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個人還真做得出來。

尤其是想起以前對他做過的種種過激行為，他越發覺得有可能。

是了，就是這樣。

那日在竇氏樂坊，是他第一次失去片段記憶，肯定是進去剛好撞到他跟竇玖玖在一起，孤男寡，誤以為他們兩人私會，出於人的嫉妒心，便對他做了手腳。

至於他想不起來的這段時間裏，到底做了什麼，他不知道，但他想，應該是破壞他跟竇玖玖之間關係的事。

接著在馬車上，他第二次失去片段記憶，可他的破了，手背被抓傷是事實。

回來他就對著鏡子看了很久，確定是咬破的，破口不淺，顯然用了蠻力。

他既不瘋癲，又不癡傻，不可能自己咬自己，也不可能自己抓傷自己。

最大的可能是，因為在樂坊里撲進他的懷裏，他毫不留地推開了，將推倒在了地上，且還是當著竇玖玖的面，於是，本就心生嫉妒，更是雪上加霜，所以在馬車上，再次對他做了手腳。

然後，大概是投懷送抱想親他，他不讓，糾纏中不小心咬破了他的、抓傷了他的手。

當然，也有可能是見他不許，一氣之下，故意咬破他的、抓傷他的手。

再然後，就是此次，是他第三次失去片段記憶。

這沐塵殿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他在沐浴，不是來看他的，難道是想來泡溫泉的？

後者自是不可能，因為府里所有人都知道，每夜的亥時，他在沐塵殿沐浴，如果是想自己泡溫泉，應該跟他錯開時間才對，不可能挑這個時辰來。

所以，只有前者一種可能。

然後，看被他發現了，才對他用迷暈散，好讓自己逃跑。

除此之外，有沒有對他圖謀不軌，他不知道，畢竟他就穿著一件外袍，腰帶又在另一個地方，實屬不太正常，不過，不管有沒有企圖，反正都沒有得逞就是了。

他現在最好奇的是，是如何讓他沒有記憶的？

......

一夜無夢，青檸一覺睡到自然醒，神清氣爽。

想起昨夜種種，突然特別慶幸，幸虧步封黎噁心、不拿正眼瞧，不然，他那般好變.態，鐵定早已遭殃。

披下床，穿鞋子的時候，發現，雖然扭傷的腳踝疼痛已經減輕了不，但腫還是未全消，就算穿了子還是看得出來的。

這讓驀地想起昨夜在沐塵殿，站在池邊上，步封黎站在下方的溫泉池裏，抬頭看的時候，看了一眼的腳踝的。

當時也不以為意，現在想想......

艾瑪，不會識出了吧？

不然，為何突然綁了雙手，還將晾在那裏？

不對，就算識出了，也沒關係的，反正他想不起來。

對，反正他會失去這段記憶。

一顆心徹底放下來。

剛洗漱完，就聽到竹弦樂之聲響起，從前院傳來，靜很大，甚是喧囂，哀婉、戚然的調調。

想起，今日是步封黎母出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