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聽得我心驚膽戰，我看了看帳篷頂上的符陣，說：“這種符陣在遠古鬼橫行之時很常見，是專門用來對付魑魅魍魎的，對你們一族有著天生的克製。”

“無妨。”雲麒微笑，“隻要小曦沒事就好。”

我鼻子一酸，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個瘋子，你剛才是不是燃燒了自己的生命，才突破了陣法？”

雲麒笑而不語。

我又急又氣：“你這樣做會虛弱很長一段時間的……”忽然，我頓了一下，恍然大悟道。“這才是他們的目的。你的實力在我們之中最強，他們就先用這種方法，先讓你自廢武功，太狠了！”

雲麒眼底閃過一抹，淡然道：“值得。”

我眼睛一陣酸：“雲麒，我欠你的，要怎樣才能還得完？”

雲麒微微低下頭，說：“我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需要任何回報。”

他可以不求回報，我卻不能不報答。

我看了看時間，還沒有過子時。

我咬破自己的無名指，抬手在他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咒。

無名指與心髒相連，我畫符所用的，是自己的心尖，再加上半夜子時，我的正是氣最重的時候，對於魍魎來說，是最好的補品。

“住手，小玥。”他握住我的手腕，道，“這樣你會虛弱。”

“如果不這麽做，我永遠不會安心。”我按下他的手，將符咒畫完。

那個符咒亮起一層金。雲麒全都包裹在一層淡淡的熒之中。

熒散去，雲麒的力量恢複了九，我卻搖晃了一下，差點暈倒，他手過來，攬住我的腰，將我和小曦一起抱起，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溫地我的頭發：“好好休息吧。”

“媽媽，媽媽，快醒醒，太曬屁啦。”

我覺得鼻子的，打了個打打的噴嚏，睜開眼睛，發現小曦正趴在我的上，拿著一片羽輕輕掃著我的鼻子。

我一把抱住，將摟進懷中，撓著的咯吱窩：“小丫頭，居然敢打擾媽媽睡覺，看媽媽怎麽整治你！”

小曦咯咯咯咯笑個不停：“媽媽，好好。”

我和小曦打鬧了一陣，然後起床，昨晚消耗了太多的靈氣，上還有些發。

昨晚死了好幾個戰士，營地裏的氣氛很沉，沒有人說話，戰士們沉默地收拾著死去戰友的。

“你們離開吧。”我對何校說，他頭上纏著繃帶，臉上一片青一片紫，我歎息道。“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你們沒必要把命都代在這裏。”

何校沉默了一陣，站直了，朝我鄭重地行了一個軍禮：“蔣士，保重。”

我點了點頭，從包裏拿出一塊玉石。玉石上麵雕刻著防符文：“這是護符，你隨帶著。”我頓了頓，說“你們也多保重。”

何校給我們留了很多補給，我看著麵前大大小小十來個箱子，有些發愁。

這些都是食和水，在沙漠中不可或缺，但我們隻有一輛軍車，本放不下。

吳曉煜說：“挑一些要的東西搬上車，其他的不要了。”

我們搬了兩三箱子食和水，車就被占滿。

莫非凡看了看帳篷外麵，見吳曉煜三人正在檢查車子，傲地抬起下：“這麽點東西，幹什麽這麽糾結，咱們全帶走。”

宋宋白了他一眼：“行啊，全給你扛了。”

莫非凡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沒問題，全都給我了。”

說著，他從服裏拿出一隻得髒兮兮的黑布袋，得意地說：“你們看看這是什麽？”

“你沒洗的頭？”宋宋完全不給他麵子。

莫非凡瞪了一眼：“真是沒見識，這是芥子袋。”

芥子是一種中藥名，每一粒都很小，在佛家中，有“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的說法，小小的一顆芥子。能藏下一整座須彌山。

芥子袋，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空間口袋，網上的玄幻小說裏常有提及。

這種東西在凡間極其珍貴，據說嶗山和茅山各有一隻，被當珍寶珍藏。

我們驚訝的目讓他很用，得意地說：“這隻芥子袋是兩千多年前，一位煉的大師煉製的。他一共煉了三隻，其中一隻就送給了我。”

說著，他將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子全都掃進了口袋之中。

莫非凡期待地著我，一副求誇獎的模樣。

小曦拉了拉我的手，說：“媽媽，那個口袋好神奇，我也想要一個。”

