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池家

池君則拿了些禮品，準備去隔壁拜訪，卻遲遲沒等到兒子出來，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小城？」

這孩子特別注重私，他若是推門進去，待會兒肯定要說他不尊重兒私。

「爸爸，你進來一下。」小傢伙聲音有點悶，有點為難不開心。

池君則當時心底竄出想法：這小子是不是尿子了？

推門進去時，小傢伙踩著小凳子，正對著鏡子發愁。

「怎麼了？」

「髮型了。」

「早就了。」

「唔？」小傢伙鬱悶了，「了很久？」

「也還好，就是在客廳biubiubiu玩了大半個小時小火箭。」池君則退伍后，一直都留著寸頭，不用打理，「行了，洗洗手，要出門了。」

「你幫我弄一下頭髮。」頂著窩怎麼出門啊。

「臭！」池君則沒法子，拿起柜子裏，也不知過沒過期的定型噴霧，給他捯飭髮型……

「我才沒臭，我知道你還留過長頭髮，男生留長頭髮，你真不害臊。」

「誰說我的？」

「姑姑給我看的照片，五六的，像是屁上的幾撮。」

池君則被氣得哭笑不得，……屁？

他是說公尾吧。

他年輕叛逆過一段時間，那時期流行殺馬特，他隨大流，造作過。

池城頭髮有點長，池君則有點惡趣味，給他弄了個中分。

這個中分下來，要是戴個眼鏡，活像個小漢了，氣得他差點哭了。

最後沒了法子，頭髮上的噴霧幹了之後，戴了頂西瓜皮的帽子才出發去蔣家。

*

「待會兒見到人，記得喊叔叔。」路上池君則還在叮囑兒子，孩子畢竟小，什麼都得慢慢提點。

「我知道。」池城鞋子走路一閃一閃，他故意一走一蹦，還招呼池蘇念看他鞋子，「姑姑，帥不帥？」

「很帥。」

「我買的。」

「大伯母？」

「是他看小區里有孩子穿這種鞋，非嚷嚷著要，放寒假的時候，他在兒園得了張獎狀，我媽獎勵給他的，然後就每晚穿出去浪。」

儼然是小區最靚的崽。

兩家隔得太近，兩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蔣家，按了門鈴后，很快門就開了，「池大哥！」

蔣二喜出外，「怎麼是你啊，快點進來。」

池君則比蔣家兄弟都大，小時候，在院子裏也是個扛把子，比起毒舌的大哥，蔣二更喜歡跟著他混，這子散漫、目下無人，有很大程度是他影響。

「叔叔好！」池城已經從後面鑽了出來。

「池城？」蔣二瞇著眼，然後某人瞎激，直接冒了句，「我小時候見過你！」

「你小時候？」池蘇念笑噴。

「呸呸，不是，你小時候我見過。」蔣二退開子，讓三人進屋，「池大哥，你人來就行，怎麼還帶東西啊，不好意思啊，家裏有點，你們隨便坐。」

蔣家冷清太久，大過年的，肯定要佈置得喜慶些，加上購置的年貨還沒歸置好，客廳有些雜。

「沒關係，是我們來得突然。」池君則直言。

「你們坐！」蔣二胡把沙發拾掇出來，又翻出一些零食塞給池城，家裏還真的沒東西招呼客人。

「你哥呢？」

「在樓上，馬上下來。」蔣二扯了扯頭髮，見著昔日大哥，居然有點莫名的小。

蔣端硯聽著靜下樓，看到池君則，臉上沒什麼表，只喊了聲，「池大哥。」

池君則倒是仔細端詳了他一番。

他們也有幾年沒見了，說真的……

還是和以前一樣道貌岸然，不是個東西！

「叔叔好！」池城瞧著蔣端硯，乖巧喚人。

「嗯。」蔣端硯也是擰眉盯著那孩子。

算起來，池君則也不是個東西，把人姑娘哄騙回家，生米煮飯，據說那姑娘以為池家特窮，以為他自小日子凄苦，參軍伍是因為沒錢供他讀書，畢竟退役回來，都能攢下一筆錢娶媳婦兒。

後來自學上大學，更是勵志。

那姑娘心疼得不行，對他好的不得了。

反正個中事，蔣端硯知道得不多，不過池君則的確不是個好人，這是眾所周知的。

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弟弟帶歪這樣。

「小城，你在叔叔家玩一會兒，我和你蔣叔叔去外面辦點事。」池君則起，示意蔣端硯跟自己出門。

池城乖巧點頭，可是目卻始終落在蔣端硯上。

蔣端硯外套就搭在沙發上，會經過他邊，小傢伙還問了句，「叔叔，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蔣二撲哧笑出聲，「小子，你這是在和我哥搭訕？」

