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本想起迴避,對畢煒說道:「你們先商量吧,我出去看看小米。」畢煒卻拉住了:「你坐下來一起參詳吧,反正之前的卷宗你也看過了。」
夏朗沒有表示反對,這位漂亮的警花本來就是公安系統的人,何況又是長夫人,自然會尊重偵查工作的保原則。
畢煒從頭至尾看完了筆錄,他眉頭鎖,出了一支香煙點上后吸了一口,說道:「照這麼看,謝萍萍所說的況和我們之前掌握的沒有什麼不同。」「嗯,」夏朗拿出了茶,給二人分別斟上了一杯茶:「而且,謝萍萍在案發時並不在場。據的代,在碎案死者死亡的時候,正在和一個朋友在酒吧喝酒。我已經派人去查這件事了。」
這句話剛說完,韓笑就在門外喊了聲「報告」。他進來后說道:「畢、夏隊,我剛才已經找這個容萱兒的人核實過了。在案發時,和謝萍萍去了酒吧一條街的羅曼酒吧。兩人一直在那裏坐到了天亮。」
夏朗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在韓笑出去后,說道:「蘭州那邊的DNA資料,最快今天晚上才能給我們。在這之前,恐怕死者的份都沒辦法確定。」「其實也不難。」畢煒說道,「我猜你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了。」
夏朗笑了,自己的小心思,本不可能瞞住這位學長兼上司。他說道:「卞家兄妹五人,長得都很像。除了五年前車禍死亡的卞明之外,就只有卞明了。我懷疑他可能不滿謝萍萍支配著亡兄的產,所以幾次來討要,最後謝萍萍鋌而走險,乾脆就殺了他。」
畢煒卻搖了搖頭:「這個可能我們之前已經說過了。你今天去找謝萍萍的同時,我聯繫了通管理部門,包括機場、鐵路,請他們幫我查一查卞明的向。但是很憾,沒有任何的記錄。」
「嗯?這麼說,死者不是卞明?」
畢煒笑了:「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2010年,鐵道部開始實行實名購票制。卞明是2013年死亡的,卞明也是2013年失蹤的。如果他真的是離開了蘭州去了深圳,為什麼一點兒影兒都沒有呢?」
夏朗恍然。的確,按照卞明揚的說法,他三哥卞明去了深圳,無論是坐飛機還是坐火車,都會留下記錄的,但是卻什麼都沒有。他沉思了片刻后說道:「這麼看來,要麼卞明是乘坐私家車離開的蘭州……要麼,他還在蘭州!」
畢煒了懶腰:「這是一個疑點,不過今晚如果能拿到卞家相關人員的DNA,這件事也許就會搞清楚了。眼下,還有一件事是當務之急。」
「什麼事?」
「你最好去找找你那位陳律師,除了道歉,還得問清楚謝萍萍為什麼會和在一起。」畢煒敲著桌子說道。
夏朗愣住了。
一旁的安琪兒也說道:「夏隊,你就聽他的吧。」
陳妙言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單位,萬萬沒有想到,夏朗竟然會用這樣的一招,而且還找來了一個什麼長來演流氓。那一夜驚心魄,誰知道竟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本來煮了一杯咖啡,卻也沒有心思喝了,坐在一旁生悶氣。
正在這時,前臺的電話打進來了:「陳律師,前臺有位警找你。」「誰呀,讓他報上名字。」陳妙言大概猜到是誰了,但還是要跟前臺的同事確認。
「他說姓夏。」
陳妙言不怒上心頭,本想一口回絕:既然你讓我難堪,那我也可以讓你難堪。想到這裏,說道:「我馬上開會,沒時間見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而讓沒有想到的是,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了吳鑫楠的聲音:「夏隊,你不能這樣的,陳律師現在沒時間見你。夏隊!」
「咣」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夏朗沖了進來,後的吳鑫楠手足無措:「對……對不起,陳律師,我和他說了你沒有時間的。」
陳妙言冷冷地說了一句:「好了,鑫楠,沒事了,你先去忙吧。」說完后,看都不看夏朗一眼,裝作很忙碌的樣子敲著電腦鍵盤。其實,看到夏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腦子裏已經完全掉了。Word文檔里打出的是幾句毫不通順的話。
「妙言,我這次來找你……」夏朗剛說了一半兒,就被陳妙言打斷了:「夏隊長,你公然闖他人的私人場所,侵犯我個人私,非法侵。我可以據刑法第二百四十五條第二款規定……」
「好了好了,」夏朗衝上來苦苦哀求,「我知道你厲害,你最棒了好不好?我這次來只是來求你一件事的,求求你不要生氣了。」說完,雙手合十,不住地拜著。
陳妙言本來怒上心頭,可是看到夏朗這副樣子,又想笑了。其實仔細想一想,夏朗那一晚會做出那樣的事,也是為了。最後那個不著調的長被警察帶走,也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說來也奇怪,見到了夏朗,剛才還怒火中燒的,一下變得不再生氣了。
但是陳妙言當然不能在這時候笑出來,說道:「你知道錯啦?」
「知道知道,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找省廳的領導來配合我演這齣戲,我……我沒有耍你的意思,這全都要怪我那個領導。是他說沒問題的。」
陳妙言端起桌上已經涼掉的咖啡,細細地品了一口,問道:「怎麼,那個小個子是省公安廳的長?」
「嗯,刑偵的。」
「難怪呢,也只有你們警察會找這麼不靠譜的人當長。」
夏朗已經不在乎陳妙言說什麼了。肯和他說話,就證明不再生氣了。他笑道:「妙言,你是不是不生氣了?」
陳妙言故意板起了臉:「誰說不生氣的?我要是找卿悅一起耍你,看看你生不生氣?」
「生氣,生氣,你生氣是應該的。」夏朗連聲附和,「那……那你能告訴我,你怎麼才能不生氣嗎?」
「嗯……請我吃飯。」
「好!」這對夏朗而言,與其說是一個懲罰,還不如說是一個獎勵呢。他笑呵呵地說道:「正好,我有事要問你呢。」
「我已經猜到是什麼事了,走吧。」陳妙言何其聰明,何況上午警方在面前帶走了謝萍萍。夏朗來找,不是為了這件事,還能是為什麼呢?
辭鋒律師事務所的前臺看到陳妙言和夏朗並肩離去,很是費解:「這怎麼回事,剛才陳律師不是不想見這個人嗎?」
其實何止是旁人,就連陳妙言自己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沒有見到夏朗的時候,可以發脾氣,可以避而不見。但是一見到了他,就什麼都忘了。有的時候,陳妙言真的懷疑夏朗上是不是有某種魔力,可以讓忘卻一切。
兩人最終選擇了一家四川串串兒店。為了清凈,夏朗特意要了一間雅間,待鍋底端上來,串串兒也都上齊后,陳妙言的筷子攪著碗裏的調料:「說吧,是不是有關於謝萍萍的事?」
「嗯。我想問問你,謝萍萍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陳妙言很坦誠:「因為合同糾紛,前一段時間資金方面出現了一些問題。今天你們見到的那個胖子王崇遠,趁機價從手裏買下了一下店面。謝萍萍現在經濟好轉了,想終止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