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漸寒不僅去了下河村,他還裝作顧正言的朋友去顧家小院兒溜達了一圈兒。
村民見他是讀書人,還以顧先生好友相稱,也沒太多阻礙。
關鍵溜達就溜達吧,但這小子是到找吃的...
他知道下河村出產桑葉茶,他也知道顧正言現在的背景不是他能惹的,所以並沒有來的,隻是小手一揮,買了一堆下河村的茶葉以及一切有關藥的東西...
甚至他聽說下河村的黃泥可以治頭痛,也挖了一堆。
除了藥外,能吃的鴨魚羊,統統高價收購了一番...
最喪心病狂的是,這小子還溜去顧家小院兒了一坨顧正言專門給製的狗糧...
他堅信,顧正言從一介落魄書生忽然原地起飛絕對是吃了藥。
顧正言聞言慢慢反應過來,接著古怪地看著他。
“蕭兄,你臉如此憔悴,不會是吃藥吃的吧?”
蕭漸寒角微斜,傲然道:“當然不是,本公子這幾日都在暮春...咳咳,顧兄,不多說,你開個價吧!”
顧正言歎了口氣:“蕭兄,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在夢中神仙點撥才開的竅,你信嗎?”
“嗬嗬...”
蕭漸寒嗬嗬笑了起來。
那表就像是自己智商到侮辱一樣...
顧正言看著蕭漸寒一副希的小眼神兒,也不忍破壞他對神奇事的想象,隨即從懷裏拿出兩顆幹果。
就是上次魏公公吃的那種。
都是鄉親們塞的,顧正言有時候會含兩顆來提神兒,不是因為有提神效果,主要是因為實在太酸了...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鄉親送的,酸得簡直不能直視...
顧正言為了不讓蕭漸寒認出品種,特意挑一顆破了皮賣相不堪目的兩顆。
“蕭兄,我也不清楚到底怎麽了,夢裏確實夢到一個神仙,但我還無意中在棲霞山找到一顆神奇的果樹,這果樹通如青玉,果子流溢彩,便吃了幾顆,結果就...”
蕭漸寒越聽雙眼的芒愈甚,下意識著手,舌頭了。
“顧...顧兄,”蕭漸寒一臉討好的樣子,“你開個價吧。”
“這個嘛,既然我和蕭兄乃永平同鄉,那蕭兄就意思意思就行了...”
聽到這話蕭漸寒眼前一亮,沒想到這人還顧同鄉之誼,還真乃君子也!之前倒是小看了這人。
“蕭兄,你給個七百兩就行,這可是最後兩顆了,要知道之前有人出兩千兩我都舍不得賣...”顧正言一臉忍痛割的樣子。
蕭漸寒:...
,你搶錢啊!本公子一共才帶多?
還以為你顧同鄉之誼,簡直混賬!
不過這果子要是真有用,這價格倒不算貴。
“顧兄,能不能再便宜點?你看在同鄉之誼上,而且在下此次進京趕考,所帶銀錢不多...”蕭漸寒碘著臉。
不多?那你他娘的還去暮春樓,你看你這虛弱的樣子!
右手一翻,顧正言速收好兩顆果子,蕭漸寒神張小心肝一。
覺收的不是果子,而是他的希...
蕭漸寒雖非頂尖才子,但也還算不錯,能寫詩能寫書,這次紫府鄉試也是中了舉,不過剛好是掉尾那個。
但他知道舉人已是他的極限,想要會試及第,除非有奇跡,否則幾乎不可能。
這次參加會試隻是抱著試試看看的態度,但他知道希不大,所以這陣子他縱聲,想要用借酒來麻痹自己。
顧正言歎了口氣:“蕭兄,要是價格太低,可有些對不起這兩顆果子,更對不起那棵樹,要知道那棵樹失了果子便徹底枯萎了,世上可能再無這種果子,蕭兄要是不願意,在下先行告辭。”
說著作離開的姿態。
“等等!”蕭漸寒一咬牙,從懷裏掏出銀票數了數,再收好剩下的,把拿出來的遞給顧正言,“我買了!”
