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萍萍聽完夏朗的這句話，忽然變得驚慌起來了：「不……我沒有殺人，你們不能抓我！我沒有殺人！」的緒突然失控，夏朗竟一時不知所措。他以為謝萍萍是在裝瘋賣傻，正要上前去厲聲呵斥，不料卻被陳妙言悄悄拉住了。

陳妙言沖他遞了一個眼神，走過去輕地對謝萍萍說道：「謝姐，我看這件事還是配合警方吧。如果今天不同意的話，楠楠以後的生活也會到打擾的。我聽夏隊長的意思，他們並沒有懷疑你，只是想儘快破案。你也希你能儘快擺嫌疑，是不是？」

謝萍萍目獃滯，最終，抱著卞耀楠的手鬆開了……

校園裡，傳來了學生們朗朗的讀書聲。場上，有一群小孩子在踢足球，喊聲呼喚聲此起彼伏。夏朗和陳妙言兩人在塑膠跑道上並肩走著。夏朗笑著道謝：「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那一番話，我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陳妙言同樣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心底真的這麼想，還是故意這麼說的：「有的時候，我真不願意幫你。」

夏朗不怒反笑：「理解，理解。當初梁玲的那件案子，你不是也一樣阻止我進東海府嗎？」

「喂，夏朗，你有點兒良心好不好？最後我明明放你進去了。」

「哈哈，我開玩笑的。不過律師就是律師，說句話有的時候比我們警察還好使呢！」

陳妙言淡淡一笑：「希我這番話沒有白說，能對你的工作有幫助吧。」

夏朗心有所，他心神激，不由了聲：「妙言，我……」

陳妙言打斷了他：「好了，你還有工作要忙，我也要走了。」說完，便離開了。似乎是不想給夏朗任何機會。

夏朗看著遠去的背影，不由嘆了口氣。

晚上九點多了，畢煒坐在了葉理的辦公室里，而夏朗一刻也坐不住，走來走去。他們二人都看著葉理擺弄著那些不知名的儀。

「我說，還沒好嗎？」

「我的夏隊啊，這是DNA鑒定，你以為是在菜市場買蘿蔔啊，哪兒有那麼容易的？」葉理戴著口罩，邊忙碌便說道。

畢煒拍了拍邊的空位，示意夏朗坐下來：「你就算是走上十萬八千里，沒結果還是沒結果。我看你先坐下來，靜下心慢慢等吧。」

葉理回頭說了一句：「還是畢懂得諒我們。」

夏朗終於肯坐下了，他說道：「學長，我擔心這個結果……這個結果……」

畢煒指了指門口，示意兩人出去說。他們二人來到了外面的走廊，畢煒拿出了香煙分給夏朗一支，他點燃香煙后吸了一口：「我知道，你擔心鑒定結果，死者可能是卞明對不對？」

夏朗點了點頭，手裡夾著香煙，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一個死了五年的人，突然復活了，這種事總覺得令人難以接。」

畢煒說道：「沒什麼不好接的。如果死者真的是卞明，那最起碼證明了五年前的通事故確實是有問題的。」

「嗯，還有，謝萍萍會不會早就知道這件事？這也是一個疑點。」

「我們耐心等等看吧。」

兩人隨後回到了夏朗的辦公室等消息。他們無事可做，乾脆找出了一副象棋，二人下了起來。可惜，這兩人的心思全不在方寸棋盤上，將帥兩子都打了照面老半天了，誰都沒有發現。

一直到了凌晨的一點多鐘，電話終於響了。夏朗急忙抓起來：「喂，怎麼樣？」

電話那邊傳來了葉理打著呵欠的聲音：「讓你們說中了，經過DNA比對，死者與卞耀楠的累積親子概率，也就是RCP，達到了99.999%，可以確定這個人是卞耀楠的親生父親了。」

夏朗聽到這個結果，握著聽筒的手都忍不住抖起來了。他掛斷了電話后，看了畢煒好半晌，咬牙說出了三個字：「卞明！」

五年前的那場車禍，所有人都認為慘死在烈火中的是卞明，就連當地的警大隊、日本的保險公司都是這麼認定的。可誰會想到，五年後的今天，卞明竟然被發現死在了離火市的將軍山上，且慘遭分！一個死了兩遍的人！

畢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站起來激地走來走去，邊走邊說：「看來我們猜得沒錯，謝萍萍！接下來，這個人會為案子的關鍵。五年前的事，知不知道真相？卞明是蘭州人，擁有日本國籍，可是偏偏在我們離火發現了。為什麼？我覺得這件事一定和謝萍萍有關係！」

「但是我們已經調查過了，謝萍萍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不像是兇手。」夏朗謹慎地說道。

「不管怎麼說，我們必須馬上傳喚謝萍萍！」

「現在？」夏朗看了看錶，現在還不到兩點鐘。這個時間去的話，沒有充足的證據或者是逮捕令，明顯不合適。

「今天你們去取證，已經驚了這個人。知道躲不過去，說不定會想辦法應對，比如潛逃或者是用其他的伎倆。我們必須馬上行。」

夏朗重重地點了兩下頭：「我馬上布置任務。」他剛站起來，不料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而這一次，是留守值班的同事打來的：「夏隊，你在單位啊？……那再好不過了。樓下來了一個人，謝萍萍，說是來自首的。」

自首？夏朗大意外。之前謝萍萍怎麼也不承認和這件案子有關係。可卻在今晚選擇了自首，難道真的是被警方的舉震懾到了嗎？

為了慎重起見，夏朗沒有帶謝萍萍去審訊室，而是直接在接待室展開了詢問。畢煒也在。

夏朗給倒了一杯水，而後問道：「謝萍萍，之前你說你和這件案子沒有關係，為什麼現在來自首？你知道死者是什麼人，是不是？」

謝萍萍搖搖頭：「不……我……我不知道……但是……但是你們今天上午去學校找我兒，我……我已經猜到是誰了……」

「猜到的？」畢煒忍不住輕笑一聲，「我們警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查到了死者的份，你一下子就猜到了？那好吧，你說說看，這人是誰？」

「是……是卞明。」沒想到謝萍萍一語中的。

夏朗和畢煒兩人的心都一樣，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他們兩人臉上都出現了微微錯愕的表。

夏朗斂問道：「你曾經說過，你的丈夫卞明在五年前車禍死亡，你為什麼猜測是他？你知道你丈夫沒有死，對不對？」

謝萍萍未曾開言淚先流，哭得泣不聲。斷斷續續地講出了事的經過，這件事，要從五年前說起了：

五年前的那個夏天，卞明帶著謝萍萍回蘭州老家。本來機票都買好了，但是臨出發的前一晚，謝萍萍接到了家裡的電話，說自己的父親謝敬庸病重。本來想讓卞明和一道回離火，但是卞明不同意，他坐在了床上叼著香煙：「別逗了，你爸那麼棒，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病重了呢？」

謝萍萍拿著手機：「這是醫院的大夫親自打來的電話，難道還有假的嗎？」

卞明笑了：「好了好了，你不願意跟我回那個窮地方就算了。反正明天我們到了北京后，咱們就分開。我往西走，你往南走。這可以了吧？」

就這樣，2013年8月1日，謝萍萍回到了離火，卞明回到了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