池城盯著蔣端硯：是真的有些眼啊。

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只有池蘇念心虛得一直垂著頭，「小城，來，吃薯片，等大年三十，姑姑帶你出去看煙花。」

「真的？」池城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蔣端硯看著兩人互，目深沉得看了眼池蘇念……

似乎瞬間明白了什麼。

**

屋外，朔風呼嘯，兩人繞到了屋后，蔣家后側院子許久沒打理，荒草叢生，被寒風橫掃了一地。

蔣端硯從口袋出一包煙，往他面前遞了下。

池君則了煙，蔣端硯很自然的出打火機，給他點了火，他狠嘬一口，有段日子沒煙，有些嗆嗓子。

「這次回來做什麼？想追我妹妹？」他是個爽快人，自然不和他拐彎抹角。

「對。」

「當年可是你把甩了，你還真有臉回來？」

當年的事，池君則一清二楚，蔣家那時候太，蔣二都差點喪了命，各種原因，一時也很難釐清對錯。

池君則吸了口煙，「你還記得當初被我發現的時候，你是怎麼承諾我的？我說，你若是對不起我妹妹，我會要你一隻胳膊一條。」

「你現在打算要了？」

池君則輕哼，這小子是把他當悍匪了不。

不過那時候發現兩人在一起，也純屬意外，池君則放假歸家，擔心假期批不下來，提前沒和家裏打招呼，就給他抓了個正著。

他當時不能打自己妹妹，又不能毆打蔣端硯，畢竟兩人當時也都年紀不小，把他打了，長輩肯定會追問，事就曝了。

有氣沒出發泄，最後他生生把自己行李箱給踹壞了。

「說吧，你打算怎麼辦？」池君則低頭著煙，偏頭看他的時候，眼神中著狠辣。

「先追。」

「沒用的東西！」

估著這世上，也就池君則敢這般懟他，他還不能有半點脾氣。

「這麼多年，等到回來，就追？完事了？做事就不能幹凈爽快點？」

「我會娶。」

「你把相親給破壞了，你還不想負責？你怕是真想我要了你的手腳。」池君則輕哂。

「你會幫我嗎？」蔣端硯偏頭看他。

池君則冷笑，「要我幫你，誰給你的勇氣？」

「我就是見不得你們這別彆扭扭的樣子，這互相也有覺，鬧什麼呢。」

「當年我追你嫂子，可沒你這麼慫。」

……

蔣端硯低頭挲著手中的打火機。

當年您追嫂子，靠得不是：

不要臉+臉皮厚！

只是他不敢毒舌池君則，這話自是沒敢說。

「你們家那些親戚，這些年雖然在新城沒怎麼面，知道你回來，怕也會有作，你注意點，別給我妹妹惹麻煩。」池君則提醒，「你啊……」

「當年做事太絕！」

蔣端硯應了聲，「我知道。」

**

此時的蔣家客廳

池城一直在想，到底在哪裏見過那叔叔，一時想不起來，有點喪氣。

「小城，屋裏暖氣這麼足，你不熱啊？」池蘇念知道自己侄子在想什麼，生怕他想起什麼，一直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幫你把帽子摘下來。」

「姑姑——」

池城一時不察，沒護住帽子，那被扁的小漢頭就瞬間暴出來，池蘇念努力憋著笑，洋氣的小侄子怎麼變這樣了？

蔣二坐在一邊，快笑了。

池大哥多麼英明神武的人啊，怎麼會生出這麼個逗比兒子。

「帽子給我。」池城扯了帽子，胡戴上，有些委屈，沒心思想蔣端硯了。

池君則回來后，就瞧著自己兒子悶悶不樂，抬手將他抱到自己上，「你怎麼了？誰惹你了？」

「舉報！我要向媽媽舉報。」

「嗯？」

「你煙，你想讓我吸二手煙，罰款兩百！」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蔣二眨了眨眼，他昔日威風凜凜的扛把子大哥……

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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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結束啦~

明天仍舊老時間約起來哈，大家追文之後，別忘了留言打卡哈。

我之前說我想新書想到頭禿，評論區某個小可特別好心的叮囑我：

你還是單狗，要保護好頭髮。

我：(╯‵□′)╯︵┻━┻

突然發現明天七夕了……

不出意外的話，我估計是和電腦過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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