顧正言沒有接,再次歎氣:“哎,看來最後兩顆還是保不住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收好的兩顆,準備接過銀票。
“等等,”蕭漸寒一下收回銀票,忽然瞇起眼睛,“這兩顆真有用嗎?不會普通果子吧?你不會框我吧?”
顧正言聞言,愣了一下,接著臉上升起一怒:“豈有此理!在下乃聖人門徒,怎可行那誆騙之事?蕭兄要是不信在下走便是,在下並非強迫蕭兄買賣,蕭兄何此言?如此,在下先行離去!哼!”
說著顧正言又收好果子,轉想走,蕭漸寒小心肝又是一,趕拉住。
“等等顧兄,我的我的,我的錯!實則是事關重大,在下不得不慎重,”蕭漸寒出歉意且難看的微笑,配上他那憔悴的表,看起來很是瘮人...
顧正言被瘮了一下,認真道:“我知曉蕭兄的顧慮,蕭兄想好再來找我吧,不過要等會試之後了...”
蕭漸寒神一震。㊣ωWW.メ伍2⓪メS.С○м҈
等會試之後?那還有自己什麽事兒,吃藥的意義何在?
“顧兄,給!”蕭漸寒忍痛給出銀票,顧正言拒又還地接過,順手把果子給了他。
蕭漸寒小心地捧著果子,一手,聞著果子的味道,他有悉的覺,瞬間皺起了眉頭。
顧正言解釋道:“蕭兄,這果子曾和其他山果一起放置,可能有些其他味道,蕭兄不用擔心,我人在下河村,難道還害怕在下欺瞞於你不?”
蕭漸寒一想,也對啊,這小子是下河村人士,騙了本公子難道還能跑不?
這樣一想,心裏便放鬆多了。
“好了蕭兄,在下還有事,記得晚上服用效果最佳,在下先行告辭。”
“如此,要是在下會試及第,必將登門謝顧兄...”蕭漸寒點了點頭。
“理當如此。”
“唰~”說完顧正言打開折扇,扇著扇子,邁著意氣風發(氣)的步伐走了,隻留下盯著果子一臉希冀的蕭漸寒。
其實顧正言不是有意騙他,一是他自己送上門,二是這果子不一定沒用,至有些心理暗示,隻要蕭漸寒願意相信,可能就會升起自信,說不定到時還真有奇效...
還有一點就是,顧正言知道這小子的大鑽風誌異差不多賺了七百兩銀子,這銀子也算是對這小子侵權的懲罰...
不過顧正言的臉始終有些古怪,他覺得這小子雖然看起來沒什麽大病,但總覺沒有之前靈了...
可能是生活的摧殘吧,也可能是被酒掏空了?
顧正言得了銀錢後沒有直接回流雲山,反而又回了趟侯府。
他把銀子給了皇城,讓皇城幫忙人買些粟米熬點粥,賑濟一下北武街城門外的流民乞丐。
上京可不是所有人都能進的,對流民的管控可是很嚴格。
由於北方的戰事,最近城外的流民越來越多,有一些就是北方逃難而來。
顧正言每次出北武城門都會遇到好多要飯的。
他很會給東西,因為給一個會有一群圍上來。
但用這意外的錢財賑濟一下城外流民,他還是很樂意的。
主要是看到那群流民可憐的樣子,他實在有些不忍...
凰城拿著銀票,愣愣地看著他。
“你...真要如此?流民救不完的...”
顧正言微微一笑:“我隻是不想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拒絕他們一番,那種失的眼神,我看著不舒服,沒什麽其他理由。”
凰城沉默片刻。
“今日,我算是真正地佩服你,妹夫。”
“哈哈,六百兩就換來一句妹夫,也是不虧,走了大舅哥,會試之後再見。”
顧正言笑著,瀟灑離去。
“送顧公子。”
“是!爺。”
顧正言走後,凰城坐在大堂,靜靜地看著手上的銀票,朝門外吩咐道:“路伯,去賬房支兩千兩銀子,通知京兆府衙門用這銀錢設立粥棚,賑濟城外流民,就以顧公子的名義吧。”
管家路宏:“賑...賑濟流民?是,大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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