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叔大失所，拉著豬九剛要出去，木梯上又響起腳步聲。

這次下來的是清姨，餘生向後探頭，“找什麽呢？”清姨把他拉回來。

“城主呢？”餘生問。

“回去了。”清姨說著把柏木枕遞給餘生，“你要的。”

“城主飛走的？”

“嗯。”清姨點頭。

餘生略有些失，他還準備借清姨的關係和城主套近乎呢。

他上樓把柏木枕給鬼鳥，鬼鳥謝過後迫不及待要抱著孩子睡。

餘生想把繈褓中的孩子抱出來的，話剛起個頭就見鬼鳥雙眼又在泣。

“得得得，當我沒說。”餘生趕忙轉逃出去，一不小心把傷胳膊磕在門上。

餘生齜牙咧的痛著下樓時，清姨忙讓草兒幫他看看。

“無大礙。”草兒看後拍一下胳膊說。

“哎呦。”餘生痛呼，“沒大礙你拍什麽拍。”

“給你點教訓，別傷了還到跑，若移位長歪了，別怪我醫不。”草兒說。

話雖如此說，餘生卻覺著草兒是為報飯前貶低之仇。

葉子高抱著砒霜，企圖讓狗子追它，聞言搭腔道：“胳膊長反也不怕，再打折就好了。”

“一邊去，別把砒霜帶大堂。”餘生說。

“砒霜？”正飲酒的楚生停下來，知曉豬名為砒霜後才放下心。

因這傷，清姨不許餘生再四跑，取了筆墨紙硯讓他在閣樓練字。

正好有新書來，清姨坐旁邊飲酒讀書，聽著屋簷上雛鳥“嘰嘰喳喳”吵鬧。

不一會兒黑貓警長兄弟也跑上來，臥在人靠上，眼饞的盯著屋簷鳥窩。

白高興在樓上守著姚卓，大堂裏隻剩下了小老頭和葉子高。

倀鬼被噎住現在還沒緩過來，幸好已死過一回，不怕再被噎死一回。

一直呆在白骨房間裏，餘生決定晚上帶出來見人，葉子高倒不急在這一時。

現在急的是喂養砒霜，“多吃點。”葉子高手裏捧著沾雨水的青菜放砒霜邊。

這青菜裏靈力最足，葉子高覺著對砒霜很有好。

平時餘生不讓他用青菜喂豬，現在餘生在樓上下不來，葉子高這才悄悄去菜田裏采了一大把。

砒霜很喜歡吃這些，哼哼唧唧的吃著。

也呆在大堂，在它旁邊放著一大壇酒，這酒是葉子高幫它打的。

葉子高也是無奈，若不打，就要“昂昂”著向餘生告他狀了。

天向晚，小老頭捧著《九尾》坐在客棧門口，借著天看書。

這時客棧前停下一輛馬車，從馬車上走下一人，在仆人打著油紙傘遮雨下踏進客棧。

“讓讓，別擋。”小老頭把來人推開。

來人避開小老頭的推搡後低頭一看，見小老頭書頁上一子半，春溢滿臉龐。

“有這麽招待客人的嗎？”來人不悅的說，又拍了拍被小老頭到的地方。

葉子高抬起頭來，見這人腦袋大，脖子，著綢緞，一臉的傲氣。

“小老頭，幹嘛呢，趕招呼客人。”葉子高說。

小老頭頭也不抬，“客，打尖還是住店？”

來人一整服，清了清嗓子道：“不住店，也不打尖，我是……”

“那你湊什麽熱鬧。”低頭看書的小老頭不客氣的打斷他。

葉子高也沒搭理，他正往砒霜裏塞青菜呢。

他有信心，在靈力催下，砒霜將遠超他上頭豬。

“不懂禮數。”來人說一句後高聲道：“在下‘十把刀’歸一刀。”

“賣刀的？”小老頭用手著圖，“去一邊賣去，我們客棧不缺刀。”

歸一刀又被小老頭打斷後，隻覺口有火氣向上冒。

他努力住後沉聲道：“我是歸一刀！歸一刀。”

“不要，不要，旁邊賣去，我們掌櫃的刀多的是。”小老頭不耐煩的揮手。

窮鄉僻壤，沒聽過自己的名字也是自然。

歸一刀安自己後又道：“在下是尋味齋大廚歸一刀。”

“尋味齋？”小老頭猛的抬頭，雙眼迸出火。

歸一刀見他終於出了該有的反應，得意的點頭：“不錯，在下尋味齋歸一刀。”

隻是隨之而來的不是恭維。“你們劉掌櫃生日時，作祝壽詩後找姑娘真的可以半價？”

小老頭舉起書，指著書中一頁眉批，“上麵這人說他已經試過了。”

歸一刀怒了，“不知道。”

“不知道還自稱是尋味齋的？”小老頭不屑一聲，繼續低頭看書。

歸一刀忍不住了，“我是尋味齋歸一刀，找你們客棧掌勺的。”

“歸一刀？”葉子高抬起頭，“哦，原來是尋味齋的大廚。”

歸一刀鬆一口氣，終於有個正常人流了。

他拱手道：“不錯，在下此番前來是來和你們客棧掌勺切磋廚藝的。”

“哦，那你來的不是時候。”葉子高對小老頭說，“你和他說。”

葉子高說罷去了後院，冒雨抬頭看著閣樓，見餘生不曾靠在欄桿上後抬腳要再去挖青菜。

隻是剛走一步，葉子高又被拉了回去，回頭一看從門簾後探出頭咬著他服。

“好好好，我再給你打一壇。”葉子高說罷，才放他離開。

小老頭在葉子高離開後抬頭說：“不是時候就是不是時候，你們別擋我，關鍵部位看不清了。”

歸一刀忍著怒氣道：“怎麽就不是時候了，怕是不敢比吧？”

“笑話，不敢比？以我們掌櫃的厚臉皮，……”小老頭抬頭說，“對了，你們比什麽？”

敢他什麽也沒聽到。

“廚藝。”歸一刀恨不得解下仆人背著的刀，把小老頭大卸八塊。

“哦，那確實比不了。”小老頭說，“我們掌櫃胳膊傷了。”

“胳膊傷了，怎麽傷的？”歸一刀輕蔑說，“不會是避戰找的借口吧？”

在揚州城裏，為避免被歸一刀擊敗後封刀洗手，許多有名的廚子在他上門切磋時都找借口。

“不信拉倒。”小老頭懶得解釋，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

“這……”小老頭懶得解釋，讓譏諷人的歸一刀反而不自在起來。

“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不如明正大比試一番，省的墮了自己的名聲。”仆人見狀在後麵搭腔。

“你們倆煩死了，我打折你一條胳膊，你還能去跟人拚廚藝？”看書的興頭被人打斷，讓小老頭很煩躁。

“還尋味齋大廚呢，乘人之危。”小老頭說。

“不是，我……”歸一刀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