我了的腦袋，說：“等小曦長大了，媽媽送你一隻好不好？”

小曦高興地點了點頭：“拉鉤。”

莫非凡驚訝地問：“你也有芥子口袋？”

“我的將軍府中收藏四五個。”我說，“不過現在兩界空間不穩，這種空間類型的法。還是用為妙。”

莫非凡一下子就蔫了。

我憋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這次幹得不錯。”

莫非凡又仿佛一下子回了。

我心中歎，真好哄啊。

收拾好了東西，我們坐上了一輛軍用卡車，吳曉煜冷著臉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沉聲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我不聲地說：“你指什麽？”

吳曉煜聲音更冷了幾分：“本來我是不同意你們參加的，但這是上麵的意思，我也不好拒絕。我已經容忍了你們帶著孩子，既然你們是我的隊員，有什麽事，就不能瞞著我。一旦讓我知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莫非凡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後，吊兒郎當地笑道：“你什麽時候客氣過？”

吳曉煜微微瞇起眼睛。

我沉聲道：“非凡，不得無禮。”

現在不是訌的時候，就算對吳曉煜再不滿。也得忍著。

莫非凡傲地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脾氣不太好，還請隊長海涵。”我笑道，“隊長放心，我們都是為了凡間萬千生靈的生死存亡，絕對不會拖後的。”

吳曉煜冷聲道：“最好如此。”

此時的我們，並不知道，何校帶著戰士開拔回去，剛剛走到一半，所有的機械裝置都仿佛失靈了，儀上的指針雜地轉著。

“校，況很不好。不僅僅儀失靈，連車子都無法發了。”一個軍麵慘白地報告。

“都冷靜點。”何校大聲道，“這裏離城鎮不遠，所有人棄車步行！”

“校，你看，沙暴！”忽然。一個戰士指著沙漠驚。

何校轉過頭，看見兩條巨龍一樣的黑沙暴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他們襲來。

戰士們拚命地逃跑，卻始終無法快過沙暴，不到十分鍾，沙暴就追到了，將戰士們一個個卷起，一時間宛如末日景象。

何校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沙暴，絕地閉上了眼睛。

“高將軍，我來見你了。”

沙暴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這個地方再次變得風和日麗。明，仿佛剛才的沙暴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沙漠又恢複了寧靜，誰也不知道，這片沙海之下，埋葬了多亡靈。

就在一沙丘的頂端，一隻手從在沙子外麵，手中還抓著一塊玉石，上麵雕刻著的防符文亮起了一層淡淡的。

我頂著烈日，在沙漠之中走了整整一天，當夕西下之時，那座古城終於出現在沙丘的盡頭。

這座古城，就仿佛一隻黑的遠古巨。隨時都可能醒過來，將人給一口吞下去。

到了古城周圍，吳曉煜命令下車紮營，天已晚，現在進去很危險。

我們搭了幾個帳篷，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到古城周圍查看，小曦依然給雲麒帶著。

我們來到古城城門口，往裏一看，果然有很多石頭刺，那些石頭刺都像是直接從土地之中長出來似的。

我在外麵看了一圈，沒有發現高將軍。其中一石頭刺是空的，看來高雲泉已經進去了，還救下了他父親的。

而其他那些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他們被活活曬死之後，經過幾天的大風，居然全都了幹。麵容因為痛苦和絕而扭曲。

夜降臨，我們回到營地，他們生了火，將餅幹放進鍋裏煮，煮了一鍋濃稠的糊糊，每人分了一碗。

我倒是沒什麽。隻是小曦正在長，我額外給煮了午餐湯喝。

“今晚都警覺一些。”吳曉煜冷冰冰地說，“說不定那古城裏的鬼，會先下手為強。”

說完，看了我一眼，說：“蔣士。既然你要帶孩子，明天就不要進城了。”

“不行。”我皺眉，“孩子的父親就在古城裏，我必須進去。”

微微瞇起眼睛：“你想帶著這個小丫頭一起？”

“對。”

“你真是瘋了！”吳曉煜厲聲道，“你這是找死！”

我冷漠地說：“這個就不勞吳隊長擔心了。”

吳曉煜臉上滿是怒氣，汪樂連忙說：“隊長，代理長之前說過，讓我們有什麽都聽蔣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