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收工錢。”

葉子高追著餘生，順手把餘生手裏的碗幫他放櫃臺上。

“哎，這不錯。”餘生停下來，有些喜出外。

“我指鎮鬼司，不是客棧。”葉子高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

“那也不錯。”餘生的喜悅降低五。

他回頭對富難說，“待會兒向姐打聽下，能不能把你辭退了。”

“別啊。”富難一聽，忙上前道：“餘掌櫃……”

“我什麽？”

“餘指揮使。”富難改口，“咱鎮鬼司好歹也屬錦衛，若一個錦衛也沒有何統。”

“有道理。”餘生埋怨道：“塞你進來作甚，這不是浪費錢麽。”

“你這是什麽話，我怎麽就浪費錢了。”富難不服氣。

“你這什麽語氣。”葉子高進來，站在餘生和富難中間

他指著富難道：“要認清自己的地位，把握好和指揮使說話的尺寸。”

他回頭諂的笑，畢恭畢敬對餘生說：“掌櫃的，我看這小子欠管教，不如讓我做都督，替你收拾他。”

“滾。”餘生坐凳子上，“都督都都和我平起平坐了。”

“那統領，統領。”葉子高按著餘生肩膀，“正好比富難高一級，能收拾他。”

富難這些天追求怪哉，有周大富做敵手，別的沒學到，討好人的招式學了不。

他見葉子高獻殷勤，忙上去捶著餘生的，“同為統領，你憑什麽比我高一級？”

葉子高笑了，“誰讓你姓富的，富統領，副統領，你當然要低我一等。”

餘生也樂了，“還真是，你若不改姓，這輩子隻能當個副的。”

富難啞口無言，頃繼續敲餘生，“餘指揮使……”

“哎。”餘生答應，隻覺這日子真是不錯。

富難繼續說：“一山不容二虎，統領隻能有一個，不然不統。”

“你是老虎，那我是什麽？”餘生抬眉，“你難道想占山為王。”

富難平時腦子不靈，這時快的很，張口就彌補了，“您是人中龍啊。”

這馬屁拍對了，餘生對葉子高道：“勉為其難，你就當個千戶吧。”

“千戶？”葉子高肩的手一停，不知這是個什麽。

“同狗子一樣。”富難幸災樂禍。

“以掌櫃任人唯的子，狗子應該比你高啊。”葉子高疑，心直口快的說。

餘生推他，“本指揮使有你說的那麽不堪？”

“沒有，沒有。”葉子高擺手，“千戶也，同狗子平級，我到很榮幸。”

這話說的很有水平，讓餘生很滿意，“不錯，深得我心，好好幹，爭取早日登上副都督的位子。”

富難手停下來，“咱們鎮鬼司還有副都督？”

“那當然，本指揮使兼任都督。”餘生見從後院探進頭，“任副都督。”

“合著我們全在之下？”富難和葉子高看餘生，眼神之中流著撂挑子的威脅。

“幹嘛，幹嘛，人家背後站著城主，那是關係戶，你們不給麵子？”

“給，給。”倆人被說服了，還好，他們至不比狗子低。

“咳，給我肩。”清姨見餘生沒完沒了，忍不住出聲說。

餘生推走富難和葉子高，屁顛屁顛站清姨後，用僅有的左手幫清姨肩。

“您看這力道不？”餘生說。

這鎮鬼司指揮使位子全仗清姨出手相助，餘生得把小姨媽伺候好了。

“嗯。”清姨繼續看書，“讓你任鎮鬼司指揮使，不是讓你過家家，別整的烏煙瘴氣。”

“是，是。”餘生點頭，又盡心盡力按著清姨太，緩解看書的疲勞。

富難和葉子高看餘生，終於認識到了自己方才的浮誇，同時對餘生刮目相看。

餘生抬頭見他們看自己，“愣著幹什麽，快去給副都督填酒，被讓它擾了客人興致。”

可不是麽，探進頭來的，雙眼直直盯著顧老大手裏的酒壇。

顧老大深怕它過來搶，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飲酒速度。

富難和葉子高點頭，安去了。

“噠噠”，客棧外響起馬蹄聲，很快周九從雨幕走進客棧。

“人帶回來了。”周九取下鬥笠，對翹首以盼的四個捉妖天師說。

在後，跟著一渾瘦弱的全是的半百捉妖天師。

據周九講，黃鼠狼見到錦衛出馬，頓作鳥散，黃仙兒也解了附法，領姑娘逃了。

不過周九也隻帶回了捉妖天師，行囊之類全被黃皮子帶走了。

“來，咱們繼續。”周九坐在顧老大對麵，一口幹掉走時餘下的半碗酒。

“好，夠豪爽。”顧老大一壇下肚，已經醉醺醺的。

顧老大是勸不住的，不然跳舞相，餘生隻能又取一大壇炮打燈讓們飲用。

觥籌錯，推杯換盞之間吹著牛皮，又上一壇炮打燈。

顧老大先飲一壇，後麵又共飲兩壇，已是超常發揮了。

至於周九酒量，與在伯仲之間，隻因飲一壇的緣故，還有一戰之力。

見顧老大支撐不住，拍桌子“哈哈”大笑，“你不行吧，還給我充漢子，服不服。”

“我撒尿從來不扶。”顧老大醉眼迷蒙，“一定是你耍詐，讓我不勝酒力。”

倒是忘了自己多飲一壇。

“不認，不認再來，不把你喝趴下，老子不姓周。”周九說。

顧老大一碗酒送不到裏，全灌服上，哪裏還喝的下去。

餘生喊來顧老大的手下，讓他們把抬回房間。

“你輸了，你輸了，哈哈。”周九送離開，站起得意說。

“我沒輸，你耍詐。”顧老大嘟囔。

待影消失在木梯口，周九臉拉下來，轉對餘生道：“生掌櫃，你這酒釀的……”

出大拇指，餘生以為要誇他，豈料周九道：“真他娘的太難喝了。”

“回去時給我帶幾壇，看誰不順眼，我灌死。”周九搖搖晃晃，“不行，我得去吐會兒。”

著衝進雨幕的背影，餘生一笑。

炮打燈一飲上頭，釀的不是酒，而是窮苦之人尋歡之，這也是炮打燈酒賤的緣故。

他站在客棧門口，雨綿綿不見停，漁夫跛子提著酒葫蘆一瘸一拐走過來。

相對於棪木酒，炮打燈更合他口味，不僅便宜，在雨天更能緩解他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