“我給你算算。”

在聽到“一隻母的概率為五，兩隻裏有母的概率為十”的計算後，孟婆冷著臉提兩隻竹鼠進後院了。

心裏詛咒著龍全不是好東西，孟婆頭痛起來，以為是願拖延導致的。

“給。”把兩隻竹鼠丟給餘生。

餘生一看，“這倆隻竹鼠有點小，”他看著孟婆，“你也忒歹毒了。”

孟婆沒好氣，“你們夠缺德了，就別說我了。”

球球已經被關到柴房，在裏麵狂躁著啃，草兒打開門，“別管大小了，快丟進去。”

餘生順手塞進去，裏麵起初傳來“嘰嘰”的慌聲，貓捉老鼠一般在裏麵折騰，很快又安靜下來。

“喵，喵”，黑貓和警長纏著餘生的，它們見到兩隻竹鼠，想讓餘生為它們加餐。

“待會兒。”餘生順口一說，抬頭見草兒和孟婆同時看他。

“你這才是歹毒。”們同時說。

“去，去，啃你們的鹹魚去。”餘生把黑貓和警長趕走，自己又回井旁打水去了。

草兒和孟婆覺著在門外很齷齪，也走開了。

臨走時，孟婆回頭門一眼，心說兩隻竹鼠究竟是不是母的？若不是，那……

餘生把水端上閣樓，推門進去時清姨正梳妝。

“一大早外麵做什麽呢，這麽熱鬧。”清姨問餘生。

一群無聊的人再做無聊的事，餘生自覺把他與他們劃清界限。

“別理他們，早飯想吃什麽？”待清姨洗漱後，餘生自覺走到後幫盤發。

“麵”，清姨說，同時示意餘生把頭發集束於頂，編結兩個髻，這樣子活潑。

餘生在外麵花瓶裏取一朵白花在左側發髻上，清姨整個人明起來，看著賞心悅目。

“我去做早飯。”讓清姨稍等片刻，餘生下去忙碌，隻是進後廚時被葉子高攔下了。

“掌櫃的，你看能不能讓狗子帶上砒霜？”葉子高說。

“什麽？”餘生一怔，不知葉子高在說什麽。

葉子高拉餘生到門口臺階上向田野張，隻見狗子被一群山狼追逐，在田野，大道上躥。

聽狗子歡快的聲，這憨貨樂在其中。

“這倒是個鍛煉腳力的好辦法，正適合砒霜。”白高興站旁邊看熱鬧。

富難也在，“不錯，要不我們把砒霜裝車上，拉過去丟下，讓它被追著試試？”

“要是被咬死怎麽辦？”餘生擔憂，不待白高興說出辦法，他又說：“你們記著把豬頭給我囫圇拿回來。”

“滾”，葉子高推開餘生。

白高興這才道：“可以讓狗子到車上，陣勢一不對，讓狗子下車引開群狼。”

“哎，這好，帶上我。”黑妞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對他們作弄砒霜的計劃很興趣。

計劃已定，富難站起來去開車。

餘生對葉子高說：“讓狗子幫忙也，記著把你那壇棪木酒給狗子。”

或許是跟學的，現在狗子也知道討酒喝。

“狗和豬是好朋友，酒就不必了。”黑妞說，還準備搶過來賣錢呢。

“呦嗬”，餘生打趣，“你也有管家婆的潛質。”

黑妞很善於抓重點，“你這個也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