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當然不想把自己現在的對安琪兒講出來,他本想找個話題遮掩過去,沒想到畢煒快他一步:「老婆大人,你不知道,咱們這位夏大隊長是被所困。」接著,他便說出了夏朗癡於陳妙言的事。
安琪兒聽完后,對畢煒說道:「這種事在你看來不是小菜一碟嗎?你幫幫他吧。」
畢煒苦笑:「問題是……這種事怎麼幫啊?我和陳律師又不。」他轉而又對夏朗說道:「朗啊,要不你換一個人?」
夏朗無奈地一笑,心說:沒聽說過這種事還有換的。案逐步明朗,自己這位學長又開始不著調了。
蘭州警方很快給予了回應,他們第一時間對卞明揚進行了審訊。但是據卞明揚所講,事發當晚他在公司加班,另外有公司員工作證,不存在作案時間。
現在看來,只有一個人最嫌疑了。夏朗對畢煒說:「雖然這個可能很低,但我覺得謝敬庸一樣有作案嫌疑。」畢煒點點頭:「有的時候,我們不能憑藉一些常識的東西去解釋兇案。尤其這件案子還那麼蹊蹺,謝敬庸的資料你們查到了嗎?」
「全在這兒呢。」韓笑把相關資料給了畢煒,「謝敬庸,今年七十二歲,是離火市本地人。原本是離火市海洋大學的教授,退休后就一直賦閑在家。另外,我們也從查出了他的住院記錄。相關資料上也顯示,謝敬庸好酒,有長期飲酒的習慣。五年前謝萍萍回離火市看謝敬庸那一次,他已經被確診為了肝癌。五年來本來一直在堅持治療,但是在今年年初卻停了。」
又是今年年初,這個時間節點很敏。在那時候,卞明出現。謝萍萍變賣了五家店面,而謝敬庸也停止了癌癥治療……所有的事都集中在了這個時間節點上。夏朗問畢煒:「我覺得我們暫時先不要對謝敬庸手,應該先找出充分的證據。」
「走。」
「畢、夏隊,你們去哪兒?」韓笑問道。
夏朗頭也不回地說道:「醫院。」他和畢煒有著十足的默契,畢煒只是說了一個字,夏朗便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
兩人來到了謝敬庸之前一直就醫的離火市崇安醫院。主治醫生是一個40多歲的男的,戴著眼鏡,名祖念。他給畢夏二人到了兩杯茶:「是的,之前謝老師一直在我們醫院治療。」
「你他謝老師?」
祖念笑了:「之前我上學的時候,是他的學生。所以一直這麼稱呼的。」
「這麼說,謝老先生是教醫學的?」畢煒很驚訝,海洋大學里沒聽說還設立了醫學課程啊。
祖念很快就解釋道,他上大學的時候學的並不是醫學方面,只是從醫一直是自己的興趣。上了研究生之後,他刻苦鑽研,考取了相關的醫師資格證,這才終於為了夢寐以求的醫生。
「祖醫生,謝老先生的病是怎麼樣的?」
祖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面帶神傷:「唉,不容樂觀啊。五年前,我們就發現了這一病癥。這五年來,一直採用的是藥治療的辦法,雖然保守一些,但卻是最保險的一種。謝老師自己也認可這種治療方案。效果還不錯,雖然沒有得到徹底的治,但是癌細胞也沒有進一步擴散。」
「那後來呢,謝老先生為什麼自放棄治療呢?」
祖念皺起了眉頭:「唉,到現在我也想不通。治療進行得很順利,可是那一天,謝老師忽然跟我說,他從下個月開始就不會再來了。我當時嚇了一跳。」
他回憶起了那天的景:
祖念幾乎是跳了起來:「什麼?謝老師,你……你剛才說什麼?」
謝敬庸嘆了口氣:「我是說,下個月我不會再來了。」
「謝老師,是對我們的工作有什麼不滿意嗎?還是您不認可這個治療方案?」祖念心急如焚,「哪怕是這樣,您也不能放棄治療啊!如果您對我不滿意,你可以去別的醫院,這病不能耽擱啊!」
謝敬庸嘿嘿苦笑著,渾濁的淚掛在了眼眶裏:「我都這把年紀了,死就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還是省下點兒錢來,留著給我……」說到此,他忽然停住了話頭。
「謝老師,您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要是缺錢的話,我私人可以幫助一些的。而且,我可以向醫院請求減免一部分的。」
謝敬庸慢慢站了起來,搖頭說道:「算了,也只是杯水車薪。小祖啊,謝謝你這五年來對我的關照,以後有機會再見面吧。」說完,他便走了。
夏朗問道:「祖醫生,以你對謝老先生的了解,他停止治療是什麼原因?」
祖念說道:「我猜可能是因為錢。不過話說回來了,他兒謝萍萍那麼有錢,我這也只是瞎猜而已。後來我還跟上面打過一份報告,請求減免謝老師的治療費用。但是沒有通過。沒人相信謝老師會沒錢。」
從醫院出來后,夏朗說道:「也難怪呢,書香門第,兒還是有名的生意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沒錢了呢?」
「謝萍萍賣掉的五家店,你知道在哪裏吧?」
「知道啊。」夏朗明白了,開車前往。
這五家店,只有兩家還在做容業。其餘的三家,一家改了嬰兒用品專賣;一家改了火鍋店;還有一家改了裝飾公司。面對警方的詢問,這五家店的店主都一口咬定,謝萍萍當初是自願轉讓給他們的。
其中有一家容院的老闆說道:「謝萍萍也算是我們這一行的狀元了,你們看看咱們離火市,沒有一家容院是的對手。當初我盤下這家店面,也是想沾沾的氣兒,說起來這裏以前是大名鼎鼎的藍雅,客人們也會多些吧。」
「謝萍萍這家店開了多久了?」
「三年多吧,我記得好像是。其實我佩服的,簽合同的時候,哭得跟個淚人似的,要不是遇到了麻煩,誰願意把自己的心白白讓給別人呢?」
「等一下,你是說,謝萍萍在和你簽轉讓合同的時候,哭了?」
「對啊,我看那樣實在不忍心,而且我拿下這家店比市面上的價格便宜了40%,我覺得自己有點兒乘人之危了。我還說呢,要是捨不得,就算了。可是謝萍萍卻搖了搖頭,說沒事,簽吧。我們這才簽了合同,當時的眼淚把合同都給打了。」
這可就奇怪了,謝萍萍當初可是說過的,是自願把店面轉讓,賠償給卞明。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傷心呢?如果不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也不會賣店吧?既然賣店,即便是自己的心,也沒必要哭啊!
畢夏二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他們倆坐在車裏,苦苦思索,半天都沒有說話。許久之後,他們兩人忽然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被的!」
夏朗說道:「一定是這樣的,卞明回來后,發現了謝萍萍和江凱的事。最重要的是,謝萍萍事業有,而且是用卞明的死亡賠償金作為了創業的資本,這讓心狹小的卞明忍無可忍,所以卞明便威脅著謝萍萍要錢。」
畢煒點點頭:「謝萍萍為了滿足貪心不足的卞明,只好賣了六家店。在卞明死後,的威脅消除了,所以馬上要撕毀合同,不惜和王崇遠對簿公堂,也要拿回自己的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