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笑開車前往壹號健中心，直到停穩車后，坐在副駕駛上的夏朗還在呼呼大睡。韓笑推醒了他。夏朗強打神，打了一呵欠問道：「到了嗎？」「夏隊，你昨天去哪兒了，怎麼這麼累？」

夏朗昨天和陳妙言還有沐卿悅在酒吧里泡了大半夜，回到宿舍也不過才睡了三個多小時。面對韓笑的詢問，他只是擺了擺手：「沒事，昨天和朋友出去玩了。」「是你好哥們兒周靖吧，他也在這兒上班呢，應該和你說了吧？」韓笑做夢也不會想到，夏朗昨晚是和陳妙言在一起。

聽到他這麼說，夏朗一愣：「老周在這兒上班？」

「是啊，夏隊你不知道嗎？」

夏朗依稀想起來了，這件事曹妤跟他說過，他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兩人進大樓，前臺那個藝璇的小姑娘迎了上來：「您好，請問你們是諮詢還是健呢？」

夏朗拿出了警證：「找人，樂志平在嗎？」

藝璇看到這張證件后，有點兒驚訝。知道沈巖前不久遇害了，也想到過警察會來這裡。只是當這一幕真實發生的時候，小姑娘一時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哦……樂老師現在正在教課。我……我可以帶你們先過去。」說完，帶他們上樓。

來到了五樓，藝璇就離開了。肚皮舞的教室是在502，通過外面的玻璃窗就可以看到裡面的景。只見樂志平站在了最前面，擺了一個相當優的pose：「好，大家剛才做得非常好，我們再來一遍，1234，2234……」隨著口號喊開，他晃著腰肢，出的白花花的肚皮也有節奏的舞著。

韓笑說了一句：「夏隊，你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個樂志平肯定有問題。」

「怎麼看出來的？」

「外表看上去是個男的，但是颳了鬍子，剃了頭髮，部再滿一點兒，這誰能看出是個男的啊？」韓笑苦笑說道。

夏朗卻頗為審慎：「這個不重要，樂志平能夠前去認，一定是和沈巖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這還只是其一。真正讓我想不通的是，沈巖死後為什麼會被人割去生？」

韓笑想了一會兒：「夏隊，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兇手是一個人？」

「說說你的看法。」

「沈巖被割去了生。可能是他以前取向正常的時候往了一個朋友。後來沈巖只喜歡男的，把朋友甩了。這個人懷恨在心，殺了沈巖。」

夏朗點點頭，雙目仍舊注視著舞蹈室里的形，說道：「你這個猜測也算是一種思路。不過葉理已經得出了結論，沈巖的胃裡沒有酒也沒有安眠藥分，一個人想要殺死沈巖，還是相當有難度的。人被割，不會馬上死亡，會有一個失過多休克的過程。如果兇手真的是一個人，那麼作案手法值得商榷。」

韓笑的推斷三言兩語就被夏朗推翻了，只好嘆了口氣，他覺得自己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半個小時后，舞蹈課終於結束了。學員們三三兩兩地走出了教室：「樂老師再見。」樂志平收拾好了東西才走出來，見到守候在門口的夏朗和韓笑，他微微訝異：「哦，是你們啊，你們……是來找我的嗎？」

「樂先生，有關於沈巖被害的案子，還有一些問題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樂志平說道：「那好吧，你們跟我來。」他帶著夏韓二人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推開門。夏朗見到了一個悉的人影。這人正是周靖。

周靖見到了夏朗，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我靠，你小子還來？每次見你都沒好事！」說歸說，他還是衝上來和夏朗敘舊：「怎麼樣，看你最近很出風頭啊！」

夏朗說道：「算了吧，還出風頭呢，我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都忙狗了。哪像你似的？」

周靖很快會意了：「是為了沈巖的事來的吧？我明白，你們先聊，我得去上課了。」說完，他就離開了。辦公室里只剩下了夏朗、韓笑和樂志平三人。

樂志平說道：「沒想到夏隊你還認識周老師啊。」

「嗯，我們是老朋友了。樂先生，還是先不說這些了。上次關於沈巖的事，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夏朗想省點兒事，讓他自己主代。

樂志平低下了頭，拿來兩隻紙杯，又打開了茶葉罐：「我該說的都說了，也沒有什麼……」他倒茶葉的時候，手抖得厲害，一不留神，茶葉還倒多了。

夏朗看到這一幕，心裡有數了：「樂先生，是這樣的。據我們這兩天的調查，發現害人沈巖的取向有點兒……他其實是一個同，對不對？」

樂志平倒完了茶葉，僵住不了，就連水也忘記倒進去了，只是坐在那裡不敢。

「你和沈巖的關係不一般，我想，你們應該是。」夏朗接著拋出了這樣一句話。

樂志平的兩隻手無安放，攥了兩隻拳頭。半晌過後，他渾哆嗦著說出了一句：「是……我們是……」

辦公室里很安靜，又過了一會兒，樂志平說：「我們認識有兩年了，今年才正式在一起的。」

「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

「危難酒吧。」

「你們同居了？」

「嗯……有半年多了，今年三月份我們住到了一起。夏隊，這件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能不能……」「你放心，我們警方會替你保守這個。但前提是，你要對我們說實話。」

樂志平長嘆一口氣，他說道：「其實……我從小就有這個病，我小時候喜歡跟男孩兒玩，那時候很正常。但是長大了之後才發現，自己出了問題。上學的時候，我在學校里很歡迎，我們學校里有一個很漂亮的姑娘追求我，我都不敢答應！我……我真的很喜歡男的。我知道這是不正常的，但是我本控制不住。我第一個……第一個，就是我同宿舍的一位同學。」

夏朗問道：「沈巖呢，他是怎麼和你在一起的？」

「當時是他追求的我。我之前就聽說過這個人，見到他的時候沒有太多的覺。圈子裡流傳著很多說法，說沈巖這個人不行，喜歡玩弄……這些我都沒有在乎，和他真正在一起之後，我才一步步發現了他上的優點。那是我在別的男人上找不到的！」樂志平有些痛苦地說道。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很知足，很安心。他給了我莫大的安全。我們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回家做飯，一起去酒吧放鬆。即使……即使他後來讓我陪別的男人，我也沒有任何的不滿。因為在我看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犧牲再多我都願意！」

如果這話是從一個人口中說出來的，夏朗一定會被。他必須承認，樂志平說出這樣的話來，令他也有了些許的容。

「從今年三月份開始，你和沈巖一直在一起，是嗎？」

樂志平點了點頭。

「他出事那天呢？」

樂志平說道：「那兩天他沒有回家，單位也請了假。他說他回老家一趟，我期間給他打過電話，沒有打通。」他仔細想了一會兒，又說道：「他出事的那一天晚上，我還打過一個電話給他，當時明明打通了，但就是沒有人接，到後來被直接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