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彎曲銳利的指甲，羽人的外貌像極了西方神話傳說中的天使。

而七大熾天使之中，葉羲最喜歡的就是拉斐爾了。拉斐爾的形象一直和「守護」、「治癒」掛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傳說拉斐爾還是人類靈魂和信仰的守護者。

「斐、爾。」

羽人生的說了這個名字，眼神尚有些困。

葉羲笑：「斐爾，勺子。」

羽人，不，是斐爾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湯勺，又看看葉羲攤著的手，將湯勺遞了過去。

葉羲舀了一勺魚湯嘗了嘗。

對他來說，這魚湯確實淡了些，只有一點點鹹味。

他拿出鹽罐來，抓過斐爾的手往他手心裡倒了些鹽粒，一邊說鹽，一邊用手勢示意斐爾嘗嘗看。

斐爾嘗了嘗，砸吧一下，忽然接過鹽罐，往魚湯里又撒了一些鹽。

葉羲趁機又教斐爾「多」和「」，「咸」和「淡」的意思。

兩人靠著絨團一樣的巨大鸑鷟，圍在石鍋邊，一邊喝魚湯，一邊學說話。魚湯還未見底，布偶大白貓吃飽上來了，喵喵著湊到他們邊，攤開肚皮求。

斐爾彎曲銳利的指甲會傷到布偶大白貓，所以他向來是不貓的，於是葉羲一邊撓布偶大白貓的肚子，一邊教羽人說話。

葉羲一句，羽人說一句，接著布偶大白貓在旁邊也喵嗷喵嗷似模似樣地學一句。

貓聲像極了含糊的人語。

山裡氣氛難得的熱鬧。

羽人靠在暖烘烘冒著熱氣的石鍋，看看葉羲，看看布偶大白貓，又看看背景牆一樣的龐大鸑鷟，眼神一時有些迷。

他覺得現在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他不知道。

他以前一直和布偶大白貓一起生活在雪山頂上的冰，了就去捕獵，捕獵完就回冰進食，進完食睡覺休息，彼此和布偶大白貓也沒有太過流。

從小被族人驅逐的斐爾不懂孤獨這個詞。

他只是一時不想回到位於雪山巔上的冰了。

不過斐爾不想回去，葉羲卻想回去一趟，雖然有嘎嘎這個移噴火在，但燧石和放在第一層冰的其他東西還是要拿過來。

以後，他打算就一直待在這個大山中了。

葉羲站起來，踩著壁凹凸不平的巖塊，跳位於頭頂的通道來到第二層冰，再微微一躍，直接跳到第一層冰。

第一層冰裡面原來是白的，後來壁被他砸過一拳，附在壁上的冰紛紛破碎掉落，到現在還沒恢復，看起來斑斑駁駁的，沒有以前那種雪白無暇的覺了。

葉羲有些心虛地撿起自己地上的東西。

沒有多待，順著通道往下一躍，再往下一躍，回到第三層大山中。

這次跳下來時他跳到嘎嘎上，順著嘎嘎的羽，像梯一樣下來，再落到地上。

葉羲屈起一條，隨意地坐在嘎嘎的肚皮旁邊，背靠著絨絨的嘎嘎，撿起一隻石罐。

這裡面裝的是厭世蟲。

厭世蟲的表面像結了一層石皮，起來的，像石頭一樣。葉羲本著或許將它磨后還有效果的這種不浪費想法，把它收了起來，打算回去后試驗試驗。

他怕厭世蟲的腐爛，打算將蟲封到冰塊中。

可這一打開他愣住了。

裡面的厭世蟲竟然有了變化。

不知什麼時候起，厭世蟲的上竟然長出一朵黃小花？

「這個樣子……怎麼跟被蟲草菌殺死的蟲子有點像？只是子實不是蘑菇狀，而是一朵花。」

葉羲將厭世蟲倒到自己手掌中。

他一直不清厭世蟲的路數。

自然界中哪一種生是在一刻不停地找死的？偏偏厭世蟲這小小的，類似尺蠖的小蟲子卻總是嘗試自殺。

「……是不是可以吃呢？」

葉羲若有所思地起厭世蟲長著小花的小小。

其它被蟲草菌殺死的昆蟲都是可以食用的，而且跟冬蟲夏草一樣，吃了對有補益，那麼這怪異的厭世蟲可不可以吃呢？吃了之後會不會增強實力，或者萬蟲辟易，不敢靠近？

當然雖然有這種推測，葉羲是不敢吃的。

開玩笑，厭世蟲這東西不能用常理推斷，萬一吃了有劇毒呢？萬一有未知東西寄生到呢？還是將它保存好，回羲城再試驗的穩妥。

……

半個月後。

極地冰洋蔚藍而平靜，照得冰岸一片刺目的雪白。

過了片刻，葉羲漉漉地從冰洋中冒出，懷裡還抱著一塊跟年普通陸地一樣大的隕石。

「咚！」

葉羲隨手一拋，隕石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拋線，重重地落到冰岸上，還咕嚕嚕滾了幾圈。

擼了把臉，葉羲又鑽冰洋中。

過了會，他抱著一隻跟人一樣大半明的蝦出來，這蝦長得極其貌，除了腦袋外都是明的，蝦殼像是玻璃做的，裡面的蝦則像是果凍。唯有足肢部位，帶一點點櫻。

葉羲抱著活蹦跳的北極蝦，用手一撐，跳到一座漂浮的冰山上。

「唳——！」

遙遠蔚藍的天際，傳來一聲的清鳴聲。

葉羲抬頭。

耀眼近乎刺目的中，一頭紫紅的華麗兇禽舒展雙翼在高空中翱翔，轉了兩圈后，向他的方向落來。

仔細看去，兇禽的爪子里分明還抓著一隻團似的胖貓。

鸑鷟落在冰山上。

比鷹還鋒利的爪子嵌進冰層中。

隨著飛濺的冰屑，整座冰山被它的重得往下狠狠一沉，周圍平靜的蔚藍海面也盪起波紋來。

被這一，原本坐在冰山邊上的葉羲腰部以下都沉到了海水裡，他哭笑不得的爬上來，順便把手裡的大蝦拋給鸑鷟吃。

「喵嗷——！」

從鸑鷟爪子里出來的布偶大白貓大聲抗議葉羲的偏心。

葉羲笑了，哄道：「你不是不吃蝦嗎？等會給你抓條大魚上來，怎麼樣？」

「嗷！」

布偶大白貓出白爪爪。

葉羲笑著和它當空拍了拍，表示易達。

「在天上好玩嗎？」

葉羲問它。

經過半個月的相，布偶大白貓和鸑鷟越來越融洽，大概任何生都很難抗拒這麼可的貓貓，極地烈風停了后，毒素清理乾淨的鸑鷟，經常主帶著布偶大白貓飛天上玩。

布偶大白貓認真道：「嗷彎！嗷彎！」

好玩好玩。

葉羲被萌得不行，布偶大白貓的胖臉。

這片大地上的生靈智真的高，特別蠻種以上的兇，智商就和十歲小孩無異了，布偶大白貓就更不用說，跟著學了半個月的語言，現在已經完全聽得懂人話，變了一隻會說話的大貓咪。

弄得葉羲現在常常想，如果養只蠻種級別以上的鸚鵡，說不定可以完全無障礙的對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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