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言讓人抓了幾個骨瘦如柴的百姓問路，但幾個百姓支支吾吾一直說的是難聽的胡語。

在拿出了幾塊餅後，幾人才帶著激和決然說起了漢話。

一問之下顧正言才知道，十三州的普通百姓是不能說漢話的，除非經過允許，否則被發現了要被胡人殺頭。

原因很簡單，胡人聽不懂，不喜歡。

這樣的規矩還有很多，比如不能正眼看胡人，看到胡人要行跪禮等等，稍有違反，輕則打罵，重則剁手跺腳殺頭。

在十三州，大多數漢人都是奴隸。

顧正言神沉地讓人記下這些規矩。

他要一筆一筆清算！

狼吞虎咽吃完餅後，幾個百姓的眼睛裏才有了點彩，他們看著東原軍，滿心疑。

這是...大雍的軍隊？

真...真的嗎？

難道...

幾人心神一震，想起了經常在夢中想象的景。

打發了幾人後，顧正言了幾個嗓子大的將士，進各村各鄉，到宣喊著胡人兵敗，大雍收服十三州的消息。

這樣做是想獲取十三州百姓的支持，就算不能得到支持，也能盡量減倒戈相向的可能。

九月一日，東原軍兵臨許州的第一座城池-沙城。

城門已經死死關上，城外，東原軍萬馬齊鳴，旌旗如林，刀弓如麻。

此刻城牆上也站滿了守城的胡兵。

不過這些胡兵卻不是胡人，而是被胡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上來當炮灰的漢人奴隸。

整個沙城的胡人才三百人，負責守城的漢奴卻有五千。

這些梳著胡人發髻的漢奴，姿勢生疏無比地拿著殘破的刀槍兵，一臉恐懼地著城外的東原軍。

他們後正是拿著長矛長弓虎視眈眈監視他們的胡人。

很多漢奴已經忘了自己漢人的份，他們隻知道自己也許馬上就要死了，有的人臉上還帶著一解。

顧正言看著城牆上連弓都沒有的雜陣型，就猜到了大致況，便讓兩百個士兵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簡易喇叭，在盾牌兵的護衛下向城牆靠攏。

到了三十米時，兩百士兵舉著喇叭放聲大喊：“各位大雍百姓，漢家子民，胡人四十萬大軍南下，被我大雍天兵如屠宰狗般斬於馬下，盡乎全軍覆沒，隻剩六萬喪家之犬逃了回來。”

“各位大雍百姓，胡人快完了，我大雍天兵來此便是找胡人清算，但我等不想濫殺無辜，對漢家子民刀兵相見，還各位知曉利害，早點放下兵械。”

“攝政王和顧帥已經降下仁旨，隻要收複十三州，便還地於當地百姓，所有賦稅，免除五年...”

兩百人如雷般的吶喊響徹了整個城牆，聽到的漢奴無不麵愕然。

什麽？！

真...真的嗎？

主...呸！胡人輸了？大雍王師終於來了？

很多人神激，絕麻木的目中閃過一彩。

他們做夢都想擺胡人的掌控，幻想著大雍的軍隊有朝一日能救他們。

多年以來，很多人都已經絕了，但今天...

難道這種地獄般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嗎？

但也有數漢奴更加驚恐，這些是胡人最忠心的狗子，負責幫助胡人管理和迫漢人，被胡人稱作黃耳奴。

黃耳奴們清楚地知道，要是城破，他們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一黃耳奴見勢不妙忍住恐懼吼道：“不要聽他們的，單於和其他主人是不了中原的熱天才回草原避暑，等秋冬來臨，主人們自然會打下去的！”

“不要聽他們的！雍廷殘暴不忍，他們說的話絕對不能信，咱們已經是胡主的家奴，雍廷遲早會找咱們算帳的！”

“古蝟主人說了，要是誰敢後退一步，全家挖眼掏心！”

古蝟是沙城的城主，也是負責此次守城的主將。

“對對，”另一個黃耳奴看著城外的景象，咽了口唾沫，“不要信雍廷，他們要是抓了你們，會把你們割一塊...噗~”

“啊~噗~”

這黃耳奴還沒說完，便覺自己嚨傳來一鑽心的刺痛。

他低頭往下一看，發現一桿生鏽的長矛刺進了他的嚨。

而握長矛的人，便是他平時正眼瞧都不會瞧一眼的最低等的奴隸。

“啊~你...呃...噗通~”黃耳奴捂著嚨倒在了地上，眼裏盡是恐懼和不可置信之。

“草他媽的胡狗，跟他們拚了！”

“草他媽的，啊~”

“早晚都要死，還不如死在朝廷手裏，草你媽的胡蠻，啊~”

“哇啊~”

有了一人帶頭，越來越多的人心下一狠，拿著手中殘兵就向黃耳奴和胡人砍去。

沒有人是傻子，朝廷的軍隊兵臨城下，回來的胡人有一半帶傷，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就算朝廷秋後算賬，總比死在胡人手裏好。

“住手！你們敢！啊~”

幾個呼吸間，黃耳奴們就死了一堆。

“你們這些漢奴幹什麽？！找死！”

“咻咻~”

監視的三百胡人大怒，開弓向這些異的漢奴去。

“噗通~噗通~”

瞬間，漢奴一片片倒下，可終究漢奴人數眾多，後麵的人把倒下的當作盾牌，著恐懼齊齊向胡人砍去。

“草你媽的胡狗，噗嗤~”

“大雍天兵，為小的報仇，啊~”

“為小的報仇！”

“掩護我，我去開城門！”

“我也去，咱們把城門打開！噗~”

“攔住這些漢奴，該死！”

“我來攔住他們，啊~”

越來越多漢奴朝城門衝去，一些人還用自己的軀拚死攔住胡人。www.x33xs.com

東原軍見到城牆上的人漢人被胡人屠戮，全都被點燃了怒火。

顧正言大喝：“擊鼓鳴角！接他們！能活捉的，給老子活捉！”

“嗚嗚~~”

霎時，號角聲起，東原軍往城牆奔去。

“轟隆隆~”

在付出了數百漢奴命的代價後，城門終於被打開，憤怒的東原將士前赴後繼了衝去。

“你們讓開！”

“大雍百姓讓開，胡狗拿命來！”

“等等，顧帥有命，活著他們！”

城門一開，戰鬥很久就結束了，漢奴死傷近千人，一百九十胡人被活捉。

顧正言下令，把他們高高吊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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