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過了三天，一無所獲。穆奇衝進了辦公區，從飲水機里接了三大杯水，一口氣都不停，連著喝了下去。曹妤問道：「誒，怎麼樣了？」

穆奇擺了擺手，他喝完了第三杯水，了兩口氣說道：「哎喲我的媽呀，真死我了。我今天在外面足足轉悠了一天，就連人家學校裏面的小賣部我都問過了，都不是咱們要找的。」

許走過來也接了一杯水，說：「要我說啊，咱們這份差事也是夠費勁的。嫌疑人都被拘留了，可就是沒證據咬死，這不是干著急嗎？」

曹妤噘著：「你以為那麼簡單啊，我們就算是找到了材質相同的膠袋，還要經過比對，等結果出來……我估計謝萍萍也差不多要放出去了。」

「就是說嘛，就怕咱們辛辛苦苦，到最後什麼都撈不著。」

穆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就別抱怨了。咱們夏隊這麼做也是萬無一失。謝萍萍打司的代理律師是誰啊？陳妙言，那可是咱們夏隊的死對頭。萬一有點兒疏的地方，這娘們兒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夏隊淹死！再說了……」他左右看了看，低了聲音，「省廳的欽差大人在這兒，夏隊認真點兒也很正常。」

曹妤聽到穆奇提到了陳妙言，說道：「誒，穆奇，你別瞎說。」「嘖，我這怎麼是瞎說呢？」

「你們聊什麼呢？」夏朗忽然進來了，大家趕散了。曹妤愣在了原地，只好怔怔地回答夏朗：「哦，沒……沒什麼……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小姑娘慌慌張張地走掉了。

晚上，大家並沒有回家，而是聚在了辦公區繼續商討著案。如今，案逐步明朗，只是差了最關鍵的一環，這讓所有人都到了心頭不快。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堵在了口，呼吸都不痛快。

夏朗看到這些人臉上一個個疲態盡顯，他也有點兒心疼。大家共事了這麼久，為了一件案子，所有人都徹夜不眠。可是心疼歸心疼，他也不能說出別的話來。誰讓他們是警察呢！

許用哀求的口吻說道：「夏隊，要不你跟付局或者畢說說，讓咱們放棄跟這條線吧。黑的垃圾袋，全國遍地都是，這可怎麼找啊？再說了，每次拿回來，還得去老李那邊，等他告訴我們不對后，又耽誤了兩天時間。我看倒不如跟別的線。」

夏朗笑了兩聲：「其他人的意思呢？」

穆奇看看周圍的同事，除了一臉不屑的杜志山，其餘的人都低下了頭。他壯著膽子說：「夏隊，我跟你的時間不短了，我就斗膽說一句。現在時間這麼迫，再耽擱幾天謝萍萍就放出來了，到那時候我們想抓都不好抓了。我們能不能試試別的辦法？我是沒轍了。」

「怎麼就沒轍了？」辦公區的門口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這一個聲音何其耳，嚇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門口的位置。畢煒手裏正拿著一卷垃圾袋。他笑著走過來說道：「既然是查案子，總有困難的時候，要是容易，也用不著我們出馬了。呶，把這個送過去吧。」他把手裏的垃圾袋拿給了穆奇。

穆奇面帶愧，趕跑了出去。其他人慢慢坐下了。

夏朗問道：「你從哪兒找來的？」

畢煒看到辦公桌上有一隻蘋果，也不問是誰的，拿過來在服上蹭了兩下，咬了一大口說道：「說出來你可別激。」他左右看看，故作神地說道：「將軍山！」

夏朗緒激之下，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看你看，我就告訴你不要激了。」

「你怎麼想起來去那裏了？」

「這都好幾天了，我們圍繞著市裏的所有商店超市跑了一圈，什麼收穫都沒有。我今天就想去現場看看，到了那邊，看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商店。我告訴你一個消息啊，他家不僅有這種黑的膠袋，還有斧子呢！不過斧子不好賣，只有一把，店家說上個月被一個年輕人買走了。」

夏朗茫然了：「年輕人？」

「對啊，沒想到吧？」畢煒笑了。他和夏朗之前猜測的嫌疑人是謝敬庸，因為只有他可能這麼盡心儘力地幫助兒罪。但是轉眼之間，怎麼變了一個年輕人了？

夏朗看到畢煒在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拍案說道：「卞明揚！」

畢煒由衷地說道：「好，不愧是離火市的第一神探，一點就啊！」

「我馬上聯繫蘭州方面！」說罷，夏朗就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沈濤的電話。

蘭州警方馬上做出了行，再次找來了卞明揚。面對警方的詢問，卞明揚也委屈：「那不關我的事啊！我承認，上個月我是去過離火市。當時是去找我二嫂和我小侄的，那一天，我二嫂跟我說，讓我幫帶把斧子和黑的垃圾袋。我也就照做了。」

「你沒有問為什麼要你買斧子嗎？」

「沒有……這種事誰會問啊？反正在我們村子裏，買把斧頭是很正常的事。」

蘭州警方連夜審訊卞明揚，他只是承認自己買了這些東西，卻不承認殺人。蘭州方面只好把這一信息反饋給了離火市警方。而老李也知道了這件證的重要，連夜加班加點，在天亮后終於得到了一個準確的結果——畢煒帶回來的垃圾袋與現場發現的裝有塊的垃圾袋是一樣的！

很快，夏朗申請了搜查令，對謝萍萍所住的房間展開了調查。足足忙了大半天，卻沒有斧子的下落。畢煒說道：「算了，意料之中了。我如果是兇手的話，有時間拋，我也會有時間丟掉兇的。」

夏朗點點頭：「我看，我還是讓人做個魯米諾反應吧，看看這裏是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畢煒笑著說道：「我不攔著你，但是提前跟你說一句，你可能會失的。」

「啊？」

「謝萍萍很在意的兒，和兒住在這裏。從一般人的心理上來分析，是不會選擇在這裏殺人的。不過也好，以防萬一。」

當晚，一夜未眠的老李打著哈欠，帶人來到了謝萍萍的家中進行了相關的實驗。事實證明，畢煒所說的沒錯，謝萍萍的家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沒有跡反應。

「卞明態胖，一百八十多斤的人，切十一塊，總要有個碎的地方吧？不是在家裏，也不是在謝萍萍的店裏……那只有那個地方了……」夏朗沉說道。

很快，警方又趕赴了謝敬庸的家中。謝敬庸所住的地方距離謝萍萍家不遠，警方敲了半天門，謝敬庸才拉開了一道門兒，防盜鏈泛著。他在門后警惕地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夏朗走上前去：「謝老先生，我們見過面的，公安局的。」他拿出了搜查證：「這是搜查證，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謝老先生面鐵青，他哆嗦著。良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拉開了房門：「我兒什麼時候能放出來？」夏朗說道：「只要能證明的清白，我們馬上放人！」

「本來就是清白的，我是的父親，我最了解了，怎麼可能殺人呢？！」謝敬庸緒激，大聲說道。

夏朗讓老李等人忙碌，他則和謝敬庸坐在了客廳中：「老先生，您是高級知識分子，應該知道這種事是講求證據的。沒有證據，我們也不敢隨便放人。」

謝敬庸嘆道：「唉，作孽啊，這可真是作孽啊！」他雙目泛紅，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