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幹枯的湖床上，餘生拯救不於魚。

草兒起初蹲在他邊玩泥，膩了後跑到別采藥去了。

每次采藥之前，都要祈禱似的嘟囔一番，采葉子時盡量不傷，采時盡然不趕盡殺絕。

餘生把幾條魚放回湖裏，“快看。”草兒在後麵說。

餘生順著手指看去，見滾滾烏雲由湖東麵飄來。

雲很厚，翻滾之間變幻出千軍萬馬，亭臺樓閣，頃刻又變蒼狗，進而展一條龍。

烏雲來得很快，眨眼之間已漫過頭頂，遮住太和藍天，向西北麵蔓延開去。

伴著烏雲而來的是一陣風，整座湖被吹，瞬間由溫順轉為狂野，把浪花推到腳下。

“難道又被道士騙了？”餘生說，被同一個人騙兩次很丟人的。

在烏雲滾滾之中，出現一小黑點兒，飛過餘生頭頂，落在他們後幹枯的湖床上。

“它就是衛。”餘生對草兒說，“也真夠可憐的，湖現在退到遠，之前的湖白填了。”

衛聞聲不屑的瞥他一眼，叼起一樹枝向湖麵飛去了。

這次它飛的很遠，在烏雲之中化作一小黑點，把樹枝丟在湖永遠退不去的地方。

浪花漫過腳，餘生回頭見草兒提這鞋踩著浪花玩，“回去了。”

草兒又踩一腳後才追上去，見餘生牽牛後領著偏向南走。

“去哪兒？”草兒問。

“去看看老爺子的安息之所。”餘生說，“怕有東西惦記老爺子。”

被刨祖墳那次，曾有兩頭異在老爺子墳前大打出手。

“裏麵難道埋著什麽寶貝？”草兒興致問。

“有寶貝我會放進去？”餘生說，“隻有一些嶄新，順便把老爺子喜歡的筆墨放進去了。”

“不過老爺子講究，殮前收拾的玉樹臨風，或許有妖怪看上他也不一定。”餘生說。

他們走到墳頭，見它安然無恙，塚上甚至長起一株小樹苗，枝葉皆指向東麵。

“這是相思木。”草兒說，“在《神農藥典》上有記載的，能醫相思病呢。”

餘生道：“別開玩笑，這樹苗到都是。”

“但你能找到枝葉同指一個方向的？”草兒問。

這還真沒有，餘生心說老餘這麽癡？

墳頭背後有大樹，大樹後麵是南北向的大道。

在餘生和草兒說話間，大道上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七位背劍的行路人很快出現在麵前。

“這兒有人家。”為首的一男子見到水牛，繼而見到了餘生他們。

在他們中間還有一年輕子。鬆一口氣，“安全了，差點就和那群黃鼠狼了手。”

“七妹，一群黃仙兒就把你嚇著了，若在妖城遇見妖怪怎辦？”

“遇見妖怪也比遇見黃仙好，我可見過一姑娘被黃仙兒附後當街服。”年輕子說。

這姑娘材苗條，臉盤清秀，若當街服肯定會引來不人圍觀。

他們說這話時，為首的男子向餘生拱手：“小哥兒，前麵就是劍囊鎮吧？”

“對。”餘生點點頭。

七妹在後麵拍手，“終於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們快走吧。”

他們向餘生拱手致謝後拍馬向鎮子趕去。

“又有生意上門了。”餘生笑說一句，領著草兒，牽著牛在後麵慢慢走。

水車不轉，河水在漲過一次後，很快又幹枯了。

“讓朋友和諧相訣隻有一個，那就是讓們也為朋友。”餘生說。

他們站在水車旁邊著對岸，目穿過草木枝頭，見怪哉和柳柳正親說著話。

“繞了半天，就這句是人話。”草兒抬腳先走。

“你別狗子咬餘生。”餘生牽著牛走在後麵。

“什麽意思？”

“不識好人心。”餘生說，“若不是我帶你出去，們能朋友？”

“明明是我跟出去的。”草兒回頭做一鬼臉，“椰子糕臉皮和你一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他們走上石橋，見鎮上不百姓站在街頭，高興的著頭頂翻滾的烏雲。

“要下雨了。”裏正高興說，烏雲有，肯定有一場雨在等著。

道士也在他們其中。

見餘生看他，道士忙擺手，“我可沒信口開河，”他天空，“真是邪門了。”

餘生道：“初來乍到聽不懂老鼠方言也是正常，你還得多多努力啊。”

“真的，山上真來一頭兇鳥。”道士很確信自己沒聽錯。

“還很湊巧餘？擺明占我便宜。”餘生說。

道士百口莫辯，口裏嘀咕著“邪門”，繼續回去修補他的車了。

餘生牽牛回到後院，見豬被狗子追著滿院子跑，引得飛貓跳好不熱鬧。

狗子方才被水牛嫌棄，不曾跟餘生出去。

現在見到水牛，狗眼立刻輕蔑的看過來，讓它知道什麽狗眼看牛低。

葉子高的豬終於有了息之機。

說起葉子高這豬，他真是起了個霸氣的名字，這名字霸氣到餘生止任何人在客棧它名字。

為起這名字，葉子高把《九尾》翻了個遍，把餘生“八戒”的名字也否了。

在苦想三天絞盡腦後，葉子高吸取上頭坐騎被妖怪吃了的命運，為豬起名為“砒霜”。

他為此付出了十天工錢的代價，隻因這名字對客棧而言太有殺傷力了。

餘生本想待豬長大，葉子高訓不出來後宰了吃的，現在徹底熄了這心思。

他總不能讓人吃“砒霜”吧？

一眼報仇之後，狗子繼續追砒霜，被餘生攔下來，“這怎麽回事？”

白高興正在把七匹馬綁在馬棚裏，“葉子高訓豬呢，思來想去，他覺著這是個好法子。”

餘生同葉子高的上頭豬，敢還真是被虎追出來的。

“他人呢？”

“新住進來的七位捉妖天師中有一位姑娘長的不錯。”

後麵的不說，餘生也明白了。

正說葉子高呢，餘生回頭就見他從大堂衝出來，“小白，白哥，白大哥，借我你的一錢用用。”

“不借，上次五文錢你還沒還呢。”白高興拒絕。

“不是一文錢，是一錢，捉妖天師的一錢。”葉子高說。

白高興後退一步，回答的更幹脆：“不借。”

“我把三錢借你。”餘生有在金剛搜刮來的武師三錢，“租金一個時辰五文錢。”

“我的四錢，借你，租金三文就。”正打掃屎鳥糞的小老頭蒙著口鼻從窩棚裏鑽出來。

“一邊去，三錢四錢又怎樣，武師，捉鬼天師能比得上捉妖天師？”葉子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