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鬧了一會,秀秀見天不早了,想著翠華還在坐月子,是不宜長久說話的。於是將小東東放回翠華旁,起說道:“呵,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等你出月子了再慢慢聊也不遲。”
大壯在旁邊笑著,沒有過多挽留秀秀。倒是小傢伙見秀秀要走,揮舞著小手,小腳蹬,在襁褓裡蹭啊蹭的,看樣子很是捨不得。
秀秀沒想到這麼小的傢伙竟然也會認人,心中歡喜,俯下輕聲說道:“東東乖乖哦,大姑明天再來看你,你要乖乖睡覺呵……”
小傢伙果真乖乖地,沒有蹬了。
秀秀出來,朝院子裡面掃了一眼,剛纔到家的時候已經夜了,又加上大家都很激,還沒有留意到小院子已經發生了大變化。在柴房那邊又起了兩間土坯房子,想到,家人還是很會營生的,竟然又起了兩間房子。如此,小花就不用在後面的小隔間了……
哦,對了,小姑呢?
秀秀想著,已經走到了堂屋門口,趙氏已經給和田遠山煮好了兩大碗稀飯,拿出醃製的鹹菜。“秀,田小哥,你們將就著吃呵。”
秀秀想到,娘想的還是這麼周到,每次回家來,都有熱乎乎的飯吃……不過現在的確是了,兩人也不含糊,就著鹹菜,將一大碗稀飯吃完。
其實王家二老本來還有很多的話對秀秀說的,不過這有外人在,也不好開口的。等田遠山將馬車卸下來。牽到柴房裡面,餵了草料,便讓小寶領著田遠山去洗漱好到旁邊屋子去休息了。
堂屋裡只剩下王家二老和秀秀,後者知道有些事終究是要告訴父母的。便坦然相對。
果真,他們最關心的還是自己跟黃青山的事。
上次秀秀跟著黃青山一天時間離開,又是朝同一個地方去。這的確是瞞了爹孃幾個月。
黃青山是去幷州上任做的,想著自己兒就是老爺夫人,那是多麼有面子的事。所以他們連走路都要直腰背一些,也沒人再敢說他們兒的不是了。更讓他們歡喜的是小花小寶的婚事也有了著落,甚至是已經到了議婚期的那一步。
可是有一天,那留在黃家老家的黃小荷和黃志強,竟然說自己的大哥早就將王秀秀休了……
這兩人是黃青山的親弟妹。他們也已經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大人了,自然不可能拿這樣的大事開玩笑。人們自然是相信這兄妹的話了,於是有人便說開了,“人家黃青山要人才有人才,要文采有文采。現在又是老爺,那王秀秀怎麼配得上對方?”
又有人說:“人家黃青山對王休息算是仁至義盡了,上次我還親眼看到人家跪著求回家來著,這次恐怕是真把人家的心傷了,不識好歹的……”
還有人說:“你們不知道吧,我有幾次都看到那王秀秀往吳大夫那裡跑,要說是給娘看病麼,隔天我就看娘在地裡幹活,哪裡有一點生病的樣子?所以。我看吶,那個人肯定是不要臉,跟人家吳大夫網上了。”有人接話,“吳大夫看得上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
這些,都是王家二老親耳聽來的,有的人甚至就是當著他們的面。在那裡指桑罵槐,說的要多難聽要多難聽。
這讓王家二老怎麼不生氣,他們一方面是氣秀秀怎麼瞞著他們,另一方面也擔心秀秀的境況。沒有辦法,趙氏藉著看病的由頭還去找了吳羲和問況。
吳羲和自然也聽說了這些風言風語,雖然有些傷他的名聲,但是心底深想著自己被秀秀的名字放在一起,竟然有種變態的滿足。當聽了趙氏說秀秀跟著去了幷州後,心裡也是各種滋味雜陳。
趙氏見人家吳羲和對自己的態度好的不得了,一點也沒有先生架子,言語中也對秀秀很是欣賞,心道,要真如傳言說的,自家人和這吳家郎兒在一起也是不錯的。
王家二老四打探均沒有秀秀的消息,這下把他們急壞了,而那些謠言更是傳的越來越兇,把秀秀如何如何待公婆,如何如何人的景描述的清清楚楚……
“秀,你給我們說句實話,你和黃家那小子是不是已經散了?沒事,你給娘說說,我知道那小子就不是一個靠得住的主,娘只是想得到一個準信。”
“秀,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娘爲了你的事碎了心。哎,現在我們也算是看明白了,那黃家小子真是靠不住。說你被休了的話的確是他的弟妹傳出來的,但是也說了那黃家老頭竟然拿起凳子打你的事,那個黃家小子竟然一點也沒有勸解,也沒有幫襯你,這的確不是一個可以依附終生的人。事已至此,我們只是想聽你跟我們說。”
秀秀看著爹孃雙鬢又添華髮,心中有些酸,爹孃是開明的,可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中,他們又如何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重傷?是自己太過自私,是自己沒有思慮周全,“爹,娘,這是黃青山給我的休書。”
王德深手有些抖地接過微微發黃的信封,剛看了一會便被趙氏搶過去。趙氏手在上面挲了一會,便淚眼婆娑的:“呵,終於拿到了麼?秀呢,真是苦了你哦。”
秀秀沒想到爹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現在,終於明確地知道,其實在他們心,還是想讓自己過自由的生活的,只是……不過,秀秀一點都沒有怨忿他們,此刻,過往種種都化爲雲煙,現在只剩下激,因爲爹孃對自己的尊重無限的激。
“爹孃,我現在過的很好,我有了屬於自己的莊園。”秀秀靜靜地敘說著。
趙氏再次一驚,“啥,你什麼時候修建了自己的莊園的?在哪裡呵?”
