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學，不需要上晚自習的學生已經回家，而大部分學生都是湧食堂或者是學校外面的小餐館，極有人會去小樹林。

蔣端硯到小樹林的時候，那個男生早就在那裡等著了，打著哈氣，神很不耐煩。

偏頭看向他，「你怎麼才來，等你很久了。」

蔣端硯穿著乾淨整潔的校服上，淺牛仔，怎麼看都是一副好學生的做派，只是眉眼俊朗，目下無塵。

許是個子比他高些，睥睨著他，滿眼譏誚。

「準備怎麼來？」蔣端硯直言。

「男人之間就直接干，還能怎麼來？」青春期的男孩，不都喜歡標新立異，逞兇鬥狠，這男生也是如此，覺得打架才能現他的價值。

「除卻打架，你還會做什麼？」

「你是覺得，打贏了我，池蘇念就能和你在一起？」

「有拳頭，沒腦子，見人就咬，好似瘋狗。」

……

男生已經捋起了袖子，蔣端硯這番話，十足挑釁，他氣急敗壞，直接衝過去，對著蔣端硯的臉就是一拳。

小樹林的地面不平整，他腳下有些打，這一拳蔣端硯都沒閃躲，就從他側臉了過去。

「艸——」男生頓時火冒三丈。

手扯住他的領，沒想到手指還沒到，蔣端硯已經手，一把扭住他的手腕，略微用力，男生已經慘出聲。

疼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後背猛地撞擊在樹上，樹皮乾裂，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校服襯衫，後背疼得狠吸口涼氣。

回過神的時候，蔣端硯已經橫臂按住他的口，將人狠狠抵在了樹上。

男生想掙扎的時候，被抵住，而且他略微用力，小骨撞到他的，疼得他又是渾發麻。

「你特麼……」男生全力掙，卻發現好似蚍蜉撼樹，這人的力氣實在太大。

蔣端硯垂著眉眼，睥睨著他，「你還覺得自己很厲害？」

「只要我想，就能輕易打得你爹媽不認識。」

「你這種小孩，就是欠收拾。」

「……」

這年紀的男生火氣大，蔣端硯方一鬆手，他立刻抬腳踢過去。

只是人沒踢到，自己小被狠踹了下，一下子被掀翻在地，疼得嗷嗷直。

蔣端硯臉上仍舊沒什麼表，「還繼續？」

打擊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擊潰他，這男生爬起來，與他打了幾次，皆以失敗告終。

差點崩潰到自閉。

……

後續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只是第二天忽然傳出，那男生要轉學了，所有人都很詫異，畢竟初三馬上就要中考了，這時候轉學幹嘛？

當時沒人知曉原因，只是蔣端硯被老師到了辦公室，當時辦公室除卻他的班主任，還有不認識的幾個老師，那個男生也在，還有個人，看兩人關係，應該是他母親。

「聽說你們兩個人昨天放學去小樹林約架了？」蔣端硯的班主任姓梁，聽說這件事，分外詫異。

雖然兩人都沒說，當時男生平素行事高調，這事兒和自己兄弟說了，又聽說他要轉學，以為是被高年級的學長欺負了，就和老師反映了這個況。

「對。」蔣端硯沒否認。

「你們昨天……」

「只是男生之間，聊了會兒天。」蔣端硯直言。

「什麼聊天，我兒子上可是青一塊紫一塊的！」人跳了起來。

「那是他自己摔的。」

人傻眼了，差點衝過去打他，「你說什麼，自己摔的？你不能仗著是高年級學生，就欺負人啊。」

「您兒子欺負人的時候，您也這麼和別的家長這麼囂？」蔣端硯直言。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一直擾同學，這件事你們可以說，就是同學之間嬉鬧，可是往深說，這種行為已經可以追究他責任了，還試圖對人家手腳，這件事若是被的家裡人知道，只怕他此時已經沒法安然站在這裡了。」

