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昀笙點頭。

“顧昀笙，你好絕！”楚茗看著轉離去的顧昀笙的背影，嘶吼道：“你如果走了，我就去死！我會去死的！”

顧昀笙對著趕來的保鏢道：“看好，別讓踏出房門。”

沖出來的楚茗被保鏢攔住：“楚小姐，我們奉命保護你的安全。請你回去吧。”

“你們這是干什麼？你們要我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這麼做是犯法的！”楚茗手，去抓保鏢門的臉。

保鏢迅速將推回床上，并且找來了醫生，給打了一針安定。

由于之前曾意圖跳窗，所以醫院給換了一間帶有防盜窗的病房，窗外有鐵網攔住，被關在里面很安全，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尋死了。

而這些，顧昀笙已經不想再管了。

他已經踏上了飛往墨婉所在山區的飛機。

飛機很快降落在市區的機場，雖然一路楚堯都已經打點好，但等二人出了機場，也已經用去將近四個小時。

顧昀笙開機看了一眼，出發前他曾給墨婉發了信息，說他會馬上過去找，和解釋清楚。

但墨婉那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他再次撥通墨婉的號碼，卻依舊無人接聽……

“婉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顧昀笙咬牙，囑咐楚堯再開快些。

“顧總，已經是最快速度了。”楚堯無奈勸道：“放心吧，大半夜的，夫人可能只是睡著了。”

“可是，我做了個夢，夢見婉婉渾是地倒在地上，朝我出了手，他在怪我……怪我瞞著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怪我不是個好父親，居然拋棄了和寶寶。”

“顧總，夢都是相反的。”楚堯開口安著：“而且之前我們去看夫人的時候，不是還很健康麼？您就放心好了！”

他正說著，顧昀笙卻瞥見窗外，那一閃而過的紅十字。

他心頭一，問道：“這是哪里？”

“鎮上的醫院啊。”楚堯隨口回道：“我之前聽說，這十里八鄉好像就這一家醫院，村子里生病的人，要麼著，要麼找村里的衛生所下派的坐診醫生。但都只能治治小病。要是真有什麼大病，都得來這家醫院。”

“所以別看醫院不大，里面的病患可是天天滿呢！”

顧昀笙著那越來越遠的十字標志，不知為何，心里總縈繞著一種不詳的預。

“停車！”顧昀笙忽然開口。

“哎？怎麼了顧總？”楚堯不解：“您不是說，要趕快去村里找夫人麼？”

“停車，去醫院！”顧昀笙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威懾力。

“顧總您……不舒服？”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楚堯還是照顧昀笙的意思調轉了車頭，朝著醫院開去。

“就算楚茗說的那些話，讓婉婉生氣了，也不該完全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顧昀笙死死住手機：“而且，我給打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并不是直接摁掉的。”

“我想，可能出事了。”

雖然顧昀笙只是猜測，但楚堯依舊按照他的指示來到醫院。

顧昀笙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前臺，詢問了墨婉的消息。小鎮上的小護士哪里見過這般英俊的男人，紅著臉說，我幫你查查。

“二樓婦產科的手室……”話音未落，顧昀笙早已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此時距離墨婉被推進手室已經近三個小時。

手室的燈還未熄滅，水一盆盆地端出來，而白凡，則坐在等待的躺椅上，呆呆地看著。

他的手肘服，也蹭上了一些跡，他低頭看著，覺自己的手似乎在微微發抖。

他不敢想象，等待他的到底是個什麼結果，更不知道，之前還好好的墨婉，怎麼會忽然變這個樣子。

掏出保管著的手機，亮起的屏幕顯示，那個標注為老公的男人，給打了數十個電話。

他并沒有接聽。

他害怕……

但是他不知道他在怕什麼。是怕讓墨婉傷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男人。

還是怕，一旦這個男人知道了墨婉進了手室，就立刻趕來，他便會連這點陪伴著墨婉的時間，都沒有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劃過，但是每一秒，對于白凡來說，都是煎熬！

忽然，手室的門被打開，一個小護士從里面匆忙地走了出來。

“醫生，請問里面的人怎麼樣了？”白凡立刻迎上去，焦急地詢問。

“你是孕者的丈夫吧？”小護士問道。

“是，我是！”白凡不假思索地點頭。

“孕者目前大出，出現胎的跡象，我們剛剛給進行了搶救，但是孩子……”小護士嘆了口氣：“孩子怕是，只能立刻做引產手取出，才能保證孕婦的安全。”

“這個手需要得到家屬同意，所以，需要你在引產手同意書上簽字才行。”

“引產……可是，懷孕才七個多月，現在引產，孩子不足月，豈不是很難活下去？”白凡忍不住皺眉。

“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如果不立刻引產的話，恐怕大人都會有危險。”護士將手同意書和筆一起遞給白凡：“請你盡快決定，不要耽誤我們搶救的時間。”

“可是……”白凡的手抖得越發厲害了。

保孩子，還是保大人……這是個問題。

“我知道，手心手背都是。您一定舍不得您的妻子，也舍不得您的孩子。但是如果您不盡快簽字，耽誤了時間，可能到最后，大人孩子都會保不住的！”小護士催促著。

“我……我其實不是……”白凡想要說，自己不是病人的丈夫，無法做決定。

可是如今，又有誰能夠決定這件事呢？

白凡忍不住，又向口袋里，那個保管著的，墨婉的手機。

這時候，他是否該打電話，問問真正的丈夫？

“保大人！”忽然，一道冷厲的聲音，從后傳來。手中的同意書和筆被人搶走。

顧昀笙飛速簽了字，遞給護士：“拜托你們了，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證大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