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將車子開到了他家樓下，顯然沒住在以前的小破公寓里面，換了一套市中心的公寓。

程溯對葉闌珊說：“上去待會兒唄，我行李箱里給你帶了點東西。”

不過是程溯想要將葉闌珊騙到樓上去的說辭罷了。

葉闌珊當時沒有立刻回答。

因為年人的世界里面，其實沒有那麼多明確的答案。

上去了，依照他們兩人的格，免不了發生什麼事。

剛才就跟程溯說了，不會和他繼續那種在找到對象之前上的關系，若是要睡在一起，那就得是男朋友。

而葉闌珊又不想開始一段沒有結果的。

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兩全其的事。

在葉闌珊猶豫的時候，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程溯也沒著急，看到葉闌珊車里放著的煙，拿了一支出來，說：“沒事，我等你。”

看來，程溯其實就是想等一個答復，沒等到，他今天就不會走。

葉闌珊輕嘆一聲，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陌生的聲，伴隨著哭腔，說道：“葉小姐，我是寒江的母親……你能不能來一趟醫院，求求你。他是我兒子，就這麼一個兒子，醫生說……說他求生很低，你來醫院跟他說說話。他……他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

葉闌珊聽著電話那頭沈寒江母親的哀求，眉頭不自覺地擰在了一起。

先前那通電話里沈寒江的聲音又翻涌在葉闌珊的腦海中。

“葉小姐，求求你了，你來一趟醫院吧！”

葉闌珊閉上了眼睛，可是想到的，是當初做完流產手，渾疼痛地躺在病床上，護士問是否有家屬朋友的時候，手機里面永遠無法撥通的沈寒江的電話。

那時候的，渾疼痛，不是上的，更是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

從住院到出院，都沒見到沈寒江出現。

所以現在，他們憑什麼要求出現在醫院，去喚醒沈寒江？

憑什麼？

葉闌珊緩了片刻，才開口對那頭的人說：“我有事，過不去。”

“葉闌珊，你就非要見死不救嗎？”

看吧，人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時候，都會變得歇斯底里。

葉闌珊睜開了眼睛，只不過仔細看的話，眼眶紅了些。

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說：“沈太太，您兒子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多虧了你。我想，你應該從來沒教過你兒子要對人負責，許可唯是這樣，他往過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這一切都是沈寒江咎由自取，我要去看他可以，回頭我會去給他上香。”

說完，葉闌珊掛了電話。

說過的，永遠不會原諒沈寒江。

但是，也沒辦法放過自己。

緒失控地將手機丟了出去，還是不可避免地哭了出來。

知道，放下一切可以過得很輕松，可以心中無負擔地去下一個人，去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在折磨沈寒江嗎？

不是的，在折磨自己。

不折磨自己，還在折磨程溯。

知道這對程溯也不公平，非常不公平，他大可以去選擇一個心健康的人談，而不是和糾纏在的旋渦當中。

彼時，程溯解開了安全帶，輕輕拍著聳的肩膀。

下意識地了一下，但程溯還是非常強勢地將摟在了懷中。

說：“想哭就哭吧，你想做什麼就做。不想去就不去，沒有人有資格要求你必須去。你去了，是你看在過去的分上，你不去，是覺得你們的分不至于讓你專門跑一趟。”

他們都沒經歷過葉闌珊經歷的事，所以沒有資格去批評指責。

更沒有資格道德綁架。

葉闌珊抓著程溯的服，真的需要很努力，才能平復心里頭的緒。

從放聲大哭到輕輕噎，花了二十多分鐘。

等從程溯懷中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

可能除了自己，無人能懂對沈寒江的。

葉闌珊拿紙巾干凈臉上的淚水，對程溯說：“我是不是哭了好久？”

“還哭了我的t恤。”程溯肩膀那邊都被葉闌珊哭了，“那你現在想好了，是跟我上去，還是去哪兒？”

葉闌珊沒回答。

見這麼不知道該怎麼決定的樣子，程溯想了想，說：“那我來決定。”

隨后，程溯啟車子。

葉闌珊以為程溯是要送回家的，但是沒想到最后，他將車子開到了醫院。

程溯只說：“去吧，我不想你以后都活在疚當中。”

程溯跟葉闌珊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不長，但是的心思，他多還是能猜到的。

心，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可是，明明可以選擇更簡單更輕松的方式的。

如果葉闌珊沒辦法做到的話，那程溯幫一把。

在葉闌珊怔住的時候，程溯又說，“葉闌珊，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一廂愿付出的的，時間長了，是人都會累。我給過你時間，半年一年，總有個期限的。但如果這個期限太長，我等不了。”

程溯很明確地跟葉闌珊表達了自己的心思。

關于的過去，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他不在意。

但若是心里永遠都放不下那些事，程溯也只能快刀斬麻。

深也好，狗也罷，都有時限。

程溯說：“我就自己打車回去，給你買的東西，你要是想要，回頭到我家去拿，你現在也知道我家在哪兒。你要是不想要，三天之后，我會丟了。”

程溯給了葉闌珊三天的時間，再多給三天的時間。

隨后，程溯下車打開后備箱拉著行李箱先走了。

他其實本來就不是個做事會拖泥帶水的人，至于為什麼和葉闌珊糾纏這麼久，不過是因為喜歡。

他不過是不想錯過他喜歡的人，不想以后憾。

如果葉闌珊和他是一樣的想法，他們兩會走到最后。

如果不是……那麼他也盡力了，那就毫無憾地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