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難得度過了一個安穩的一晚，哪怕是明知道這可能是最後安穩的一晚，卻是兩個人難得的安靜。

他們第一次沒有爭執，慕澤啟也沒有將慕澤燁打暈，但是即便是如此，當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慕澤啟還是被狠狠嚇了一跳的，他驚恐地看著門，道：「誰啊？」

他幾乎是下意識想到了楚寧喻，現在會來找自己的，大概也就是楚寧喻了吧，他心中這樣想著，卻還是抱著一種僥倖的想法。

也許楚銘鑫沒有告訴楚寧喻呢，也許楚寧喻很滿意現狀，所以並不打算對慕澤燁做些什麼呢，也許他會看在余笙的面子上放過慕澤燁呢。

但是這所有的猜測在聽到楚寧喻那清冷的聲音之後便被徹底摧毀了。

「你自己打開還是我手？」楚寧喻冷聲道，慕澤啟自然是知道這小小的一扇門絕對是阻擋不了楚寧喻的，若是他出手的話怕是會將整個寒月的人都引過來，他想要保全自己最後的尊嚴，便最終還是打開了門，不去做那些無畏的掙扎。

「陛下……」慕澤啟很是恭敬道，楚寧喻卻是冷哼一聲，似乎不是覺得他的這個恭敬很是諷刺，又或者只是覺得他的這句稱呼很是諷刺，明明很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不是嗎？

「怎麼，不過千年未見，便已經不認識我了？」楚寧喻瞇著眼睛道，慕澤啟愣了一下，心中知道楚寧喻是已經完全將一切都記起來了，雖然說自己早就已經猜到了，若是他沒有記起來的話也找不到穆柯山莊所在地的。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抱著一種希，抱著一種僥倖，希楚寧喻什麼都沒有想起來，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有法子哄騙一番，讓他不要殺了他們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果然是命該如此。

罷了，正如慕澤燁所說，活了這樣長時間，他也應該看了，這所謂的生命他也不是那麼的稀罕。

慕澤啟微微斂下眸子，「主子。」慕澤啟輕聲道，那邊的慕澤燁睜大了眼睛，很是難以置信，不明白為什麼慕澤啟會這樣長湖楚寧喻。

若是慕澤啟只是尋常的人，像是世人所知曉的只是寒月的幕後老闆便是也就罷了，但是他很清楚慕澤啟真正的份是什麼，那是系統選定的人，怎麼會這樣恭敬地稱呼楚寧喻為「主子」這本就是不應該的，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已經捉住了什麼東西了，想起當初慕澤啟嚴詞讓自己不要去找余笙，甚至為此將自己打暈，綁起來，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他到奇怪，覺得他對於楚寧喻實在是過於懼怕了，原本他還沒有想太多，只當做是他現在沒有系統幫助所以慕澤啟不想要讓自己去送死，但是現在想想似乎並不只是如此。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捉住了一點兒什麼的，但是他卻怎麼都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腦海中有一道白閃過，他什麼都抓不住，只能夠呆愣愣看著那邊楚寧喻勾了，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楚寧喻的目落在了慕澤燁的上，這話卻是對著慕澤啟說的，「怎麼，你沒有告訴他嗎？」

慕澤啟抿了抿，「只是覺得沒有必要……」

楚寧喻輕嗤一聲，「沒有必要？確實是沒有必要的，若是你有將人看好倒是確實是沒有必要的，既然你看不住，那我也只能選用極端的法子了。「

說罷，楚寧喻形一閃，整個人便已經到了慕澤燁面前，慕澤燁到有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子殺意讓他很明顯知道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人。

那一刻，他彷彿能夠看見了，原本一直都是黑暗的時間終於出現了朦朧的影子。

他其實對楚寧喻這樣迅速的作並不是非常的震驚，畢竟楚寧喻的武功本就是極高的，若不是自己有系統幫忙的話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和他對上的。

但是他心中再怎麼明了，再怎麼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現在看到他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上的威還是讓自己愣了一下，眼睛睜大看著面前的悉的面容。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能夠看見了，也許是因為自己死期將至，所以這個人天地總算是也給了自己一點點的恩賞，讓他能夠親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他和楚寧喻算是手無數次了，見到過楚寧喻有憤怒的，有面對余笙的時候的溫，也有警惕地看著自己的，他是個傲慢的人，但是從來都不會輕敵。

並且因為自己後是系統，他看不自己，便看著自己的時候更多的是警惕，但是現在，那份警惕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看著自己的目只有蔑視，就好像自己是個螻蟻，他可以隨隨便便輕易將自己死，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罷了。

現在的他和楚寧喻的實力那是千差萬別的，可是當他看到楚寧喻的那個眼神時候，他的心臟還是忍不住了，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死前看到的他最後的模樣。

那時候他出現在晨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原因，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謫仙的味道，像是現任下凡，沒有沾染毫的塵埃的氣息，他和之前的他完全像是兩個人，那種不同讓自己都不由得為止到震驚，心臟不由得震了起來。

楚寧喻沒有想要和慕澤燁廢話打算，直接就是手一掌沖著他打去，慕澤啟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來力氣，千百年都沒有站起來的人這個時候卻突然飛撲上前，正好擋在了慕澤燁的面前。

慕澤燁看著楚寧喻突然出一掌打向自己，看著面前突然蹦出來一個黑影生生挨了那一掌，看著那人就在自己面前倒下，看著鮮直接濺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的眼中無波無瀾，不是沒有波，只是已經被完全驚到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夠愣愣看著面前的一切，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