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言說出了自己的訴求，侯爺大手一揮，遞給了他一個牌子。

憑這牌子，他可以調侯府所有工匠，除了牌子，擎蒼還給了他一千兩銀子研究經費。

像這種用於傷病的藥，後麵肯定要走方賬目的，但現在拿點銀子出來作經費侯爺還是樂意的。

他見過太多因傷口潰爛而慘死的士兵，作為大元帥的他，當然希這種事一點。

侯爺對士兵賞罰分明，嚴厲的同時也不了一些關懷，所以士兵們都很服他，尤其是北地的士兵。

顧正言毫不客氣地收下，其實他都快弄好了，這點銀子算是點辛苦費吧...

接著顧正言把生理鹽水的配方給擎蒼，並反複強調一定要用燒開後冷卻的水，本來是蒸餾水最好，但條件簡陋，做個簡化版的就差不多了。鹽的話，最好選好一點的鹽。

至於本的話，鹽雖然很貴，但生理鹽水含量不高，和死去的恤和其他藥相比，本已經很低了。

一切就緒，快離開的時候，顧正言意味深長地看了擎蒼一眼，似半開玩笑道：“侯爺，門第之見乃利益驅使，很多王侯將相，千百年前，不過一草芥而已...在下言盡於此，祝侯爺克敵製勝，早日凱旋。”

擎蒼有些不明所以，門第？什麽意思？現在說這個幹嘛？心中不解但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似想到什麽，擎蒼盯著顧正言：“正言，你做了這麽多，是想要軍功？你之前的計策，加上這兩樣事，要真如你所說，你的功勞，不小。”

顧正言微微一笑，搖頭道：“侯爺，你小看我了，軍功雖好，但在下並非為了軍功才做這些事。天下間，不是隻有侯爺才有外的氣節，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侯爺到了北地自然就知道。”

前麵聽得擎蒼心中連連讚賞，但聽到後麵又疑起來。

到了北地才知道？知道什麽？我知道錘子？

“侯爺，告辭！”

“去吧。”

顧正言告辭離開，擎蒼帶著一行親衛快馬北上。

城的百姓知曉後，很多人都來送行。

顧正言也全程目送。

心中歎，侯爺，希下次見麵，你不會一刀砍了我...

轉念一想。

等等，老子幫你這麽多，你不會真砍我吧？

顧正言又皺起了眉頭...

擎蒼剛走，顧正言回到了北武街的小院。

小院，一襲藍的書瑤正麵帶憂地著院的小池塘，池塘裏魚兒遊得很歡快，起陣陣波紋，久久不息。

“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侯爺為國為民，自有上天保佑，且他久經沙場，並非莽撞之人，”顧正言上去，從後輕輕地抱住了。

書瑤順勢靠在他懷裏，語氣有些低落：“古人雲，城頭多壯，家多孤寡兒，村郭荒蕪地，千裏不見人...我所擔心的不隻是父親，每個北地將士，又是誰家的梁柱？誰家的夫兒？戰死沙場也算英勇，但死得莫名其妙，也太過憋屈。”

顧正言深吸口氣：“胡人這次是有備而來，看起來是籌劃了不時間，我此前隻是猜測，沒想到真了，那五萬將士，哎...打仗總會有人犧牲的，咱們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靜觀其變吧。”

書瑤歎了口氣：“東西給他了嗎？”

顧正言點了點頭：“當然，不過對傷口有幫助的酒，還需要一段日子。”

書瑤微微頷首，話鋒一轉，眼裏似有些期待：“你說他知道了我們的事，會怎麽樣？”

顧正言微微一笑：“也許想砍人吧，畢竟誰的兒被拐走了，誰都不會開心吧。”

書瑤莞爾：“我倒是希他回來砍你...”

顧正言：...

這說的是什麽話嘛...

見顧正言無語的樣子，書瑤白了他一眼：“你不會跑嗎？”

顧正言眉一挑：“跑？我一個人跑哪兒去？”

“一個人？”書瑤皺起眉頭，偏著腦袋著他。m.X520xs.Com

“啵~”

顧正言趕親了一口：“當然還要帶上我最的娘子。”

他知道書瑤的意思，隻是希擎蒼和北地將士平安歸來。

但是回來砍人就沒必要了吧？

書瑤靠在他懷裏，撇一笑。

“那我們現在回侯府還是...”顧正言想問問的意見。

住流雲山是為了向擎蒼解釋南北病癥，但擎蒼已經北上了，回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了，現在住那裏就沒有必要了。

可回侯府也不太好。

侯府人多眼雜，兩人也不敢太放肆。

但他倆放肆慣了，一時半會兒收斂起來會很不習慣...

了生活的趣和好。

書瑤轉過，環首抱著顧正言，角含笑地著：“你想帶我住哪裏？”

顧正言道：“住哪裏都可以嗎？”

書瑤嫣然一笑，點了點頭：“嗯...”

這模樣實在太太人了...

顧正言心頭升起了燥熱，有些忍不了了，深吸口氣：“娘子，我...”

書瑤見他目火熱，趕向下撇了一眼，雙目微睜，趕鬆開手，轉就想溜走...

顧正言手疾眼快，一把抓住...

一頓折騰之後，二人還是決定住在流雲山。

主要是安靜和自由，也不容易被外人發現。

至於二舅哥送的這個小院，就變了顧正言的臨時居所和實驗室。

...

時間匆匆，眨眼間就到了五月三日。

擎蒼帶著親衛一路狂奔，到整合軍隊，等快到烏州的時候，已經整合了快二十三萬大軍。

越整合擎蒼心中越發擔憂，因為他發現好多糟糕的事，都如顧正言所說...

比如戰鬥力下降的問題，除了一些老部下外，很多州府的駐軍，戰鬥力下降了很多。

這幾年和平的生活似乎磨滅了這些軍卒的鬥誌，訓練也很鬆懈。多日行軍之下，很多軍卒的力都快跟不上了...

這還得了？

於是擎蒼放慢了行軍腳步，每天多了一些訓練的科目。

但訓練之時又發現了其他問題。

除了新帶來的軍備外，駐軍的兵質量問題很多。

不是太過陳舊就是太鈍太脆。

關鍵數量也有問題！有些駐軍甚至沒有兵...

此前顧正言提醒過擎蒼，但擎蒼來的時候沒有太過重視，因為他多次作為北地最高軍事統帥，這些問題，他當然遇到過。

朝廷的蛀蟲是無法避免的，但也個度啊！也要分時機啊！

他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

於是軍隊還沒有到烏州，侯爺趕讓親衛八百裏加急，傳信朝堂和後方。

心中擔憂的同時，對顧正言也越發地重視。

這人，絕對是當世罕見的大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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