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封印之地外就聽見對四大天主抱有怨意，如今更是用“狗賊”來稱呼幻天，這很容讓人聯想到一些東西。

沒有了之前的劍拔弩張，應天玉也偃旗息鼓了，看葉淩宇不爽歸不爽，談論起幻天又是另一回事。

“聽前輩語氣，你和四大天主之間，應該是有恩怨吧？”葉淩宇問。這種恨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如果和四大天主有恩怨，葉淩宇反倒覺得慶幸，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和神族有不共戴天之仇，那葉淩宇和就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婦有些不悅的側著，也不知是不是回憶起了什麽讓不願提及的往事，怒攀上臉頰：“恩怨？你覺得我應龍一族為何被囚於此？又是被誰囚於此？”

葉淩宇沉默幾息：“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龍皇……又或者和四大天主都有關。隻是前輩有天階頂峰的強大實力，又為何會落到這種地步？”

天階頂峰，這種修為能和天主平起平坐，最後卻落得被毀，靈魂被囚的地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想象。

應天玉怒不斷變化，最終還是哼了一聲：“天界龍族分為兩脈，幻天一脈和我應龍一脈。起初我與幻天平起平坐，可那家夥心懷鬼胎，暗算於我和整個應龍一族。他手段險卑鄙，我應龍一族極為稀，不敵那四大狗賊的聯手，最終就落到這般田地。應龍一族的族人大多隕落，你所看見的這些，便是僅剩的了。我自己更是在以一敵四中消道隕，僅剩靈魂。就連靈魂都被囚於此。如此說你可懂了？”

葉淩宇點點頭，跟他猜得基本吻合。應天玉不願提及當初如何被暗算的，葉淩宇也不便詳問。

提起龍皇，應天玉顯然火冒三丈，說起往事也開始滔滔不絕：“你手上的龍珠是天地孕育而生，是最初的龍族本源之力。幻天與我皆是在龍珠氣息下孕育而生，我與他是最初的龍族。哪怕是你魔界的魔龍，妖界的蛟龍，皆是流落在外的龍族後裔。我們各一脈，各自發展壯大，本該相安無事，可我最終還是低估了幻天的野心，才招來這殺之禍。”

葉淩宇一邊聽著的訴說，一邊心頭狂跳。這麽說來，應天玉和幻天，就等於是龍族的先祖了。

“幻天殺心的理由，便是因為龍珠的緣故？”葉淩宇問。

應天玉微微頷首，沉一聲：“天界最初的主宰之位隻有一個，也就是你們外界口中的天主。最初的天主就是幻天，這個位置還是我讓給他的，要怪隻怪我不這個華而不實的名號，也怪我瞎了眼，居然覺得他來坐這個位置會更好。此後天道更替之下，天主之位有所增加，從一個變了四個，便有了後來的四大天主。幻天與我流借助龍珠修煉，可那狗賊不滿於此，最終對我了殺心。四大天主聯手，我被暗算在先，一人不敵，最終就了這樣。”

葉淩宇聽到這裏突然打斷：“前輩是說，天主之位是後來增加的？”

“那又如何？”應天玉不屑道，“你可以把天道看做一個人本的力量，同樣也是由弱到強的過程。隨著天道不斷完善，得到認可的天主的數量同樣也能增加，不天界如此，其餘四界也不例外。”

葉淩宇訝然半晌：“前輩是說，天道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完善？”

應天玉點點頭：“你在世時間不長，自然是覺不到。如我這般從亙古就誕生的存在，就能覺到天道的變化。天道同樣也是在完善和增強的，就好像一個人的修煉過程。”

居然把天道比作一個人，還用“修煉”這樣的詞來形容。葉淩宇一頭霧水。

“有些東西，你現在既然看不，我對你說了也無用。我隻能告訴你，別小看了天道，那很可能就關係到天階之上的。”

葉淩宇腦袋轟的一聲，天階之上，那是天道魔君至死都在追求的境界。關於這個境界，葉淩宇如今隻知曉，似乎天機九訣就與天階之上有關。傳言九部法訣湊齊，就能窺探到更高層次的。

就在他皺眉深思的時候，應天玉輕輕哼了哼。

“小子，我很好奇，龍珠這樣貴重的東西，為何會在你的上？以幻天老賊對龍珠的看重，又怎會容忍龍族落在你一個魔族之手？他應該還有玉龍鏡在手，居然沒有大派人手把你擒回去，那狗賊改吃素了不？”

這一口一個“老賊”，一口一個“狗賊”的，在整個天界怕也隻有敢這麽肆無忌憚的稱呼龍皇了。

這也不是什麽，葉淩宇也沒有瞞的必要，如實相告。

聽完葉淩宇的講述，應天玉突然仰頭大笑：“這麽說來，你就是擒了他的兒，無心之下奪走了龍珠？玉龍鏡也落在你手裏了？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原來幻天你也有今天！”

