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雲，仗義執言是好的，可是要分對象，衛羽此人並非花架子，聽說左相有時候拿不定主意，都要找此人商議，得罪他實為不智...”

宴會結束後，軒轅君九和顧正言一起出了皇宮，軒轅君九一路上的擔憂就沒停過。

顧正言搖了搖頭：“遲文兄，多謝提醒，不瞞你說，在下已經得罪過魏國公金輝和英武侯將軍，再得罪一兩個也沒什麽大不了。”

“啊？”軒轅君九差點原地起跳，驚駭無比地看著他，“真...真的假的？”

“真的...”

軒轅君九的臉瞬間無比複雜。

顧正言拍了拍他胳膊：“沒事兒軒轅兄，在下習慣了，不過令人擔憂的是，這些大佬怒極之下，可能會找在下的好友麻煩，是不是，遲文兄？”

“是，是。”軒轅君九就了額頭上的冷汗。

“哈哈，在下開個玩笑，其實沒那麽嚴重，遲文兄多慮也。”

“子雲，我記得你可不開玩笑啊！”

“改了，改了，哈哈。”

和神魂未定的軒轅君九約了頓飯後，顧正言連忙回到了北武街小院，當即寫了封書信給方富貴。

信中言明讓方富貴不惜代價去購買硝石和硫磺，顧正言的八分紅都可以作為購買資金。

憑借炒菜椅子桑葉茶等東西，顧正言在四季商行的資產大概有兩萬兩，其實已經不了，畢竟時間太短。

顧正言沒有見過隆耀帝，但看薑淩那副不靠譜的樣子，知道隆耀帝也好不到哪裏去。這讓他產生了極強的危機意識。

不管如何，不管用在誰上，還是先準備著吧。

顧正言寫完信後漸漸回過味來，這倆父子和北宋那倆父子怎麽有些相似...www.x33xs.com

...

烏州，明月城。

一營地上，跪著一排死囚，這些人有員、商人，甚至還有走卒小販，眼神充滿恐懼和絕。

旁邊站著著布的紅衛李中。

“帥，那人抓了小的全家老小，小的不聽他的，他就威脅殺了小的全家老小！帥，小的無辜啊！”

“雍廷不仁，還不如為胡人賣命，要殺就殺，快給老子個痛快的！”

“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我等百姓竟連一條生路都沒有，可悲！”

這些人就是抓出來的細，貫丘秉文這兩三年可沒閑著，各個領域都安了一些細。

這些人像跗骨之蛆一般，吸噬著大雍的，比如今天這些人，就試圖在水裏下藥，燒糧草，開城門，暗殺將領...

紅衛疲於應命，都累倒了幾個了。

胡人隻給了一個月的期限，這段時間雙方都在休養生息，並未刀戈。

其實休養生息的隻有胡人，擎蒼這邊忙得不可開。

抓細隻是其中之一，還要練兵，安置難民，防止瘟疫，統籌糧草等等...

總之，侯爺很累，瘦了。

“噗~”

“噗~”

霎時，地上人頭滾滾，北風吹過，塵煙四起，瞬間混塵土，消失不見。

“第幾批了？”一旁的擎蒼負手而立，臉略顯憔悴。

李中拱了拱手：“第七批了。”

“有價值的留下沒有？”

“有，正在嚴刑拷打，相信不多久就會供出來。”

“好了，去...”

“回帥，朝廷使者又來了。”後傳來一道聲音。

“什麽？又來？”擎蒼瞬間皺起眉頭，朝後的傳令兵去，“到了哪裏？為首何人？”

“已至明月城，為首的是張離張大人，正在將軍府外等侯。”

“張離？”擎蒼目思索。

“回府。”

“是。”

張離的段位和名聲遠不是上次鴻臚寺那幾個卿可比的，擎蒼立馬放下手中事宜，親自接見了一臉風塵仆仆的張離。

詢問完來意後，擎蒼臉很是難看。

他沒想到朝廷的對外態度總還是以求和為主。

難道自己說得不夠明白嗎？

“大將軍說得很明白，不過老夫頗為疑，老夫添為此屆會試主考，有個門生弟子說得和將軍一般無二。”張離目奇怪。

“哦？還有這樣的人？此人姓甚名誰？”擎蒼有些好奇，除了那小子外，難道還有此見地的年輕人？

“那人姓顧名正言，正是此屆的會元。”

“嗯？”擎蒼微微睜眼，“這小子中了會元？”

張離：“看大將軍的姿態，是認識他？”

擎蒼有些驚訝。

還是小看了這小子的才華...

這樣看來要是再熬幾年，那小子的前途定然不俗。

顧正言的前途越明，對他的幫助就越大，侯爺一想到此心中頗欣。

“此人我認識，有過幾麵之緣，張大人有所不知，此前轟朝堂的那篇論述大雍發展的策論，便是此人所著。”

擎蒼這是抬了顧正言一下，想讓他在文麵前留個好印象。

“嗯？居然是他...”張離先是恍然，接著滿臉讚揚，“此子，老夫甚喜之。”

“此人，確實有才。”

接著二人商議了一陣，張離拒絕了接風洗塵的安排，隻是簡單喝了幾口水，便讓擎蒼送他出城。

和上次不同，這次張離拒絕了所有副的陪同要求，隻一人前往胡人大帳。

“呼~”

吊籃落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張離在兩個軍卒的幫助下抬腳落地。

看著城牆下被燒過的泛著腐臭的，張離長長歎了一口氣。

“走吧張大人，我兄弟二人送您過去。”

兩個軍卒正是上次護送楊煥等人的那兩個，不過二人的態度卻完全不同。

張離拖著老邁之軀隻勇胡地，憑這就值得二人尊重。

張離點了點頭，朝前走去。

“張大人，小的有個疑問，”一軍卒邊走邊道。

張離沒有架子，點了點頭：“說吧。”

“您為何不要副陪同，多幾個人說話難道不比您一個人說話好嗎？而且胡人兇蠻，很是無禮，多幾個人也有照應...”

張離笑了笑：“難道人多胡人就能聽我們所說嗎？能讓他們聽的，隻有刀兵和利益。”

“再說，多年同僚，怎麽能連累他們？哈哈。”

前麵的話二位軍卒還懂，後麵就聽不懂了。

二人駛著竹筏，小心地把張離送到對岸。

“好了，你們回去吧，小心胡人忽施冷箭。”

張離上了岸，見兩個軍卒有些猶豫，眼神示意他們回去。

“是，張大人。”

張離點了點頭，看了看明月城一眼，灑然轉。

高聳的明月城牆上，許久不見的單白旗迎風飄揚。

前方不遠，一個昂首的小老頭迎著烈，踱著碎步，漸漸消失在風沙之中。

二位軍卒對視一眼，一咬牙。

“張大人，我兄弟二人陪你去吧。”

“不用，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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