「擾同學？」梁老師蹙眉，「蔣端硯，你把這件事說清楚。」

他略微把事說了一下，「不過我不希你們再去找池蘇念了解況，這些事，即便他不承認，初三學生，或者全校學生都清楚，你們稍微找人了解一下就行。」

「他主挑釁我，約我去小樹林。」

「我深知這件事不對，所以化了他。」

……

化？

所有人目向那個男生，從始至終他都沒否認一個字。

「你擾同學？」他母親詢問。

「我就是喜歡。」

「你……」

老師再想深問，聊了些什麼，男生便閉口不言，一個字都不肯。

看模樣，顯然是被打擊得不輕。

蔣端硯本就毒舌，這男生最擅長的東西都不如他，又被他不知毒舌了多，已經徹底崩潰，不敢抬頭看直視他。

甚至不想和他待在一個學校，這才讓母親趕給他轉學。

**

池蘇念知道他要轉學，倒是開心的，課間時候，正與同桌說話，忽然有人說；「池蘇念，外面有人找！」

當即後背一涼，以為那個混蛋又來了。

這小半個月，那個男生幾乎每天都會找出去。

「別去了。」同桌好心提醒。

池蘇念上次抱著作業本，被他堵住，心底憋著口氣，一直想著「報仇」，等他轉學，怕是見不到了。

已經做好踹一腳就跑的準備，卻在出教室門口時，看到了蔣端硯。

他的個子在初三學生中，顯得鶴立群，此時正盯著他們班掛在門口的榮榜，池蘇念赫然在列，上面還有各科分數。

「你……怎麼是你。」

「跟我來。」蔣端硯徑直下了樓，池蘇念只能悶聲跟著，經過小賣部，他買了瓶酸遞給。

學校雖然人多，總有些沒人的犄角旮旯，兩人到了僻靜，池蘇念才猶豫著開口，「你找我有事？」

蔣端硯還沒開口，就看了眼手錶，「馬上要上課了。」

這讓某人心底有些不舒服了。

「你這次考試績不錯。」

「嗯。」

池蘇念心底嘀咕著，這一切還得歸功於你，失了，發憤圖強，績自然蹭蹭上去了。

「不過你理化學分數還是不高。」

「嗯。」

「我周末有空。」

「？」池蘇念怔了下，你有空和我有關係？

「我以為你不偏科了，沒想到還是需要輔導。」

池蘇念這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一臉的茫然無措，蔣端硯手了的發頂，「該去上課了。」

「好。」

兩個年級分屬不同方位，分開之前，池蘇念聽到他說了一句：

「以後有人欺負你，記得告訴我。」

後來的池蘇念才聽說，那個男生和蔣端硯去小樹林約架了，被打得很慘，甚至有傳言說，他被打得住院，所以才被迫休學轉校一類的。

傳得神乎其神，反正自此之後，沒人敢再去招惹池蘇念，而蔣端硯在學校里，除卻是學霸，能打架的惡名也傳播開來，導致不學生都很怕他。

蔣端硯覺得沒必要澄清，反正看他們這麼畏懼自己，那覺……

也不錯！

**

那個周末，池蘇念照舊背著書包到了蔣家，這心底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了。

私心以為，蔣端硯對應該是特別的，肯定是有覺的，可是……

他為什麼只盯著作業，完全不看自己。

「你有事？」蔣端硯視線從作業本上挪開，看向對面的人，因為盯著自己，還特別委屈。

「你不覺得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哪裡變了？」

蔣端硯打量著。

池蘇念最近換了髮型，頭髮剪短了些，自己覺得很滿意，今天還特意換了條新子，結果他看了半天，只說了一句：

「你胖了。」

池蘇念「失」后，的確暴飲暴食了一陣兒，可是……

胖得這麼明顯？

－－－－－－題外話－－－－－－

某人這樣真的會追妻火葬場的，嘖嘖——

三爺都拯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