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言：“回侯爺，正是因為侯爺和大爺對在下不薄，在下何忍在這裏白吃白住？先前臨時寄居侯爺，也是想和大爺敘敘舊，順便拜訪下侯爺，事已既了，在下自當離去。”

擎蒼似想到什麽：“你之前幾天沒有回府，去做甚了？”

顧正言麵不改道：“之前在下去拜訪好友去了。”

這些說辭顧正言早就準備好了，事實上在進行報複工作時，他真的去了幾次水鏡齋，甚至還去拜訪了下白發帥哥軒轅君九。

目的就是為了有說辭，就算查到自己上，自己也有理由推。

“是嗎？”擎蒼淡淡道，“你真決定要走？”

顧正言道：“侯爺，誌士仁人，應不降其誌，否則將安生不牢，在下實不忍無寸功就長住在侯府，這會讓在下於心不安。”

擎蒼點了點頭：“如此，你可有去？”

顧正言道：“在下已經找好客棧，多謝侯爺關心。”

擎蒼看了看他，沉默片刻道：“聽說你經常去演武場？”

顧正言麵帶苦笑道：“侯爺，在下...”

看著顧正言有些猶豫，擎蒼皺眉道：“實話實說，本侯把你當作自己人，你不必太過謹言慎語。”

顧正言：“不瞞侯爺，在下雖是書生，但天生力氣頗大，在永平侯府之時，想必侯爺也見識過...所以對於刀兵之事，在下也頗興趣。”

擎蒼道：“力氣頗大？正言，你有些謙虛了吧？”

當然是謙虛了...

顧正言道：“確實比一般人大，所以在下的食量也比較大，這也是想離開侯府的原因之一，吃得太多，讓侯爺見笑了。”

顧正言一天三頓，每頓差不多是一般書生十個的飯量，確實有點多...

擎蒼微微點頭：“難怪，劉青可是說你天生武將，他可是很誇人。”

顧正言嗬嗬一笑：“不管如何在下還是一介書生，實乃劉統領過獎而已。”

擎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了，你既意已決，本侯也不勉強你，不管如何，咱們之前的約定還算作數。”

顧正言道：“當然！要是侯爺有召，派人到步青客棧或者水鏡齋知會一聲即可。”

擎蒼點了點頭：“如此，你先去吧。”

顧正言拱了拱手：“多謝侯爺這段日子的厚待。”

擎蒼揮了揮手，顧正言轉離去。

擎蒼又端起了杯茶抿了一口，咳了一聲：“李中，派人跟著此人，及時匯報。”

“是，侯爺！”

門外的影一閃而逝。

擎蒼瞇著眼睛自語道：“這小子不會被其他人看上了吧？還是這小子有其他想法？不管如何，這小子才能出眾，機智靈敏，絕不可為敵人，看這小子怎麽選擇吧，要是老夫多慮，那就馬上許個旁係給他，讓他死心塌地，要是他投奔他人...”

擎蒼冷哼一聲。

顧正言離開書房後，心有些凝重，他和書瑤規劃得很細致，但好像低估了擎蒼對他的重視程度。

準確說要是自己人就是重視，要是敵人就是...防備？

本應是好事，可現在...

顧正言心思急轉，在想可能橫生的枝節。

“喲謔！原來是顧兄，顧兄這是...”

正神想著，顧正言忽然聽到前方有人在他。

抬頭一看，便看到了穿著包的二爺，正搖著折扇，滿臉笑意地著自己。

顧正言憋出個笑臉：“原來是二爺，嗬嗬，真巧啊，二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想趕離開，現在哪來的心和二舅哥敘舊？

鴻麟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笑道：“顧兄這是忙著去哪裏？”

顧正言道：“在下叨擾多日，現在準備離開。”

鴻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顧兄乃大哥的好友，大哥的好友當然也算本爺的好友，時間匆匆，本爺還沒來得及和顧兄多多暢談，沒想到顧兄就要離開了，哈哈，不知顧兄離去後往何去？”

鴻麟表單純，帶著熱。

顧正言：“在下已找好客棧。”

“客棧？”鴻麟一愣，“客棧人多嘈雜，長久居住定會心煩意，還有三月便是會試，這可怎麽行？”

顧正言聞言，有些愣神。

二舅哥，跟你關係很好嗎？咱們一共才沒見過幾麵好不好？你這麽關心，莫非有別的企圖？

而且看你這副包的打扮，你不會是...

可你是上京著名的風流紈絝啊，你不會...通吃吧？

顧正言心裏打了個寒，不聲地遠離了幾步。

“無妨二爺，在下已習慣了，看書最重要的是心靜而已，”顧正言微微一笑。

“哎呀，不管怎麽說，住院子總比住客棧好吧？”鴻麟道。

顧正言深吸口氣，他實在不想扯下去了，便出個方的笑容：“二爺說的是，寄居侯府也算是臨時之舉，現在離去，也是理所應當，二爺沒有事的話，在下告辭了。”

正要往前走，鴻麟步上前又攔住了他：“哎~我說顧兄，這麽急幹嘛？難不...”鴻麟猥瑣笑道，“難不顧兄是去找哪個姑娘？哈哈...”

顧正言：“嗬嗬，二爺說笑了。”

鴻麟笑容不減：“哈哈，本爺開玩笑而已，顧兄可莫往心裏去，是這樣，本爺的意思是，我在北武街有間私宅，環境倒還清幽，顧兄要是不嫌棄，可以...”

送宅子？

顧正言心頭一震，不送宅子？這麽大方？

上京的宅子可不便宜啊。

“可以租給顧兄，顧兄看如何？至於租金嘛，等顧兄手頭寬鬆之後再給也不遲。”

顧正言：...

還以為送呢...

不過...為何如此？

顧正言回過味來，每次見到這二爺，他始終有種奇怪的覺。

頓了頓，顧正言疑道：“在下與二爺乃幾麵之，為何二爺會如此？”

鴻麟笑道：“哈哈，顧兄，就知道你會這麽問，我也不瞞著，你也知道我乃嫡次子，爵位可落不到我頭上，頂多當個商人或者遠駐外地，嘿嘿，我見顧兄才華出眾，前程一片明，所以...”

所以是想買個好是吧？是想投資？

真是這樣？

“真是這樣！”鴻麟肯定道，“不瞞顧兄，有些上京趕考的落魄舉子，本爺也讚助了不...”

顧正言微微一笑：“憑在下和大爺的關係，二爺何須如此客氣？哈哈...”

這話的意思就是委婉拒絕了，雖然鴻麟眼神真誠地一批，但憑顧正言的直覺，他始終覺這事兒沒這麽簡單。

鴻麟搖頭笑了笑：“顧兄這是不相信我呀，拿著！”

說著鴻麟扔出一把鑰匙，上麵還掛著一個小木牌。

顧正言下意識接過。

鴻麟接著扇起了扇子：“顧兄，去不去隨你，反正科舉完後再還我即可，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也不理顧正言，扇著扇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外走去。

顧正言拿著鑰匙，有些懵。

這...

還有這樣的？到時你小子不會收高租金，敲老子竹杠吧？

顧正言想了想，反正北武街離汐水不遠，看看也不錯。

等等，離汐水不遠？汐水？？

顧正言忽然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鴻麟走到一走廊，朝顧正言的方向去，角微斜，滿臉含笑。

這笑容，帶著濃濃的滿意之...

正在顧正言驚駭之際，書瑤也沒有想到，安靜的流雲山小院會迎來一位客人。㊣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汐水邊緩緩駛來一艘船，船上坐著一位錦華袍的公子。

七皇子，薑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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