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朗便帶著韓笑去了拘留所。韓笑這一路上都嘰嘰喳喳的,好像憋了很久的鬥志終於釋放出來了。他說道:「咱們這位大長,來了之後就把我的位置給頂了,害得我都沒有用武之地。」「手底下有關張趙,幹嘛要用廖化啊?」夏朗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翻看著之前整理的卷宗,隨口說道。
「夏隊,不帶這樣的,我鞍前馬後伺候你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夏朗只是輕聲一笑,沒有繼續和他逗趣。
到了拘留所后,所長老王跟二人介紹著況:「反正進來后不吵也不鬧,只是一個人坐在那兒哭。昨天晚上,一個老頭兒帶著小孩兒來看過。那倆人是的爸爸和兒。哦對了,今天你們沒來的時候,還來了一個的。」
「的,是誰?」
「律師,姓陳的。」老王說道,「唉,說句不該說的,看著謝萍萍這可憐樣兒,我都懷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韓笑不服氣地說道:「老王啊,活該你一輩子窩在這兒。那天底下的壞人都裝可憐,你這兒就清閑多了。」
老王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很快,謝萍萍被帶上來了。拘留所的審訊室不大,警察與被審訊人之間隔著一道鐵柵欄。這才多久沒見,謝萍萍已經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瘦了一圈,較之上次愈見清瘦。
「謝萍萍,我們這次來,是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謝萍萍低著頭,一言不發。安靜的氛圍中,可以清楚地聽到的噎。
「謝萍萍,你曾經說過,你變賣你名下的容院,是為了賠償卞明,他沒有威脅過你,對嗎?」
「嗯。」
「那為什麼你和王崇遠簽訂了合同,卻又反悔了呢?」
謝萍萍沉默了好一陣兒,才緩緩說道:「不是我反悔了,是我覺得自己的賣價太低了。王崇遠是趁火打劫,我也找了律師準備起訴他的。」
「既然你明知道王崇遠是趁火打劫,為什麼還要把店轉讓給他呢?」
謝萍萍一時啞然了。
「還有,你想撕毀合同,這個時間點……你不覺得有問題嗎?」夏朗的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記悶錘,狠狠敲打著謝萍萍的神經。
「我……沒有的,沒有任何問題,我只是不想賣了。」
此後,無論夏朗和韓笑怎麼問,都不再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一口咬定了自己不想賣了。等謝萍萍被帶走後,韓笑氣得把本子摔在了桌上:「這個謝萍萍,擺明了是有問題!」
「算了,現在我們證據不足,還不是怎麼說了怎麼算嘛!」
「夏隊,謝萍萍沒理由一下子變這樣啊。嗯——一定是背後有高人給支招!」
夏朗笑了兩聲:「高人,誰呀?」
「咦,你剛才沒聽老王說嗎?一個姓陳的律師來過,肯定是陳妙言啊!謝萍萍不是找作代理律師,要和王崇遠打司嗎?夏隊,你和陳律師那麼,應該去找問問看。」
提到陳妙言,夏朗想起來了上次躲在的床上被陳妙欣發現的事,不覺得臉頰發燙。
傍晚的五點半,陳妙言收拾好了東西離開公司,剛走到停車場,便見到了夏朗。笑著說:「這次不會是又想上演律師在停車場被歹徒襲擊的劇本吧?」
夏朗卻說道:「上次的事已經跟你道歉了,就不要笑話我了。」
「那讓我猜一猜,你來找我是為了謝萍萍的事吧?」
夏朗笑了一下,看來,大律師的名號並非偶然,陳妙言冰雪聰明,一猜就中。
二人找了一家餐廳,邊吃邊聊。陳妙言知道了夏朗的來意后,坦承說道:「嗯,今天早晨我的確是去找過謝萍萍,不過聊的都是開庭的事。」「開庭?」
「對啊,不是要和王崇遠打司了嘛。我這邊剛上了訴訟費,就聽說了被你們警方拘留的消息。所以才去拘留所里看了。」
「有沒有和你說起有關於案子的事?」
陳妙言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夏朗有些失。忽然,陳妙言又說道:「啊,我想起來了,問了我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什麼問題?」夏朗急切地問道。
「問我,一個人犯了錯誤,是不是還有機會改正?我說,古人有句話: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謝萍萍卻搖了搖頭,苦笑著說,本不可能,犯了錯誤,老天爺都不會饒了你……然後就怔怔地看著一旁發獃了。我覺得整個人,神狀態很不好。」
夏朗沉著,心中暗忖:難道謝萍萍真的是兇手?那麼的不在場證明是怎麼回事?
吃完了飯,夏朗沒有和陳妙言過多的相聚,匆匆告別。陳妙言看著他上了車,喊道:「喂,難道你不送我回去嗎?」的車還停在了公司,是夏朗開車帶過來的。可是夏朗本沒聽到,開車一路絕塵而去。
陳妙言氣得跺了一下腳:「誰嫁給了你才真倒霉呢!」
夏朗在路上向韓笑確認:「笑,案發當晚,謝萍萍說不在場。你能不能幫我聯繫到那位朋友。」
韓笑說道:「沒問題,夏隊,我找一下。」他找出了電話號碼后,給夏朗發了過來。
很快,夏朗就和這個容萱兒的孩兒聯繫上了。說是孩兒,年紀也過了三十多了,和謝萍萍同歲。但因為保養得很好,看上去和二十七八差不多。
容萱兒此時正和朋友們在一家酒吧熱鬧著。今晚,是的另一位閨被男友求婚,所有人都是見證人。至今未婚的容萱兒看得頗有,當夏朗來到后,帶著夏朗去了外面臨街的一張座位。這裏跟喧囂的裏面比起來,安靜許多。
容萱兒點上了一支香煙,說道:「不是為這事已經找過我一次了嗎,怎麼又來了?」語氣中頗有不耐煩的意味。
夏朗說道:「你不要怪我們,這也是為了工作。」
他剛說了一句話,容萱兒就問道:「哎,我聽說萍萍被你們抓起來了,真的假的?你們可不能冤枉好人啊,絕不可能殺人的!膽子那麼小,連魚都不敢殺……」
「容士,這件事呢,我們警方會理的。目前對謝萍萍只是實行了拘留,是因為對於之前的況有所瞞。如果你想你這位朋友儘快出來的話,就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容萱兒連連點頭,沒有了之前的驕狂之氣:「好好好,你問吧,儘管問。」
夏朗知道,是被謝萍萍因為有所瞞而被拘留的事實嚇住了。他問道:「之前你說過,在案發當晚,你和謝萍萍在一起,能詳細說說那晚的況嗎?」
「好,我已經說過一次了,但是我再說一次也行。那一天晚上的11點多,謝萍萍給我打電話,約我出來。我看到就在我家樓下。當晚我們就去了東寨酒吧,一直到凌晨的四點多我們才回家。」
這一段表述,與之前的況沒什麼不同。夏朗問道:「為什麼時間你記得這麼清楚?」
容萱兒說道:「我租的地方沒有表,我上車的時候還問呢。我說,現在都幾點了啊,這麼晚出去?笑著跟我說,才11點啊,夜生活剛剛開始嘛。」
夏朗不由地問道:「你住的地方沒有表,難道你平時也沒有表嗎?」
容萱兒抬起手腕,皓白的手腕上戴著一隻緻的玫瑰金的士坤表:「你說這個?這個是裝飾的,沒用。」
「那你的手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