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穿林打葉，一蓑披著..lā

走在茂竹林中，腳踩下去厚實的竹葉“咯吱”作響。

竹林裏起初無路，葉子高走在前麵用柴刀砍出一條路來。

伴著腳步聲，周圍全是窸窸窣窣聲響，仿若所有竹鼠向他們圍來。

在竹鼠出現時，清姨一揮手，劍氣掃過竹林，抖落竹葉上的雨滴，把這些竹鼠嚇退了。

它們識得厲害，知道這人不是它們能惹的。

“早知把草兒帶來的。”餘生說，“很早之前就想來竹林采草藥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清姨說。

談話間，在清姨指導下，他們走上一條已經荒廢許久的羊腸小道。

小道由青石板鋪就，隙之間長滿了青草，兩旁竹子參天而立。

竹葉青翠滴，不時將細雨匯聚珠，打在清姨的油紙傘上，“啪啪”作響。

竹林居然有過人煙，餘生詫異之極，因為鎮上的鄉親從不曾說起過。

沿著羊腸小道翻過兩座山頭後，餘生借著竹林間隙向東去，整座鎮子被茫茫細雨遮住了。

“還，還有多遠？”葉子高坐在一塊石頭上氣籲籲說：“我走，走不了。”

餘生抹了抹額頭的汗，“虧你還有半虎之力，還不如我一平常人。”

葉子高也奇怪，“對啊，你不曾練武，子怎麽這麽好？”

清姨也奇怪的看了餘生一眼，最後把原因歸結到他父母上。

餘生倒是覺著與“米粒之珠”有關。

自從在回的六大爺得到米粒之珠後，餘生姿矯捷，五也靈敏不。

隻是這些不便告訴旁人，餘生也沒回答。他踢了踢葉子高，“走了，走了，你的白娘子等著你呢。”

“什麽白娘子？”清姨不解的看著餘生。

於是行走在竹林小道上，伴著細雨，餘生將白素貞邂逅許仙，同舟避雨的故事又說一遍。

故事講罷，清姨若有所思，隻是什麽話也沒說。

一座陡峭山頭出現在麵前，清姨道：“上麵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餘生六十度抬頭，山坡上長滿竹子，山頭被煙遮住了。

沿著小道向上爬，餘生越來越好奇，隻覺住在雲深不知的人一定不尋常。

他路上也問起過小姨媽，隻是清姨關於竹海裏的一切都閉口不談，讓餘生隻能猜測。

莫非是仙人？記著清姨說來取東西，餘生於是問道：“城主莫非住在這裏？”

一路上不見蛇妖，葉子高道：“住的肯定是蛇妖，我……”

話說半截，被竹林升起的驚鳥群打斷了，接著見山腰狂風大作，竹林晃，甚至有竹子被倒。

“吱~”刺耳聲響傳來，有點像前些日子刨祖墳的那大老鼠。

清姨停住了腳步，餘生踏前一步，靠在清姨旁尋找安全，他可記著那大老鼠厲害呢。

清姨低頭看了看餘生，餘生大言不慚道：“小姨媽別怕，我保護你。”

“去。”清姨推走餘生，“跟後麵去，別礙手礙腳。”

走前麵，餘生和葉子高跟在後麵。

一路上見竹鼠倉皇下逃，驚鳥不落，雨也大起來，讓小溪在路旁石澗掛起一道白練。

約走半刻鍾，刺耳之音清晰可聞，同時伴著“砰砰”的激鬥聲。

在轉過一道山林後，餘生終於見到了弄出這麽大聲響的“罪魁禍首”。

“你家白娘子好兇殘。”餘生對葉子高說。

這大蛇還真是條白蛇，長約十丈，盤在一起如一層樓高的寶塔，兩眼似燈籠，兇畢。

被大蛇盤住的是一頭大竹鼠，相比刨祖墳的怪還要大，隻是沒那麽囂張，甚至淒慘的很。

在二者後，有一竹籬笆，在竹籬笆後麵有一座小竹樓。

空地上長滿竹子和青草，堵住了籬笆院門，證明這座小竹樓已很久不見人煙。

但院子裏雜草不生，青苔不染，枯木不朽，似乎還有人居住。

“吱~”，大竹鼠慘。

它被大蛇纏住了，隻出一鼠頭，見到餘生他們後鼠目中燃起了希的芒。

他們的到來的確救了大竹鼠的命。

白蛇警惕的著他們，子不由的放鬆些力道，給了大竹鼠息之機。

“你們繼續。”餘生說，“我早就看這大竹鼠不順眼了。”

“吼~”回答餘生的是白蛇那張開的盆大口，伴著它的怒吼，一陣風裹著竹葉吹來。

清姨目盯在籬笆上，手隻一揮。

餘生見被風吹來的竹葉在空中一停，組一道劍影後折回刺向大蛇。

大蛇躲閃不及，被劍影打個正著，“砰”的向後倒去。

竹葉落下，大蛇蛇頭上有傷口，但命無憂，隻是狼狽至極，一時不敢彈。

被它纏住的大竹鼠趁機拚命掙起來。

“有本事再囂張，別以為大就是八婆，長了瘤就是蛟龍。”餘生說。

“你一邊去。”葉子高推走餘生，“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位高手就放過你了。”

“大恩不必言謝，隻你刻苦修煉，早日仙。”葉子高說轉看餘生一眼，“什麽，你說以相許？”

葉子高指著餘生，“雖說大恩無以為報，但以相許……虧你說的出來。”

餘生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說了。

葉子高痛訴餘生，“世上人與妖佳話雖多，但也不能因為報恩就以相許，那樣會……”

他還要繼續說，忽然有個怪異聲音道：“我，是，男，的。”

被打斷的葉子高問：“誰在說話？”

餘生搖搖頭，葉子高看向清姨，清姨道：“我會說這個？”

“是，我。”怪異聲音又傳來。

“是它！”這次餘生看清楚了，張的是那頭大白蛇。

“我，是，男，的。”大蛇又說。

葉子高微張，打擊甚大，末了對餘生說：“你看，我就說不能以相許，你盡出餿主意。”

“你大爺。”看在葉子高打擊份上，餘生替他背了黑鍋。

餘生曾問葉子高，當真覺著這樣荒唐的方式會求偶功？

葉子高告訴餘生，若不嚐試，結果隻有失敗，若勇於嚐試，萬一有一天鐵樹開花水倒流呢？

他曾諄諄教誨餘生，“有些人比你還矮黑醜，為何有相伴？因為他們敢於嚐試，能付諸行。”

“機會隻給有準備的人。”葉子高說，“即便我長得英俊，不出手也會被別人搶占先機，譬如你說的許仙。”

這堂課最終以葉子高被罰工錢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