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賀銘川對周錦年也很冷淡，但周錦年并未在意那麼多。

因為知道他家的況，他們家要是吵架了，周士就會讓司機送賀銘川到他們家來。

反正來的次數還多的。

一開始賀銘川還不習慣的，會哭鬧一下，后面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反正沒有再鬧過任何的脾氣。

賀銘川想，可能也是習慣了吧。

每次看到舅舅和舅媽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賀銘川就還蠻羨慕的，很想自己家里也像舅舅舅媽家里一樣。

看吧，他們每一個人都在羨慕別人的生活，可又不知道別人的生活，可能也是一團糟的。

賀銘川覺得在無趣的人生中，有意思的地方可能就是看那只小刺猬蜷一團，明明害怕得要死，卻還要豎起渾的刺，以為這樣能保護到自己。

但太傻了，英語績差得不忍直視，給筆記本，讓聽BBC的英語演講練習口語，結果轉頭就將東西給老師。

也虧得是這個，如果是書，那就真的尷尬了。

書？記住網址

他怎麼會給桑寫書？

想什麼呢。

“你這道題錯了。”奧賽班的同學出聲將他的思緒了回來。

賀銘川收回思緒，看了眼題目，的確是錯了。

他將寫錯的步驟劃掉，重新將正確的步驟寫了上去。

“馬上就要比賽了，你別分心。”生說。

對賀銘川不是很放心，因為他年紀最小，萬一團隊賽因為他輸了怎麼辦？

“不影響。”賀銘川聲音淡淡，這些題目對他來說真的簡單的。

本來不是很想參加，但上次他考到全校第一的時候，爸爸好像開心的，要是他這次再拿第一，也許他會更高興。

高興了，就會經常回家，經常陪他玩兒吧。

生將信將疑，“那你專心寫吧。”

快到結束的時候，周錦年來找賀銘川。

他沒參加奧數，倒不是寫不來，主要是不興趣。

而且他爸說了，小孩子就該做點小孩子的事，沒有必要在這個年齡段就學那些深奧的東西。

反正周錦年爸爸對他管得并不是很嚴，也都是順著他的子來。

只不過在周錦年看到那個梳著馬尾辮，一臉認真專注地寫著奧數題的生時，周錦年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好想來做奧數題。

但賀銘川將桌上的課本和筆袋收到書包里，就跟周錦年說：“走了，今天還去你家吃飯？”

“啊？這就走了？你題目都寫完了？”周錦年余都在謝圖南上。

那個生穿著白襯衫，藏青的背帶連，馬尾上夾著一個紅的蝴蝶結。

看著好乖。

“寫完了，很簡單。”賀銘川有些不耐煩，不知道周錦年在磨蹭什麼。

他拿上書包，催促一句，“快點。”

“哦。”周錦年這才依依不舍地跟上賀銘川。

從自習室出去，周錦年就追著賀銘川問：“你們奧數班還收人嗎？”

“你不是那塊料。”賀銘川淡聲回。

“你這就有點人攻擊了，我怎麼就不是那塊料了？我只是不喜歡，不代表我不會。”周錦年忽然對奧數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賀銘川也沒打擊周錦年的積極，“你去問問老師。”

“剛才在你旁邊的那個生什麼啊？”

“不知道。”

“你們一個奧賽班的，你怎麼會不知道什麼？”周錦年覺得賀銘川就是不愿意告訴他。

事實是，賀銘川真不知道那個生什麼。

他甚至不知道，周錦年說的是哪一個。

因為奧賽班上好像不止一個生，剛才坐在他邊上的是誰，他本沒注意。

“你自己去問。”賀銘川回。

“不說就不說唄，等我加了你們奧賽班，不就知道了？”

“所以你為什麼要進奧賽班？”賀銘川發出靈魂拷問。

周錦年非常坦然地說：“當然是因為我想要挑戰自己，我表弟都進奧賽班了，我總不能落后吧？”

好像說得過去，又好像很勉強。

賀銘川倒是沒追究那麼多，他本對這些事的興趣就不是很高，問一兩句不過是因為不想冷場。

畢竟，周錦年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后來，周錦年進了他們的奧賽班。

周錦年聰明的，不過是先前先把時間花在自己喜歡的事上面。

反正很多興趣都嘗試過，沒找到中意的，說不定奧賽能激起他的興趣。

然后，知道了那個生的名字，謝圖南，也是他們學校的。

不過平時很低調，除了在表彰名單上之外，并未傳出過別的事來。

不然怎麼可能在一個年級都不知道呢。

后來的日子里，就是賀銘川，謝圖南和周錦年他們三個一塊兒去奧賽班，一塊兒去比賽。

還得過不的榮譽。

只不過賀銘川在某次比賽之前，退出了，問他原因，他說沒意思。

他好像覺得做什麼都沒意思。

就算他的獎牌獎狀和獎杯擺滿了書房，爸爸也不會表現出多高興。

所以他不知道繼續比賽有什麼意義。

所以干脆就不去了。

賀銘川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明白一個道理，爸爸不是不喜歡孩子獲得榮譽，只是不喜歡他而已。

換另外一個人，也許爸爸就喜歡了。

那幾年的賀銘川的確消沉的，在最應該尋找人生目標的時候，他只想努力做到讓父親滿意。

因此浪費了很多很多的時間。

那次他煙的時候，被舅舅周瀾安看到。

賀銘川下意識就將煙頭丟在地上，用腳踩滅。

煙并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主要是不應該發生在他那個年紀。

他覺得舅舅會很嚴厲地呵斥他，覺得他以后會帶壞周錦年。

但是周瀾安并沒有罵他，而是從自己口袋里面了一包出來，還遞給了賀銘川一支。

問他：“嗎？”

賀銘川愣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是接下，還是拒絕。

周瀾安見賀銘川沒接，就給自己點上。

跟他說：“點燃之后，吸一口，將煙進肺里，等個幾秒鐘，再把煙圈吐出來。這才煙，你剛才那樣，純屬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