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哭了,你臉上的魚龍胃再不洗掉,還會繼續腐蝕你的臉的。」葉羲掰開斧抓著自己的手,站了起來。
斧被嚇住,目惶然地止住了哭聲,木愣愣地也跟著站起來。
呼魯剛被斧的傷心痛哭驚得目瞪口呆,缺了半塊眼皮的眼珠都要瞪出來了,兩人這一站才讓他魂魄歸了回來。
「這有啥好哭的啊,你們部落不是有醫巫嗎,讓他一治不就完了?我都沒哭你有啥好嚎的?」呼魯不解道。
斧一愣。是啊,這傷不算大,巫應該是可以治的。
想到這點,斧偌大一個壯漢,愧地低下了頭,如果不是臉皮被侵蝕了,此時他的臉一定紅彤彤的。
葉羲明白峨蚜部落的人就這德行,也沒覺得奇怪,邊往那冰走邊對他們道:「不管能不能治,先下水去洗洗吧。」
三個人都去魚肚子裏走了一遭,此時渾臟污,還臭氣撲鼻。
葉羲說罷,率先跳進了冰水中。
其他兩人都被魚龍吞進過肚子,現在也不怎麼怕水了,只猶豫了一會兒,也跟著跳了下去。
三人好好在冰水裏清洗了一番。
上來的時候,干是乾淨了,人卻凍得不行。葉羲還好說,斧和呼魯覺骨頭都被凍住了,通紅,哆哆嗦嗦地抱住自己。
冰面上一陣寒風吹過,兩人差點就跪下了。
葉羲:「把上的服全下。」
兩人巍巍的照做,完后凍得差點著膀子抱在一起。
葉羲朝四周看了看,見幾裏外有一座山,於是道:「你們先待在這裏,暫時離冰遠些,我馬上回來。」
兩人雙臂環抱著自己瑟瑟發抖,很乖地點點頭。
葉羲令蛟蛟留在原地保護兩人,向那座山頭飛奔而去,大約一刻鐘后,肩上扛著一顆大樹,從冰面上飛奔回來。
兩人自葉羲走後,凍得實在不了,哆哆嗦嗦的抱在一起取暖,活像兩隻凍鵪鶉。
「回……來~啦……」呼魯頭髮結了冰,牙齒在打著架,一邊說話一邊還有嗒嗒嗒的伴奏。
葉羲:「嗯。」
他作十分利落的把樹劈柴,架一堆,然後掏出皮袋中裹著薄冰的燧石,用手捂了一會兒融去薄冰后,開始打火。
柴有些,燧石又沾了水,費了好一番功夫,終於把柴點著了。
暖黃的火倒映在三人一蟒的眼中。
兩隻凍鵪鶉哆哆嗦嗦地往火堆旁邊移,另一旁凍僵了的巨蟒也直著子往這兒挪。
三人一蟒圍在小火苗旁邊,一邊取著暖,一邊擋住風,不讓風把這火苗熄滅。
火苗的熱度漸漸烤乾了柴,火越來越大,最終變得旺盛起來。
葉羲鬆了口氣,又砍了些柴,不斷用匕首削薄片,扔進火中,好讓火更旺些。
溫暖的活驅散了些許寒氣,葉羲做了個簡易的架子,把三人的服擰乾后掛在上面,圍繞著篝火放在外圍。既是擋風,也是為了讓火烤一烤服。
蛟蛟軀龐大,火堆旁了三個人,它到的熱源有限。葉羲乾脆又給它單獨生了堆火,讓它盤在旁邊。
呼魯攤開雙手放在火旁,滿足地舒了一口氣:「我的手又有知覺了。」
葉羲:「嗯,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不急著趕路,等服幹了之後再走吧。」
兩人自然沒有異議。他們的質沒有葉羲強悍,沒有服保暖又離了火源分分鐘就得跪。
這時從斧那裏傳來咕嚕嚕的怪。
眾人看過去。
斧捂著肚子認真的小聲說:「它自己的,其實我不。」
葉羲:「……」
峨蚜的人怎麼就這麼活寶呢。
他沒說什麼,乾淨利落地走到魚龍軀旁,割了幾十斤的雪白魚龍下來,切割三分,用三樹枝串起來后,放到火上架著烤。
魚龍漸漸了,散發出陣陣烤魚特有的香氣。
三人圍在篝火邊烤著火,舒坦地大口吃著噴香的烤魚龍。
呼魯裏嚼著魚,囫圇不清地發出慨:「這魚還想吃我們,沒想到轉瞬卻被我們烤了吃!」
葉羲嘆了口氣。
競天擇,強者生存,誰弱誰就要被吃,世界法則就是這麼淋淋的。魚龍也不過是為了生存和食而已。
斧一通狂吃,他不像兩人這麼慨,沒心沒肺的說:「這魚好大的,我們可以放開吃。」
葉羲一笑,附和道:「是啊,可以放開吃。」
兩個鐘頭后。
服幹得差不多了,三人重新穿上皮。
肚子裏裝著熱騰騰的魚龍,上穿著暖烘烘的服,三人覺重新活了過來。
葉羲熄滅火堆,瞅著魚龍喃喃自語道:「這麼大的魚龍可不能浪費了。」
「是啊,不能浪費。」
「不浪費!」
呼魯和斧立刻異口同聲地介面。
儘管三人放開肚皮大吃一通,但這魚龍可是有二十米長的,三人拼盡全力也只幹掉一部分而已。當然蛟蛟是幹掉很多,但葉羲怕它吃得太飽想睡覺,就勒令它只能吃一點點。
葉羲走到魚龍邊,繞了一圈,突然手抓住它的尾,使勁拖了一下。
那龐大的軀竟生生被拖得挪了一寸。
呼魯和斧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駭然。
他們說不浪費,意思是等肚子消化一點,再大吃一頓,或者割一部分魚扛回部落。怎麼葉羲的意思,竟是要生生把這龐然大給拖回去呢?
而令他們震驚的是,居然還真的被他拖了!
其實固然葉羲力氣大,但冰面也有關係。曾經北極科考隊的船在冰面上被凍住,如果冰破不了,可是要一幫人靠人力拉出去的。
葉羲如今可是魄強健的原始人,還是三級戰士,怎麼著也比一幫現代普通男人力氣大。而且魚龍再怎麼重,也比不上船啊。
見果然拖得,葉羲咧一笑,出雪白的牙齒,招招手,讓驚呆了的兩人趕過來一起賣力。
雪白的冰面上。
葉羲鼓著氣,面漲紅,雙弓步,雙手拽著魚尾,幾乎快傾倒在冰面上,就這樣一步一步,朝著山谷的方向艱難邁進。
而長達二十多米的魚龍,就真的被這麼一點一點拖著走。
這魚龍真的很重,旁邊的斧和呼魯吃的勁都使出來了,脖子上青筋鼓起。但他們心裏沒有毫怨言,反而還樂呵。
在原始人的大腦中,食就是頭等大事,這麼大的魚龍能帶回部落,可以吃好久呢,想想就滋滋。
而葉羲在這裏呆了這麼久,大腦也被同化了,腦子裏除了武力就塞滿食二字,如今干著苦力,他還能自我調侃地想。
原有縴夫拉船,現有葉羲拖魚。得開懷時且開懷。
且再使一把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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