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諾在傅漁家住了一晚，懷生在書房翻譯佛經，坐在邊上看了會兒佛經，借了臺電腦，改了一整夜論文。

翌日一早，傅斯年五點多從工作室回來，最近接了個工作，忙了一夜，一到家，就看到段一諾像個遊魂般在他家客廳飄來盪去。

頭髮蓬，雙目赤紅，憔悴得不樣子。

「爸。」傅漁醒得早。

「怎麼回事？」傅斯年蹙眉，怎麼變這個鬼樣子。

「沒事，昨天熬夜寫論文了。」小輩談個，沒必要往長輩那裏捅，所以傅漁並不打算說。

「來我們家寫論文？」他們家是沒電腦，還是沒有電？

「想讓我幫忙給論文排版的。」傅漁笑著，想找借口，總有合理的。

傅斯年知道小姑娘之間總有些小，也沒多問。

不過段一諾就此在傅漁家裏住下了，本就喜歡傅漁，以前也常去住，段林白沒多想。

**

此時的顧淵公寓

某人不會做飯，起了個大早出去買了早點，兄弟倆相對而坐，顧家老大清了下嗓子：「小二啊……」

顧淵低頭吃東西，沒理他。

「這件事你也不能全怪我，你既然喜歡人家，小姑娘主投懷送抱，你就該行起來啊，要不然我也不會誤會。」

「我有責任，但肯定不會全責。」

顧淵心底只有四個字來形容他這種行為：厚無恥！

「顧小二，你說我離開前，還能再見一眼弟妹嗎？」

「你說呢？」顧淵只給了他一記冷眼。

「要不你把聯繫方式給我，我去和解釋。」

「解釋？」顧淵輕哂，「我的人，自己會理。請你離遠點！」

最後幾個字咬得那種，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我能對幹什麼？哥哥我千里迢迢來看你，你就這態度？」

「我也看了，也看了……」顧淵喝著豆漿，「你什麼時候走？」

顧家老大正吃著灌湯包，差點被噎著，「你就這麼希我走？」

「我表現得不夠明顯？」

顧淵本就古怪難搞，真的有把人活活氣死的本事。

顧家老大顯然也習慣了，冷哼著，岔開話題，「段林白的兒？難怪你小子不想回家挖煤，原來是這裏有金礦。」

「和家沒關係。」

「你和的事，他們家知道嗎？」

「沒確立關係，應該怎麼面對段家？難不讓我學你，嫂子都沒搞定，就去搞定岳父岳父？」

「我和你說，這招賊管用，父母是很重要的，你先把爸媽搞定了，他們吹點耳邊風，效果絕佳，有岳父丈母娘當助力，還怕追不到人？」

顧淵繼續喝豆漿。

他哥追嫂子，人沒追到，先把嫂子一家搞定了，岳父岳母待他，簡直比親兒子還親，後來嫂子進門，時刻擔心嫂子跑了，就特別作的，趕把孩子生了，用孩子綁著。

不過這招換在段家上，顯然不適用，段林白對他已心存芥，討好許佳木更不切實際，他又沒病，不可能天天往醫院跑。

「我說認真的，你把聯繫方式給我，我打個電話過去，約吃個飯，把事好好解釋一下，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行。」

顧淵也就把段一諾電話給他了。

沒想到段一諾電話居然是能接通的，這讓顧淵心底頗不舒服，難不只是單獨把自己手機拉黑了？

其實段一諾手機一直於關機狀態，此時正好打電話和父母說明要在傅漁家留宿的事，電話打得時間點比較湊巧罷了。

因為是陌生號碼，段一諾略微蹙眉，接通：「喂——」

「段小姐，您好，我是顧……」

「嘟嘟嘟——」

顧家老大懵了，電話被掛了？再撥過去，居然關機了。

*

段一諾昨晚哭瞎了，沒顧得上開機，更遑論給手機充電，電池耗盡，就直接關機了，聽得出來，這是顧淵大哥的聲音，此時還沒調整好心，不想面對這家人，掛了就掛了吧。

「諾諾，我和懷生明天要去鄉下探普度大師，你要是沒事，不如跟我們去玩。」傅漁提議。

普度大師最近老年癡獃的癥狀有些嚴重，懷生準備接他到城裏檢查一下，他和傅漁雖然是直接結婚，中間也有個小型的訂婚儀式，就是請些重要的親朋好友，懷生親友不多，自然希普度大師能來參加。

「可以啊。」段一諾正好想去散心。

「對了，我和你媽商量過了，普度大師就接到家裏住吧，也方便照顧。」傅斯年還沒睡，聽到在說普度大師的事，推門走出來。

「懷生已經找了住，我們也請了護工。」傅漁解釋。

其實和老人家居住，本就有些不方便，況且還是有老年癡獃的。

「沒關係，家裏反正有空房，你在家也能照應一些，現在外面請的阿姨護工，也可能沒那麼盡責，這件事我和你媽都說好了，你回頭和懷生說一下就行。」

傅漁抿了抿，「謝謝爸。」

傅斯年沒作聲，只是深深看了下眼睛紅腫的段一諾，轉進了屋。

他心底思量著，這件事會不會和顧淵有關，只是他與顧淵雖是朋友，但是年齡差畢竟擺在那兒，他們除卻工作，彼此並沒流過私生活，貿然去問，不太好。

所以傅斯年就沒聯繫顧淵。

顧淵也曾念去找傅斯年或者傅漁，只是當他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發現段一諾更新了一條朋友圈。

一鄉村景，秋風古道，黃葉遍地，可這樣的地方並沒任何標誌，本找不到的所在地。

這「失蹤」就是整整一周多。

他中間找人打聽過，也旁敲側擊問過傅斯年亦或是傅漁，只是沒說的很明白，這對父最近在張羅訂婚的事，幾乎沒空和他多說什麼。

等段一諾再度更新朋友圈，照片里除卻半張臉，還有幾個他不認識的人，都是年紀相仿的男生，這朋友圈，簡直刺眼得很。

顧家老大看他盯著手機發獃，淡淡瞥了一眼。

「這怎麼還移別了？都怪你對人家姑娘太冷漠。」

顧淵瞥了他一眼，我冷漠，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你心裏沒數？

－－－－－－題外話－－－－－－

眾籌給大哥買車票回家挖煤吧。

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