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停下手中活，“你收回方才的話我們還能做朋友。”

清姨一笑，“好吧，我收回方才的話。”

“不夠有誠意。”餘生又夾起一顆炸丸子，“你再嚐一口我就原諒你。”

方才那個因說話炸焦了，餘生覺著或許大概自己的炸丸子還有挽回的餘地。

“那算了，我們還是別做朋友了。”清姨說。

“不做就不做，反正我們也不是朋友。”餘生把丸子塞到裏一顆，“我們是…”

話到此，餘生“嘔”的同時捂住，放下手裏的活跑出去了。

一連漱口好幾次，餘生才著角回來，他驚訝的問清姨，“你居然還咽下去一小口！”

清姨若無其事的揚揚眉，“現在怎麽說？”

“小姨媽對我是真呀。”餘生誇張的說。

“滾”，清姨一筷子打在餘生額頭上，讓筷子又彈回去落在手裏。

“說正經的。”清姨說，“我覺著城裏勾魂之事或許是你放走的孟婆做下的。”

餘生一怔，他心裏其實也有所猜想，畢竟勾巫祝魂魄的事，隻有更厲害鬼做的出來。

他小心問道：“你不會要把我捉拿歸案吧？”

若真是孟婆幹的，還真與餘生不了幹係。

清姨白他一眼，“我是誰？”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餘生斟酌，心說要不要說出真的份拉下關係走後門。

不待餘生回答，清姨答道：“你小姨媽，我抓你幹什麽？”

“對，對，雖然不是親的。”餘生強調，這後半句很重要。

“不過這事是你犯下的錯，所以我們得自己查清孟婆行蹤，把事解決。”清姨說。

餘生點頭，忽然醒悟，猛然搖頭，“不對呀，要不是你去酒窖找酒，我哪會放走。”

看著被識破而笑的清姨，餘生道：“這裏麵的錯有你一半好不好。”

清姨用筷子又彈餘生腦門，“誰說你傻的？我看你很聰明。”

“那當然。”餘生傲然。

“好吧，算我也有錯。”清姨見餘生要打斷，瞪他一眼繼續說，“今晚是鬼行日，孟婆肯定耐不住寂寞。”

這話聽著有點別扭，餘生差點想歪了，“我們去抓？”

“你找死別帶上我。”清姨說，孟婆本就厲害，今天又是鬼行日，兩個城主也不是對手。

清姨的意思是讓倀鬼、葫蘆鬼或者水鬼這些鬼去打探，們今晚出去正合適。

這主意不錯，就是揚州城這麽大，上哪兒打探去？

“等們到揚州城，天都亮了。”餘生說。

清姨搖了搖頭，“鬼之間消息靈通的很，再說鬼也不隻有人。”

餘生明白的點點頭，放下手裏的活出去找鬼了。

草兒不同意葫蘆鬼出去，“今兒晚上要曬月亮吸收靈力，對我的葫蘆很重要，草鬼已經被你支使走了。”

不待餘生轉找別人，兒就飄到他跟前。

“我去。”比劃著說，手裏還攥著一遝紙錢，這些是小老頭走時留給的。

“咦，怎麽有紙錢在飄。”草兒手拽走半遝，氣著兒跺腳。

“去，領著柳柳曬太去。”餘生把紙錢搶過來，把草兒趕走。

“有什麽報酬？”兒接過後接著比劃著。

“陪你聊聊天？”餘生試探說。

兒馬上拍拍脯，示意這事兒包上。

“你別拍了，再拍更平了。”餘生嘀咕一句，喊來倀鬼，讓陪著去。

不待倀鬼答應，係統就扣除了功德值，看來使喚兒比使喚倀鬼還便宜。

天向晚，在太落下西山時，家家門口擺上香案，供上祭品，燃起了香。

蛇臉和騎鶴的黃人早早歸來，在看到鎮外的山狼時略微一驚，不過沒放在心上。

倒是牛二牽著龍澤進客棧時，被黑妞嚇壞了。

“咦”，在門口的黑妞迎上去，在牛二驚訝聲中抓住龍澤向前勾著的角。

“吼”，龍澤悶吼著，使勁搖著腦袋，示意黑妞丟開。

“吼什麽吼，你是雜的，我可是純的。”黑妞拍它一掌得意說。

剛要喝令黑妞鬆開的蛇臉一驚，回頭看著餘生，“掌櫃的，這姑娘是？”

“哦，我們新招的夥計。”餘生拍黑妞後腦勺，“快丟開，這是客人，付錢的。”

一聽付錢的，黑妞趕鬆開龍澤的角，同時不忘安一句，“放心，我不會太鄙視你的。”

龍澤又悶吼一聲，抬頭要給黑妞一個教訓，然後看到了餘生，又偃旗息鼓了。

在上樓時，蛇臉悄悄的對牛二說，“這餘掌櫃份不簡單啊。”

天黑時，各家各戶在門口點上燈籠，燈籠各式各樣，有魚燈，羊燈，牛燈等各種燈。

餘生也掛上從箱底翻出的一盞龍燈，掛在門口最為好看，惹來把包子探頭觀看。

不過很快被他爹拽回屋子了，餘生見街上有鬼影，也趕忙上了門板。

客人在房間裏用飯，餘生他們把飯端到閣樓上，正好賞月賞燈，餘生順便賞賞鬼。

葉子高往桌子上擺菜時，黑妞見他撅著屁，忍不住拍一下。

“啪”的一聲把坐在人靠上看鬼的餘生和清姨目吸引過來。

“你幹什麽？”葉子高跳著轉，抬手要報複。

黑妞退後一步，“君子口不手，你可是君子城的人。”

“那我咬你。”葉子高氣著咬牙，倆人追打下去。

“別理他們。”餘生讓清姨回頭，指著橋頭說，“走過來一個長舌鬼。”

這長舌鬼或許久住西山，對鎮子很悉，過了石橋後徑直朝客棧門口走過來。

不待子走近，舌頭一卷，把香案上一顆丸子卷到裏。

或許是吃慣老餘做的了，他不假思索的嚼起來。

在月下，餘生看的很清楚，這鬼臉大變，由慘白變為紅怒。

“特，特，特。”拚命吐著，隻是舌頭較長，“呸”了這怪異的聲音。

“誰特麽投都（毒），惡心死拉娘了。”長舌鬼罵，把舌頭甩來甩去。

很快把目落在客棧門板上，上前一步，“啪啪”的往門上甩，“拉娘也惡心你。”

“嘿”，餘生探頭喊道：“再甩給你打個結。”

抬頭見餘生看得見，長舌鬼略微一驚，繼而怒道：“對（鬼）投都，有木有娘（良）心。”

餘生見說著往外噴東西，月明亮，他目敏銳，仔細一看居然是。

“不至於吧，一個丸子就讓你噴了。”餘生說。

“咬舌頭了。”長舌鬼說，敢長舌鬼嚼東西時是上牙咬在舌頭上。

“那也不應該冒，你是鬼呀，已經死了。”餘生說。

“節日效果。”長舌鬼白餘生一眼，這樣看起來更像人，能讓回憶起還是人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