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畢煒剛說完這句話，陳妙言反而轉過來看著他：「畢是吧？」

畢煒大意外，畢竟陳妙言之前除了那次「演戲」以外沒有和他說過話。他木然點點頭：「請指教？」

「我提醒你，我可是律師，如果你再敢胡言語的，我可是會起訴你的。」表面上，是在生氣畢煒的調侃，但心裡更多的是在生氣畢煒下手太狠，把夏朗打得鼻青臉腫。

夏朗苦笑：「算了算了，刑偵長打了刑偵隊長，這事說出去都沒人信。」他轉而問畢煒：「查出什麼來了沒有？」

畢煒苦笑，沒想到自己這個長真的要向一個下屬彙報工作了。不過在他看來，案子才是最重要的。他說道：「接到你電話后，我就和你嫂子員了所有的人脈關係調查這件事。最後找到了謝萍萍的一名員工。據所說，從今年開始，謝萍萍就不停地調店裡的資金，而且不止是這家店，謝萍萍所有的店面都有這個問題。」

「資金去向呢？」

「這個暫時不知道，我想，除了謝萍萍本人，沒人能知道。」

夏朗沉道：「老公死了，孩子正在上小學，一個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用到這麼一大筆資金的。」

「還有一件事，蘭州那邊的DNA樣本到了，我已經代給葉理了。他說最快明天就會有結果的。」

「學長，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深調查一下謝萍萍的生活，尤其是今年開始以來的境況。」

畢煒點點頭，深以為然：「這樣吧，我約一下那個容院的員工，明天去問問。」

隨後，三人都沉默了。過了半分鐘的時間，畢煒一拍大站了起來：「好了，工作彙報完了，我也要告辭了。」

「畢，你帶夏朗回去吧！」陳妙言道。

畢煒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他大聲說道：「他是不願意跟我這個大老爺們走的，要是我的話，我也願意跟走！」說完，他已經消失在了來時的方向。

陳妙言慨說道：「這人……一點兒也不像是個領導。」

夏朗也強撐著站了起來，剛才他被畢煒揍得不輕。他說道：「我這位學長，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人。破案有一手，但是論起不正經，誰也比不過他。」

「你的傷怎麼樣？」陳妙言很是關切地問道。

夏朗咧著，了臉上的淤青：「媽的，這個畢煒下手也太狠了。他來這兒才幾天啊，我已經和他幹了兩場架了，這事說出去誰會信啊？」

沒想到，他說完這句話后，陳妙言氣憤地「哼」了一聲，甩開了原本攙扶著夏朗的手：「你還好意思說？那還不是你們在演戲！」

夏朗笑了：「那我也是為了你呀！」

陳妙言別過頭去，不語。讓人猜不是在生氣還是在暗喜。

夏朗過頭去看了一會兒，忽然哈哈笑了兩聲。陳妙言扭過頭來，輕皺眉頭：「你笑什麼？」

他說道：「幸虧我是警察，要不然剛才就麻煩了！」

陳妙言知道這是夏朗給的一個委婉答案，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其實的心從沒有過夏朗做出「我選擇你」的答案。在看來，夏朗選擇警察，更讓心安。因為這能證明他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至於自己的……看來還有一段兒很長的路要走吧。

「我們回去吧。」陳妙言攙著夏朗，往回走。

「那……公園呢？」

「你現在傷了這樣，還什麼公園呀？而且你明天還有事要忙，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夏朗說道：「可是我答應過你了呀。」

陳妙言想了想：「嗯——就當你欠我的好嘍！」

「呵呵，這麼說來，我可欠了你不東西。」

「先記著吧，遲早我要找你還的。」

「好好好，在下一定銘記於心。」

第二天，夏朗、畢煒約那名員工在聖熙茶樓見面。這名員工今年二十齣頭，模樣雖然不算多漂亮，但也算得可人。見面后，向夏朗自我介紹。王曉梅，是藍雅容院福明店的員工。

「你們一共有多家店？」

「原來一共有七家店。」王曉梅如實回答道。

聽到這個數字后，夏朗和畢煒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出現了微微訝異的神。雖然說離火市經濟建設不錯，但一家容院能夠在這裡發展到七家店，也是相當厲害了。

但王曉梅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兩人又大吃了一驚：「但是今年開始后，我們就連續關閉了五家店，除了我們福明總店，只有一家分店了。而且我聽說，我們院長也已經把那家分店抵出去了，都簽了合同了。」

夏朗明白了，這就是陳妙言所說的「終止合同」的那家店。

「你昨天說，店裡生意不錯，是嗎？」畢煒重新向王曉梅確認。

王曉梅點點頭：「是的。謝院的管理制度是很嚴格的，經常讓幾個店的員工來回調，這樣是為了調固定客人的積極，另外也可以增強幾家店之間的流學習。我們到其他店的時候，也看到了經營運轉正常。而且我們今年上半年的營業額超出了去年同期的50%，前提還是我們關閉了兩家店。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把店面兌出去。」

夏朗問道：「謝萍萍有沒有對你們說過原因？」

「是老闆，只是告訴我們有某些原因，從來沒對我們說過。明明在盈利，但是從今年開始，我們就沒有在臉上看見過笑容。總是愁眉苦臉的，好像始終是在為了錢發愁。」

「你們員工私下應該有議論過這件事吧？」畢煒猜測問道。

王曉梅有點兒張：「我們平時都是私底下說著玩的……這……這我也能說嗎？」看得出來，很拘謹，擔心自己說錯什麼話要承擔法律責任。

「沒關係，就當是聊天，你說好了。」畢煒親自拿起公道杯，給倒了一杯茶水。

「我有一次和苗姐聊過。跟著謝院有七八年了，還曾經被派去日本學習過。說，謝院可能是被男朋友騙了。」

「卞明？」

「不不，不是。卞總都死了五年了，我和苗姐聊天是今年四月份的事了。知道我們謝院很多的事。據說，這個男人是謝院以前的男朋友。後來兩個人分手了，因為這個人是容圈的人。所以那時候謝院才想去日本學容的，就是想爭一口氣。」

後來的事，夏朗和畢煒都知道了。謝萍萍到了日本后，認識了卞明，兩人結婚，看起來已經平了失后的傷疤。

一個人，死了老公，被前男友要挾？這種狗劇不應該只出現在電視劇里嗎？夏朗說道：「這件事，依你看來有多大的真實？」

王曉梅很小心地喝了一口茶水，放下了茶杯后說道：「這個我說不好，但是苗姐這個人從來不說大話。」

「這個男的什麼你知道嗎？」「名字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姓江，長江的江。苗姐還說他是圈子裡很有名氣的一個人，但是從來沒說過這個人的名字。」

夏朗和畢煒低聲說了句什麼，畢煒點了點頭。隨後，夏朗出去了。而畢煒則問道：「你們圈子裡，姓江的有幾位？」

王曉梅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搖搖頭：「我沒有算過，但是這個姓不常見。我想，你們要是查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