被封印在此不知多歲月，從沒有這麽開心過。笑聲回在這片不見天日的暗之地，好像魔鬼在地獄嘲笑高高在上的諸神。

“小子，把龍珠給我。”應天玉突然說。

葉淩宇雙手抱懷，似在沉思。龍珠是他現在的一張保命符，哪可能這麽輕易給人。哪怕應天玉與他說了這麽多，讓他戒心大減也是一樣。知人知麵不知心，他還沒辦法完全吃眼前這婦的格，誰知道會不會也有所瞞，剛剛對自己說的那些也不知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不過剛剛嘲笑幻天的那個樣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應天玉知道他猶豫的理由，沉了沉嗓音：“小子，你覺得自己拿著龍珠就有用了嗎？哼，臭未幹，還堂堂魔君？龍珠在你手上你也無法用它的全部威能，隻憑你，是不可能出得了封印之地的。”

這話中有話，讓葉淩宇不覺心頭一：“前輩這話是什麽意思？這麽說起來，我們之所以能進來，恐怕與前輩有關吧。”

口開啟是龍珠之力，但讓陣法浮現恐怕是應天玉的手筆。

若非有的力量，葉淩宇徒有龍珠，卻本不知開啟之法。

應天玉沒好氣的哼哼：“封印大陣已經持續無數年，每千年會修複一次。不過最近一千年無人來修繕，留有一些破損。能讓你們進來，我也是利用了這些破損之，隻是那方法隻能讓你們進來，卻不能讓你們出去。”

果然如此，葉淩宇暗暗凜然。大陣是天主的手筆，如果不知道正確的開啟之法，徒有龍珠也是無用。不過這也同樣變相說明，這個封印之地應該是可以離開的。應天玉有手段能讓他們進來，同樣也該有能力讓他們出去才對，否則也不會大費周章把他們引導至此。

應天玉沒有好氣的瞪著他：“你想這麽多也沒用，就憑你一個天階一層的魔君，外加兩個魔主，還有個修羅族的小丫頭。你們就算把天折騰塌了，也別想出去。龍珠給我，你連這個陣法如何運轉都不知曉，龍珠在你手上也是擺設。待我解開陣法封印，也許心好了，順帶也帶你出去。”

這種咄咄人的口氣，就不像是求人的一方，分明是在以某種不可拒絕的態度下達某種指令。

“可以，前輩要龍珠我給你也無妨，隻是在那之前前輩能否先告知我如何開啟封印？”葉淩宇不喜不悲的道。

“什麽告不告訴？外界封印便是幻天以龍珠之力布置的，想要從部開啟出口，隻有把龍珠催到極致。要徹底引導出龍珠的力量，唯有我與他，或者我們的脈後人才能做到，我告不告訴你方法都是一樣。你若不信我也不強求你，你也可以留下來陪我作伴。”說著，應天玉廣袖輕舞，徐徐飛回立柱之下。

葉淩宇一臉黝黑，這意思就是說進來容易出去難是吧，想要出去，就必須要親自出手。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被算計了的覺。

應天玉淡淡的笑著，葉淩宇之前對他不敬，此刻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怎麽，想好沒有？反正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你也可以繼續拖拖拉拉，以幻天的手段，哪怕沒了龍珠，應該也有進來的方法，他的格，做事總喜歡留一手。若等他追進來，你看看自己會有什麽下場。”

葉淩宇覺得自己是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種況他還能怎麽樣，他本就沒得選。

“哦對了，聽你說，你來天界是為了一個子吧。一個月後好像就要大婚了，嘖嘖，真可惜啊，的大婚，你怕是趕不及去送祝福咯。”應天玉又幸災樂禍的火上澆油道。這種樣子，哪裏像是龍的始祖，分明就跟個錙銖必較，以牙還牙的小生一樣。

葉淩宇眼角有些發紅：“你剛剛的話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就是說我要解開自封印，然後再開啟封印之地。就算你現在要我來做，也不是一個月能做到的。所以不管如何，你是一定趕不及一個月以出去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你要龍珠我可以給你。”葉淩宇冷冷的說。

“你現在給我也是一樣，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應天玉說，“你當這些封印是誰的手筆？幻天雖然是個不知廉恥的龍族敗類，但他的實力卻是貨真價實的。我罵他歸罵他，可我不否定他的本事。我現在連都沒有，要解開此封印帶你們出去，說也要三個月的時間，你最好祈禱，他三個月進不來此。”

葉淩宇沉默了好半晌，外人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你剛剛說？那意思就是說隻要有，你就能趕在一月之出去？”葉淩宇抓住話語間的一些言外之意，追問道。

有時候他覺得這個人就是在裝蒜，好像故意引導自己往坑裏跳，而且還是非跳不可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