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言留下來便是想和擎蒼個底，也好早做打算。

擎蒼的表有些掙紮和不忍，也有幾分恨鐵不鋼的無奈和失。

“劈裏啪啦～”

忽然，街道上響起了一陣鞭炮聲，擎蒼抬首去。

“看大戲咯。”

“快找個好位置！”

街道上路過一群百姓，他們麵興，有說有笑，上嚼著東原軍發的紅糖。

從表裏可以看出他們是如此的輕鬆和歡愉。

擎蒼收回目，深吸口氣轉向顧正言，表多了幾分釋然。

“你希我怎麽選？”

顧正言輕輕一笑:“泰山大人乃獨領三軍的大將軍，如何抉擇相信泰山大人自有答案，何須小婿多言？”

“小婿隻有一言，”顧正言收了笑容，一字一句道，“民之所，天必從之。”

這話出自《尚書·泰誓上》，意思是上天能順應民心所向所求。

反過來就是民心所不向的，上天是不會支持的。

潛臺詞就是說隆耀帝的所行所為都不是順應民心之舉，上天也不會支持的。

擎蒼也算半個文化人，瞬間就明白了顧正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要是聖上還在位，老夫或許永遠看不到慶城百姓的笑容。”

“更或許，也沒老夫了。”

“不過他並非是昏君，頂多算是庸君罷了。他年輕時候也曾有過報複，但朝堂這趟水實在太渾了，把他染得早已沒了銳氣，隻知一味製衡，不知勵圖強。”

“況且現在他也失了大義...”

“這樣也好，大雍，需要一個更有魄力的君王。”

“不過要老夫站在他對立麵老夫也做不到，待戰事結束後，老夫隻想頤養天年含飴弄孫，什麽都不想參與了。”

不參與已經表明了態度。

顧正言鬆了口氣，臉上再次恢複了笑容。

他很怕擎蒼像昨晚上一樣腦子一筋跟他唱反調，到時候還真不好理。

其實剛剛說的話都是虛的，顧正言真正想說的是，老啊，你得記住，是你的賢婿救了你，你就別瞎兒想了...

顧正言:“泰山大人大義，小婿佩服。”

擎蒼看著顧正言輕鬆的表，目一轉，問道:“如果老夫非要助聖上一把呢？”

顧正言目閃過一不屑，頗為霸氣道:“泰山大人，東原軍能正麵擊潰胡人，也能擊潰一切之敵！”

擎蒼看看顧正言久久不語，良久，喟然歎之:“天下英才，吾獨服賢婿也。”

顧正言笑了笑:“泰山大人過獎了。”

“等會還有很多人來拜謁，小婿就不打擾泰山大人了。”

說著顧正言行了一禮，轉離去。

擎蒼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靈機一:“賢婿啊，昨晚上老夫說老夫年輕時能連幾來著？”

“八！”

顧正言毫不猶豫口而出。

“...”

話一出口，院子瞬間安靜下來。

顧正言一下反應過來，暗不好，趕加快了腳步。

“好啊好啊，果然！你們果然聽到了！你們還聽到什麽了？老夫還說了什麽？豈有此理，氣煞老夫也！”擎蒼惱怒，朝顧正言大，“站住！”

顧正言哪裏能聽他的，腳下生風，幾下就消失得沒影兒了...

“哇呀呀～混賬小子！”擎蒼追不上，隻得遠遠地罵著。

“豈有此理，趕給老夫忘了！”

溜出去的顧正言聽到遠傳來的怒吼，笑得很是開心。

泰山大人，要是以後你敢對你賢婿蹬鼻子上臉，小心賢婿把你的事捅出來...

出了院子，顧正言便看到原地等候的書瑤。

見顧正言笑得一臉猥瑣的樣子，書瑤心中一鬆，放下了多日的擔憂。

爹爹終究還是變了，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這死人笑的樣子...又是那個壞壞的表，在想什麽壞事？

嗯？書瑤撇了撇。

“走了娘子，泰山大人深明大義，你我都白憂慮了。”

“所以顧大相公才如此欣喜？”

“這個嘛，晚上再和娘子說。走吧娘子，他們應該等了多時了。”

顧正言說的他們，是東原軍將領們。

他可是三軍主帥，是將領們拜年的第一人。

不出所料，二人回到臨時住所，門口已經堵滿了拜年的人。

將領們著各種賀詞和禮向二人表示祝福，二人一一回應。

最後折騰半晌終於弄完了，眾將依次離去，顧正言打開禮一看。

豁～

尼瑪，全是各種鞭...

熊鞭，鹿鞭，虎鞭，豹鞭...

除了鞭外還有就是一些求子的平安符祝福語，花生棗子等吉利事，甚至還夾著幾張偏方。

反正全是跟求子有關的東西。

顧正言不由吐槽，這是拜年還是拜子？

不過他也明白為什麽屬下會送這些東西。

因為顧正言不止是他們的上司，也是他們的大，更是他們的主心骨。

屬下知道憑借顧正言的功績封爵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有了爵位沒有子嗣還搞錘子？

如何能長期綁定利益？

他們也知道書瑤久久沒有孕，也在找偏方，便投其所好。

不過這無形中卻給書瑤增加了力。

看著這些東西，深吸口氣，心中暗暗決定。

今年，一定要懷上他的子嗣！

拜完年後，便是各種比賽活了。

今年的活準備了很多，有冰上蹴鞠，冰嬉，打雪仗等等。

獎勵也很厚，最讓人想要的，還是顧帥的圍脖。

老東原將士可都垂涎了一年了。

之前獲得顧正言圍脖的那些人，甚至把圍脖當傳家寶...

接下來的幾天，顧正言帶著書瑤觀看了各種比賽，看得不亦樂乎。

二人還打賭輸贏，至於賭注嘛，隻有二人才知道了。

隻知道書瑤輸了，時有嗔怒紅...

歡快的時間總是很短，很快靖安二年的新年就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過了，此時南方也傳來了封新的書信。

容很簡單，衛鬆等人準備搞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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