“在幷州。”
二老眉頭一皺,王德深道:“那不是黃家小子上任的地方嗎?”
“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自己一個人建起來的。”
“你一個人怎麼能建起一座莊園呢?”
秀秀笑笑:“呵,其實現在說是莊園還有點遠,也就是一個小院子啦,不過,住一大家子是沒有問題的。”
“那的花不錢吧?”
“秀,你還有多事瞞著我們?”王德深說道。
趙氏連忙說:“秀現在已經是大人了,有自己的打算,只要過的好,你管恁多作甚?”
王德深嘆口氣,掃了趙氏一眼,低下頭,沉悶著不說話。
秀秀覺到氣氛有些抑,便讓爹孃早些休息,準備到小花房間裡面去休息。趙氏見秀秀神中有種說不出的疏離,連忙起,把秀秀送了過去。秀秀現在莫說是在這樣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院子裡,即便是在荒山野嶺,也如同走平地,不過,怎會拂逆孃的好意,任由對方將自己送到旁邊屋門口,聽著對方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說著。
秀秀突然問:“娘,小姑和宏兒呢?”
趙氏愣了一下,“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半個月前,這屋子剛起好,就讓你小姑和宏兒住一間,小妹住一間。可是沒過兩天,那個一直沒有作聲的嚴寬竟然尋了來,說要找你小姑和好。你知道的,你小姑也是一個剛烈子,既然說了和離怎麼會跟著回去呢?但是當時因爲四都在造你的謠言,你的小姑也被人說是……哎,那嚴寬見小姑這邊行不通,便去做宏兒的工作。畢竟是孩子嘛,而且私塾又離集鎮不遠,那嚴寬也很有耐心,每天都給宏兒做好吃的送去……”
後面怎麼樣,秀秀已經能夠想到了。只是很疑那個嚴寬當時是恨不得小姑去死的,怎麼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就轉子了?呵,兀自訕笑了一下,倘若嚴寬真心要和小姑和好,那的確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道他也韓家兒怎麼樣了,莫不是如同黃青山那樣,僅僅是要利用一下小姑?
秀秀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子,怎麼想到這裡去了?秀秀站在門口,看著娘拿著宮燈,微微佝僂著腰,一手撐著牆壁,沿著街沿,慢慢地朝堂屋方向走去。娘老了……
秀秀進屋,看到小花還在一個個地開著盒子……臉上紅一片。
“姐,這這些都是給我的麼?”小花激不已。
“當然是啊。”
小花說:“姐,這些肯定要話不錢吧?娘好擔心你……”
秀秀手了對方的髮際,“呵,我知道。”
“姐,你又變漂亮了……”小花著秀秀的臉有片刻的愣怔出神。
“呵,你也是啊。”
小花順勢將對方的手抱在懷裡,“姐,你回來了還會走嗎?”
秀秀角依舊浮著溫暖的笑意,“你多久的婚期?”
小花頓時又是一,別過頭,“姐,你怎麼說起這個了?”
“男大當婚,大當嫁,是天經地義的事呵,有什麼害的。”秀秀語氣溫和說道。
小花像是想起什麼,看向秀秀,“姐,你你說人爲什麼一定要嫁人呵?”
秀秀一點也沒有迴避這個話題的意思,因爲已經想的很通了,現在的已然完全掌握了自己的人生,不用再“三從四德”的束縛,將自己的命運給一個一個的男人手裡輾轉。
這時,又想起了雲清,不知道對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會不會以“”的名義來左右自己的人生麼?那樣的話……
秀秀到心中一陣絞痛,那樣的話,會寧爲自由故,所有皆可拋!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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