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吸著煙,深邃的目過了重重煙霧凝視著李一江。他自信自己可以抓獲眼前的這個犯罪嫌疑人,但手之際,不能保證他不會傷害人質。這屋裏有四個人質被控制住了。只要夏朗稍有疏忽,後果不堪設想。
夏朗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我很同你,沈巖、萬宗民、陶勝,再加上面前的這個高長水,他們都死有餘辜……」
高長水聽到這話,面如白紙,臉上不見一。他聽到就連面前的警察也這麼說,頓時惶恐不已:「不……不……我不想死,你是警察,你不能讓他殺我的,不能讓他殺我啊!」他拚命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李一江聽到他的吶喊,眉頭皺在了一起,神漸漸變了。那已經消失了一陣的殺氣,重新從他的眼神中冒了出來。夏朗擔心高長水激怒他,急忙吼道:「閉!」高長水被夏朗的氣勢威嚇住了,怔然不語。
夏朗轉而對李一江說道:「事出有因,也許可以輕判的。我們也會向檢察院說明況,但是的事宜……最好還是問問陳律師。」說完,他的眼睛向了陳妙言。陳妙言見到他的目,驚恐之中鎮定了許多。覺得,夏朗的那種眼神可以給無限的安全。
李一江也了陳妙言,他緩緩站起來,走過去。「嗤啦」一聲,扯開了陳妙言上的膠帶。陳妙言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像是一條剛出水的魚,貪婪地吸著空氣。
「妙言……對不起……」李一江忽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陳妙言一愣。以往,也曾接一些殺人兇手,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像李一江這樣。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一面是文質彬彬、知書達理;一面是狠毒辣、冷無。
「妙言,你覺得這事有辦法嗎?」夏朗也走過來,站在了李一江的後。而李一江,一雙期盼的目看著陳妙言。
陳妙言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可以向法院陳述……」
剛說了半句話,忽然,樓下警笛大作。紅藍相間的不停地閃爍著,映在了玻璃窗上。房間里的所有人都驚愕萬分。就連夏朗都沒想到,自己的同事會來得這麼快。
李一江握槍支的手驟然抬起。夏朗見狀,突然從後面發了襲擊。他的右臂死死纏住了李一江的嚨,左手握住了他的左腕,使勁往茶幾上撞過去。「咚咚」兩聲,李一江的手背撞得淤青,左手裏一直握的刀掉到了地上。
可是,李一江的右手還有一把槍。他翻過右手繞到了後,槍口抵住了夏朗的肚子,扣了扳機!
「夏朗!」陳妙言了一聲。
「夏隊,夏隊你在裏面嗎?」門外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拍門板和喊的聲音。「陳律師,陳律師?」還有人著陳妙言。
有人說道:「來不及了,撞門吧!」
許自告勇,他後退了幾步,突然猛衝上去,抬起腳來沖著門板踹過去。許長得五大三的,平時執行抓捕工作的時候,沒讓他負責破門。許也自信,最多三腳,就能把這扇門踹開。而就在他的腳底板即將接到門板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門後站著一個人。
許急忙收住了腳,打了一個趔趄,坐倒在了地上。走廊中分列兩旁的警察全都舉起了槍。可當大家看清楚面前這個人後,又不約而同地緩緩放下了。
許生生收了力氣,導致自己一屁坐在了地上,屁摔了八瓣兒。他著屁站起來,詫異地盯著夏朗看:「夏隊,你……你沒事啊?」「怎麼沒事?九死一生啊!你們進來吧,李一江已經被抓住了。」
大家這才魚貫而。只看到屋子裏除了夏朗以外,還有五個人。陳家母坐在了沙發上,三人臉上都帶著淚痕,驚魂未定的樣子。李一江被手銬銬住了,臉上帶著淤青。還有一個乾瘦乾瘦的人,蹲在了一邊,雙頭抱頭。
「這個就是李一江,這個高長水,兩人都帶回去吧。」
警察忙碌起來了。而陳母沒有想到,是那麼的痛恨警察,甚至家中都不許提到「警察」兩個字,但今天家裏面卻闖了這麼多的警察。
夏朗咧著,剛才跟李一江的一番搏鬥,他也挨了不拳,這時候覺得有點兒疼了。他走到了一邊,把槍從槍套里拿出來,然後又拿出了子彈包。退出彈夾,一顆一顆地往裏面填著子彈。陳妙言問道:「槍里沒有子彈嗎?」夏朗苦笑:「怎麼可能?真當我們的槍是擺設啊。今晚全城搜捕李一江,所有的警察都是全副武裝上陣的。每個人的槍里都著子彈呢!」
「那為什麼……」剛剛明明看到李一江扣扳機了,但是槍卻沒有響。
夏朗把彈夾推進去,拉了套筒,「咔」的一聲,然後扳了保險,這才把槍塞回了槍套里。這一系列的作乾淨利落。他說道:「你想啊,李一江已經控制住了你。我趕過來已經沒時間換服了,他看到我這打扮,肯定會向我要槍的。我哪兒能真給他呀?所以來這兒的路上,我把子彈全退出來了。」
「夏朗……我……」陳妙言有千言萬語想對夏朗說,可是始終有一塊石頭堵在了嚨,讓怎麼都開不了口。
「夏隊。」又是許,這小子怎麼這麼不識趣呢?夏朗沒好氣兒地問道:「又怎麼了?」
「那個……需要陳律師和的家人跟我們回局裏錄口供。」
夏朗詢問的目看向了陳妙言。
陳妙言猶豫了片刻:「我一個人去可以嗎?我的家人現在緒很不穩定……」說完,擔憂地看了看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嗯,大,先這麼安排吧。」
「是。」
陳妙言安了母親和妹妹幾句,然後就跟著夏朗下了樓。來到了樓下,只見這裏停放了六輛警車。這些警車全都閃爍著紅藍兩的警燈,儘管關閉了聲音,卻顯得頗為震撼。陳妙言的一雙眸不覺向了夏朗。他剛毅的面容,被紅藍兩映襯得愈發英武帥氣了。
「走吧,我親自為你開車。」夏朗打開了車門,做了一個「請」的作。
陳妙言不笑了一下,又故意板起了臉:「好啊,不許別人再上這輛車,我有筆賬要跟你算算。」
夏朗一愣,說道:「你是陳律師誒,不是陳會計,跟我算什麼賬?」
「先上車。」
「哦。」
一隊警車奔向了市局的方向,路上,夏朗先是向付如丞彙報了工作。犯罪嫌疑人李一江已經落網,散佈在全城的警員陸續撤去了。夏朗放下了手臺後,問道:「好了,陳大律師,有什麼要問的,請便吧。」
「你為什麼對我老媽說你以後都不會出現了?」
夏朗聽到這個問題,本來輕鬆的臉上顯得不淡定了,他猶豫了一會兒后才說道:「我那是糊弄老太太的話,你也會信啊?你看看,我們這不是又見面了嗎?」
雖然他這麼說,可陳妙言卻很清楚。夏朗不想讓陳妙言和的母親有任何的隔閡。
「夏朗……」陳妙言注視著前方,忽然囁嚅著喚他的名字。
「嗯?」
「你真是一個大笨蛋!」
夏朗愣了一會兒,忽然笑了:「是嗎?可是我覺得自己很聰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