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到人，杵在這兒，徒惹尷尬，因此恭敬拱手手，李捕頭要帶著人回去。

餘生送到門口，喊道：“你回去幫我捎個口信。”

上馬的李捕頭戴著鬥笠，回頭問餘生：“餘指揮使要帶給誰？”

“巫院，告訴他們，本指揮使不日將去視察鎮鬼事宜，讓他們做好迎接準備。”

李捕頭苦笑，得罪巫院後還這麽囂張的，揚州城獨一份。

他答應一聲，領著衙役拍馬揚鞭向揚州城去了。

餘生回到大堂，剛要對富難敘一敘上下級的友誼，“咚咚”，木梯上走下一顧老大。

俗話說，餃子下酒，越喝越有。

昨晚顧老大逮住餃子後，就著炮打燈飲下兩大壇，把手下全灌醉了。

宿醉之後，顧老大最先醒來，的手下估計還在睡夢中。

著額頭，半醒半醉間走下樓，“餘掌櫃，千萬別再提酒，再提酒狌狌就跑沒影了。”

顧老大說著把手拿開睜眼一看，見到了回頭看的周九。

顧老大的雙目頓時瞪圓了，“哎呦，這不是周統領麽，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顧老大這話說的誇張，但不是虛假意。

隻看推土機的重量以狗子的速度起步，三步橫橫半個大堂就看得出的真實意。

當然，大堂甚大，三步之後是靠著慣過來的。

餘生終於對質量越大，質量越大有了深刻理解。

“顧老大，你怎麽在這裏？”

周九驚奇，站起來出手，把顧老大攔住後抱在一起。

四坨撞一起悶響，倆人“啪啪”的拍對方後背，讓餘生真切到了胖子的惺惺相惜。

誰說人之間沒有真正的友誼？

隻是餘生很快知道這是錯覺。

兩人分開後，周九滿麵春風說：“顧老大，最近沒犯事兒吧？”

顧老大笑著抖腮，“豈敢，豈敢，犯事也不告訴你。”

或許貓和老鼠的友誼也是這樣的吧，餘生這樣安自己。

他轉，見富難依舊在發懵，招手把他喚回神，“愣著幹什麽，快點幹活，給城裏來的兄弟端茶倒水。”

富難道：“這不是客棧夥計的活兒？”

“指揮使說話不好使是不是？小心我把你從統領的位子上踢下去。”餘生神氣說。

為鎮鬼司指揮使也不錯，至客棧多了一位免費幹活的苦力。

“統，統領？”富難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

“幹嘛，你還想做都督？”餘生說，“鎮鬼工作不分貴賤，再說你在統領位子上屁還沒坐熱呢。”

富難現在明白過來，他咧著道：“我現在就是統領了？”

他的統領武力和資曆兼備，用了二十餘年方為統領。

富難平時不敢奢這位子，以為至十年才有為統領的資格，料不到現在就是統領了？

“你讓我緩緩。”富難忍不住的笑意爬滿臉龐。

“讓你當都督也隻有聽命於人的份兒。”旁邊錦衛不服氣的說。

“去，豆大的也是。”富難回頭對餘生道：“指揮使您等著，我這就沏茶去。”

富難高興的向後廚走去。

餘生掃了一圈，這錦衛人不，若沏茶的話要用不茶葉。

於是餘生喊住富難，“富統領，給這些城裏來的人長長見識，打井水。”

“嘶……”富難一個栗，“您再喊一遍？”

“富統領。”

“哎，餘指揮使您等著，我這就去打水去。”富難屁顛屁顛去了。

狗子被餘生訓後，在凳子上一直臥著不彈。或許是覺富難太狗，於是向餘生了兩聲。

餘生有了啟發，隻有兩人軍餉又如何，難道這就能阻止我鎮鬼司壯大了？

他對狗子道：“狗子，本指揮使現在封你為狗統領……”

“嘿，你怎麽罵人呢？”正和顧老大爭鋒相對的周九回頭說。

“狗子，狗子統領。”餘生妥協說。

這樣聽起來至是在喊一名字是統領，而不是罵統領是狗。

周九還是不悅，怎一條狗都能與相提並論了。

況且統領任命不是一司指揮使作主的，至得城主府批準。

餘生堅持，“我鎮鬼司隻有倆人，現在加條狗還不行了？”

“那也不能是統領。”周九說著目看向清姨。

清姨以溫和，又帶安的語氣悄聲道：“他的一畝三分地，讓他撒野去吧，服都不一樣。”

城主甚這樣低姿態說話，周九這才繞過餘生。

清姨又對餘生道：“客棧胡鬧就行了，出去小心被錦衛打。”

試想，現在狗，而且還是這麽醜的狗都被他安到統領位子了，錦衛對餘生能有好眼？

餘生掃四周一眼，錦衛目果然有些不善。

“那我就為你創個職。”餘生信手把前世錦衛職拿來，對狗子說：“就你狗千戶吧。”

狗子“汪汪”兩聲。

餘生前世最大是當了三天就被撤的班長，現在有機會當然要過足癮。

他打著腔對狗子道：“狗千戶，你肩上重任不輕啊，一定要把土丘上黃皮子和黃仙兒給我看好了。”

富難提水進來，“咱們不是鎮鬼的麽？”

“鎮鬼和捉妖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餘生說。

“嗬，你們鎮鬼司倒學會戧行了。”周九打趣。領導的這支錦衛正好肩負著除惡妖的重任。

“這不戧行，這能者多勞，用時髦話來說，這是界。”餘生說，“我們絕不能滿足於鎮鬼。”

清姨額，現在有些後悔了。

富難為錦衛倒上水，走過來悄聲問餘生：“指揮使，這千戶和統領的職，誰大？”

“當然是……”餘生一頓，想到現在鎮鬼司軍心為重，於是道，“當然是統領了。”

狗子是親信，隻是委屈一下它了。

“咦”，客棧響起驚奇聲，“這水真好喝。”錦衛們竊竊私語。

周九好奇，也想來碗井水，但被顧老大攔住了，“老友相逢，豈能飲這淡口之？”

“掌櫃的，上酒，上好酒，上炮打燈。”顧老大豪爽道。

周九一見，不甘落後拍桌子道：“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咱們不醉不歸。生掌櫃，酒賬算顧老大頭上。”

餘生迅速切回掌櫃份，“顧老大，你不剛說不許提酒。”

“休囉嗦，快上酒。”顧老大拍著桌子說。

“顧老大又不是不付賬。”周九氣勢不輸顧老大。

隻是這話，一聽就知道和周大富是姐弟。

餘生站起，見木梯口顧老大的手下剛走半截，又悄悄轉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