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父子見顧正言收下禮，也麵帶笑容地離去了。

顧正言收下東西，其實代表對鄉親們的一種認可和鄉。

要是不收，鄉民們會覺得顧正言有意疏遠，這是他們所擔心的事。

這些小心思，顧正言怎能不懂，所以他來者不拒，什麽東西都收。

除了鄉親們的東西外，顧正言還收到了方富貴派人送來的四車年貨。

要不說方富貴會做人呢，年貨的品類比雜貨鋪還齊全。

甚至還有一車，專門堆放煙花竹。

竹起源於先秦時期，煙花在前世起源於隋朝，大雍朝已經有了這兩樣事，且種類繁多。

對於下河村村民來說，吃食燈籠對聯等年貨，其實還好，但煙花竹可是很見。

整個下河村，有曆史的記載以來，在村放煙花竹的次數，屈指可數。喵喵尒説

尤其是煙花，在古代，非富貴人家不得放。

當得知顧正言有一車煙花竹時，下河村的村民，比顧正言還激...

人嘛，總有些對浪漫與好事的向往。

能吃著白麵饅頭，喝著菜湯，看著煙花，這年過得，簡直不要太。

不過煙花竹是顧正言的，鄉親們也不好直接問，隻是話裏話外有提到。

顧正言知道村民的意思，他也沒準備藏著，煙花竹要是一個人放，那也太無趣和違和了吧？

他讓周全通知下河村村民，大年三十晚上，準時放煙花。

此消息一出，村民們都激，以前要是想看煙花，要黑去永平縣淩煙湖附近看。

但大部分人飯都吃不飽，哪有什麽心思跑去淩煙湖看煙花？

大多數村民，已經好多年都沒有看到煙花了。

鄉民們心充滿了期待。

要是有別村人路過，會發現今年下河村村民的臉上，全部洋溢著笑容。

顧正言看在眼裏，心裏多了一些異樣緒。

他好像對這裏的人和地，有了更多的歸屬。

大年三十。

下河村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燈籠和彩綢是方富貴送那車裏有多餘的，顧正言見平時用不著，便送給了鄉親們。

當其他村落還是一片漆黑，隻有斑斑點點油閃爍的時候，下河村卻是一片通紅。

顧正言家裏也到掛著紅燈籠和彩綢，大門和書房甚至廚房都上了對聯。

看著院裏一片紅，顧正言總覺有些不對，後麵看到一白白的，才反應過來，於是別出心裁，給也套上了兩件紅的綢布，看起來很有喜。

全部紅，明年才紅嘛。

晚上，顧正言做了一大桌子年夜飯，還準備了兩副碗筷，另外一副，是書瑤專用的。

酒桌上，顧正言邊喝酒邊喃喃自語，給旁邊的空座述說著生活瑣事。

有一刻，顧正言忽然覺得，沒了書瑤，他很是孤獨，雖然他有張子鳴方大寶等不朋友，但真正靈魂上的流，還是隻有書瑤。

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覺。

想著，顧正言打開了一幅畫卷，畫中的絕子，正眉角含笑...

侯府。

作為勳貴高門，過年當然要奢侈一點。

整個侯府燈火輝煌，到都是紅燈彩綢，侯府下人們得了主母尹真真的賞錢，都是笑嘻嘻的。

一片喜樂。

除了某個人。

閨房。

一襲紅襖的書瑤，正在梳妝臺上托腮發呆，事實上回來後，很多時候都在發呆。

在閨院中的記憶，太過枯燥單調，除了學習還是學習，學知識學規矩，隻有在下河村，才會有更多的彩。

書瑤從櫃子裏練地拿出一幅畫，緩緩打開，畫中的人，正滿懷笑意地著。

抬起小手，輕輕地著畫中的人，目晶瑩。

“相公，我...我想你了...”

“你有沒有想我？”

“我...我不想呆在這兒。”

說著，書瑤嘟起了小，模樣煞是可。

隻有一個人和麵對顧正言的時候，才會作出如此小兒的姿態。

“瑤妹！快點，跟二哥出去看煙花，以前你不是最喜歡看煙花嗎？”

閨房外傳來一陣聲音。

“砰砰~開門。”

“等等，二哥。”

書瑤趕收好畫，抹了抹眼睛，披上一件白圍脖，往門外走去。

“吱呀~”

“呼~”

一陣風雪襲來，門口站著著錦貂裘的二爺。

書瑤笑道：“二哥，你們去看吧...”

“不行！瑤妹，你可還在為那個道士所說傷心？不是給你說了嗎，二哥已經找了道士和尚，一起為你解過煞了，沒事了，不要再難過了，走！”

鴻麟目堅定道。

書瑤見狀，深吸口氣，笑道：“走吧，二哥。”

“哎~這才是我的瑤妹嘛，嘿嘿，二哥買了很多煙花，讓你看個夠！”

說著鴻麟帶著書瑤往外走去。

放煙花這種“稚”的事，侯爺當然不會參加，吃過年夜飯後，侯爺便外出浪去了。

幾個要好的勳貴約好，大年三十要在一起喝酒，這是他們的傳統...

侯爺溜掉之後，剩下的嫡係眾人，反而放得更開了，一個個都咧開了。

鴻麟把書瑤帶到外院，尹真真一群人都在等著，見書瑤過來，都熱地打著招呼。

“瑤妹，快點看煙花了，你大哥一直在等你呢。”大嫂秦上前挽著書瑤胳膊道。

書瑤道：“讓大嫂大哥久等了，是瑤兒的不是。”

“好了，都來齊了，我先點吧。”凰城拿著一串火折子，點了起來。

“轟~”

“轟隆~砰砰~”

絢爛的煙花，在雪花紛飛中，綻放開來。

“快看，快看，瑤妹，好漂亮啊！”

秦扯了扯書瑤的胳膊。

書瑤抬頭著天空絢爛的煙花，深吸口氣，目思念，笑道：“是啊，好漂亮啊。”

你有在看煙花嗎？

下河村。

“轟隆~”

“哇~”

“快看，煙花，好好看！”

今晚，村裏的老老全都跑了出來，有的坐在門檻上，有的坐在院子裏。

連看眼睛昏花的餘婆子，也被蓉蓉牽了出來。

“栓子，水生...你們把那排點上，注意安全，點了馬上就離開！”

“是，顧先生！”

“轟隆~砰砰~”

“砰砰~”

看著那絢麗的煙花，顧正言歎了口氣。

娘子，上京的煙花，是什麽樣的？會更燦爛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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