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莊嚴的國徽與法院天平的標誌,陳妙言想起來了。那是和夏朗的第一次見面,兩人就是在門口這個位置見到了彼此的第一面。
當夏朗得知面前這位年輕的就是辯護方律師的時候,他冷笑了一聲說:「真不明白怎麼還有人肯為這種人渣做辯護!」
陳妙言扭頭過去,眼神很是怨毒。就連當時的夏朗都打了一個冷戰。
想到這裏,陳妙言不笑了,故意像當初那樣,過去了一道凌厲的眼神。夏朗卻不以為然:「對對對,就是這樣的眼神,你那時就是這麼看我的。我那時候覺得你的眼神能殺人,但是現在嘛……」他故意停住了話頭不說了。
「現在怎麼了?」
夏朗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嗅著空氣中的芬芳:「回眸一笑百生啊!」
陳妙言被他的話語和作逗得笑彎了腰,不過又很快直起腰來斂說道:「夏隊長,你還是放尊重一些,我有男朋友了。」
夏朗卻擺了擺手:「得了吧,李一江已經都跟我說了。」
陳妙言的臉瞬間變得通紅:「他……他……他什麼時候……」
「今天中午,他在市局門口等了我一上午。你是沒看見,那副樣子就像要跟誰干架似的,想知道他跟我怎麼說的嗎?」
陳妙言眼神躲閃著,沒有說話。
「他說,一切都是假的。你和他也不是人關係。不過他倒是真的喜歡你,讓我把你讓給他。」
「你們當我是貨嗎,可以隨便讓來讓去?還有,你有什麼權利決定我的命運?」陳妙言有點兒生氣了。
夏朗卻無比認真地說道:「你說得對,我沒有權利去決定你的命運。但是我可以掌握我自己的命運,以前是我錯了。當我知道你和李一江在一起后,我真的是心如死灰。可我現在想明白了,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要追求你!」
陳妙言看著夏朗的雙目炯炯有神,卻忽然嘆了口氣:「我們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你找李一江來不就是想試探我的反應嗎?妙言,我說句心裏話你不要怪我,我覺得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陳妙言抬頭仰視著莊嚴的法院,彷彿沒有聽到夏朗的話,而是呢喃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當律師嗎?」
夏朗語塞。
陳妙言說道:「因為我的父親。」
夏朗想起了以前,因為無意中說錯了話,陳妙言曾大發雷霆。那一次正是牽扯到了的父親,後來夏朗也查過,只知道陳妙言的父親早逝,卻不清楚的原因。現在聽到主提起了的父親,夏朗的注意力變得無比專註。
陳妙言緩緩說道:「我父親是學校的人民教師,卻被誣陷了殺的變態。他不了指責,在我八歲那一年……跳樓自殺了……」說起這件過去了近二十年的往事,陳妙言想起亡父,眼圈泛紅。
繼續說道:「我相信我父親是清白的,我要為他討回公道,所以我才為了一位律師。而當初誣陷我父親的……」慢慢轉回頭來看著夏朗,眼眶中已經有晶瑩的淚在閃:「就是你們警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輕咬著。
夏朗從來不曾想過,陳妙言竟然會有這麼坎坷的世。他當然相信陳妙言,卻也相信警察不會隨便地冤枉一個人。他躊躇了許久:「妙言,我……」
「就是因為這樣,我媽才會痛恨警察。夏朗,我心裏有你,真的,我也喜歡你。可是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明白嗎?」陳妙言終於忍不住了,淚珠落了眼眶。
「對不起,妙言,如果當初真的是警方判斷失誤,那麼我代表警方向你道歉。但那些都是以前的人和事,不應該由我們來擔責任啊,這不公平!」
陳妙言苦笑著:「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自從我爸死後,我老媽一個人拉扯我和妹妹長大,這麼多年來過得很辛苦。我不忍心拂的意,更不忍心讓失。對不起,夏朗,我想……我們還是做朋友吧。」說完這句話后,陳妙言就環抱著雙臂,一個人沿著路邊獨自離去,留下了夏朗一個人在那裏。
夏朗心中無限的失落,他本來想,今天就可以讓陳妙言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覆了。哪知道,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
到了晚上,陳妙言和沐卿悅坐在了的辦公室里。聽完了陳妙言講述今天傍晚發生的事,沐卿悅說道:「妙言啊,你可真傻!夏朗都這麼說了,你為什麼就是不同意呢?」
陳妙言輕輕搖頭說道:「不,我的腦子很清楚,我也明白我對他說什麼了。我說的全都是心裏話。」的語氣消沉,極為失落。的心,此刻就彷彿失去了人世間最珍貴的一塊寶。
沐卿悅是的閨,看到的表,已經猜到了陳妙言此刻的心怎樣,聲問道:「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陳妙言不說話了。
沐卿悅輕輕嘆了口氣:「我覺得你失去夏朗可惜的,夏朗失去了你也一樣可惜。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陳妙言忽然苦笑了一下,眼角懸著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給天來決定吧!」「嗯?」
「如果我們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那麼我們最後會在一起的,是嗎?」這句話分明是想在好閨那裏得到一句安。
「希如此吧。」
夏朗到了家裏,連飯都沒有吃,就回了臥室,躺在床上著天花板發獃。他發現自己真的太喜歡陳妙言,甚至是上了。此刻的夏朗甚至不敢閉眼,只要他一閉上眼睛,陳妙言的倩影就會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夏朗上學的時候不明白這八個字的意思,現在他有了最為深刻的會。
「小朗這兩天怎麼了,就算是案子難辦,也不用不吃飯吧?」夏母疑說道。
「唉,當警察可不就這樣嘛,你不懂。」老夏說了一句。
夏母瞪著他:「你個老東西,我不懂你懂啊?」
夏祺瑄說:「老爸老媽,你們就別吵了。你們的兒子你們還不了解啊,他就這樣。沒事,一會兒給他留點兒,了他就該吃了。」
話音未落,夏朗一下子從房間里沖了出來,跑出了家門。
「你去哪兒啊,吃飯了!」夏母這一聲喊過後,夏朗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剛才想了一會兒,覺得此生非陳妙言不可。他一定要去找!
沐卿悅對陳妙言說道:「好了,不要去想這些煩心事了,我帶你去散散心。」
「我現在沒心。」
「好好好,不帶你去酒吧那種熱鬧的地方,我們找個靜吧,說不定坐一會兒你就想通了呢!」拉起了陳妙言,兩人拿上包,下了樓。
不料,兩人剛走出寫字樓,就見一輛車停在了面前。夏朗從車上跳了下來,他說道:「我給妙欣打了電話,說你沒有回家,我才找到這兒來的。」
沐卿悅很識趣,悄悄走到了一邊。
陳妙言不敢去看夏朗,沒有想到今天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你還來幹什麼,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我知道,但是既然我心裏有你,你的心裏也有我,我們還有什麼難關過不去呢?」
「夏朗,我很激你,真的。但是……我們不可能……」「你是說叔叔的那件舊案是嗎?只要我能查出案子的真相,阿姨就會原諒我,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