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縣城。

經過胡人的搶掠後，城凋敝蕭瑟，隻有些許行人乞丐出來找活乞食。

不過這隻是底層人民的樣子，而叛變的吏和士紳們有的卻活得更加滋潤了。

這些人沒了朝廷的束縛，對普通百姓的剝削更加嚴酷。

隻需把駐守城的胡人伺候好，他們想幹嘛就幹嘛，完全沒人管。

自胡人攻占暮州以來，這些人著實了一把土皇帝的滋味。

但最近這段時間他們卻開始有些慌了。

據他們屬下探來的消息，胡人好像正在倉惶北逃，其中還有大量傷兵。

第一時間聽到消息的吏士紳，當即嗤之以鼻。

不可能！

可前方和長樂相鄰的慈溪縣被大量胡人洗劫的消息卻給了這些人當頭一棒。

好像是真的！胡人正在收資北逃。

於是這些人開始慌了。

開玩笑，要是胡人爺爺走了，咱們還怎麽玩？

要是大雍朝廷知道咱們的所作所為，那咱們...

烏州到底發生什麽了？胡人怎麽可能敗退？

縣衙後堂，一眾著華貴的吏和士紳正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邊，臉都很凝重。

桌子上擺滿了大魚大山珍野味，和外麵路有熱死骨的景象有著天壤之別。

一戴著員外帽的中年胖子朝最上端穿著袍的人拱了拱手:“縣公，好像是真的，慈溪縣城已經被搶了，尤其是藥材和糧食，胡人一點都不放過。看來烏州的戰事有變，胡人...可能真的北退了！”

“要是真如此，想必朝廷會複政於暮州，到時咱們...”

“為今之際，是想方設法向朝廷解釋。”

“解釋個錘子？胡人南下關咱們個屁事？朝廷自己守不住要咱們解釋什麽？”一老者一臉狠。

“鄭公此言差矣，一朝天子一朝臣，表表忠心裝裝可憐又不會掉塊。”胖子微微搖頭。

另一矮胖男子瞇著眼睛:“縣公，咱們縣駐守的胡人有10個，他們好像還不知道消息，依舊是整日飲酒玩樂...要是朝廷的人來了，咱們可以把他們...”說著比了一個手刀的姿勢，“以證咱們的忠心嘛。”

眾人各抒己見，一番商議後把目落在了最上方的那個員上。

汪瑭，長樂縣縣令，最早一批被胡人收買的吏，不過濃眉大眼的他看起來卻頗為慈眉善目。

他環視一周，笑了笑:“諸位，胡人來了咱們是忠臣，大雍回來了，咱們當然也...”

“不好了不好了，縣公大人！”

一衙役踉踉蹌蹌地跑進堂，臉有些慌張。

眾人目一凝，向衙役去。

汪瑭皺眉:“怎麽回事？”

衙役大口著氣:“回縣公，城外來了很多兵，旗幟好像是大雍的黑龍旗，離縣城已經不足四裏。”

“什麽？”

“真的來了？”

眾人一下站了起來，汪瑭瞇著眼睛:“多人？”

衙役咽了口唾沫，有些驚恐:“數...數不清...”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矮胖男子目殺意:“縣公，為今之計隻有...”

汪瑭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

城外，東原騎兵已經蒞臨城下，有百姓看到大雍的黑龍旗趕圍了過來。

看到旗幟是真的，很多百姓激不已。

他們本以為大雍對他們已經夠爛了，但沒了大雍他們發現日子更慘...

汪瑭等吏和士紳們此時已經恭候在城門，他們穿著破爛，頭發淩，表慘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冒出來的乞丐，完全看不出剛剛吃飯時的富態。

旁邊的十胡人更是顯眼，他們生怕東原軍看不到，還把鼠尾辮的頭對著東原軍。

他們仔細打量著眼前這隻軍隊，越打量心中越震撼。

這...這他媽是大雍軍隊嗎？老子不是在做夢吧？

汪瑭提了口氣，朝東原軍施了一禮，大聲道:“下長樂縣令汪瑭恭迎大雍天兵。”

“老夫（不才）...”

後麵的人跟著行禮。

馬上的顧正言麵無表地掃了這些人一眼，最後把目落在汪瑭上，淡淡道:“你是汪瑭？”

汪瑭出列，見到這個威武不凡年輕將軍一臉的激，眼睛也有些紅潤:“這位將軍，下正是汪瑭，長樂縣可算等到將軍和將士們了，要是將軍再不來，長樂一萬百姓可真活不下去了…”

一番話說得真流，好似了多大委屈一樣。

霍行大聲提醒:“汪大人，這是大雍天下兵馬大帥，顧正言顧帥。”

啊？

眾人都愣了，兵馬大元帥？有沒有搞錯？這麽年輕？

還有，顧正言這名字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你還記得竇遠年竇大人嗎？”顧正言的語氣不帶一。

此話一出，汪瑭表一滯，其他人目一凝。

什麽意思？

汪瑭目一轉，忽然哭了起來:“竇大人清正廉潔，剛正不阿，實乃為國為民的好，聽說竇大人被胡蠻所害，真是痛煞下也。”

一旁的書瑤一臉厭惡地看著他。

像這樣的吏，三州還有多人？看來三州需要重新洗牌了。

“你見到竇大人，替我轉告他，他的仇，我來報。”

顧正言的語氣已經有些冰冷了。

汪瑭下意識點了點頭:“是是是，下見了竇大人會幫將軍轉告的...嗯？”

汪瑭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其他人則是暗不好。

“那你去吧。”

“來人啊，把叛國賊汪瑭給我拿下，昭告長樂全縣，一個時辰後於城門當眾皮筋，其全族車裂。”

“其他人查明況，同罪同罰之！”

“是！”

一隊東原將士下馬，拿著長槍朝汪瑭等人圍了過去。

顧正言的聲音如閻王的勾命魂音，勾得汪瑭和一眾吏士紳的小心肝一一的。

老子都穿這樣了還賣國賊？你有沒有眼力勁兒？

汪瑭大駭:“顧帥，此話從何說起？下...”

“噗通～”

“嘔～”

東原將士從前麵給了他一個膝頂，頂得他肚子翻江倒海，直接跪下來俯嘔吐。

其他人大驚，麵絕。

接著，經過暗麟衛的查證，剩下的這些胖子果然沒一個幹淨的。

也是，百姓們一個個骨瘦如柴，這些吏士紳卻胖得跟豬一樣，還能幹淨？

為了平息民憤和收取民心，所有吏士紳都被當眾皮筋，財產全部充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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