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二人便定了次日飛往蘭州的機票。看著兩人匆匆離開,杜志山說道:「一個案子,驚了長和隊長一同出公差,至於嗎?」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許端著剛打來的熱水,他把暖水壺放在了桌上說道:「看來,這位畢和咱們夏隊一樣,遇到了案子就變得了。」
杜志山冷笑了一聲。
「哎,老杜,我聽說你們家以前和這個畢打過道,是真的嗎?」曹妤八卦地問道。
杜志山放下了手裏的報紙,走到那邊,拎起了暖水壺倒了滿滿一杯熱水。看著茶葉打著旋兒從滾水中翻上來,他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畢煒那時候還是離火市公安局的副隊長呢,咱們這裏的隊長,是我大哥!」
眾人瞭然了,在夏朗來這裏任職之前,刑偵隊長一直是杜志山的親哥哥杜闊海。後來,杜闊海被調走。杜志山信心滿滿地以為刑偵隊長的位置會是自己的,沒想到,卻被年紀輕輕的夏朗打敗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一直看著夏朗不順眼。
「那時候,咱們離火市發生了龔潤波的案子,你們還記得吧?」杜志山不顧茶水滾燙,喝了一小口,「就是畢煒和我大哥聯手破的。」
「那畢這次來,你怎麼不趁機套套近乎?」穆奇很通這種所謂的場之道,他問杜志山。
杜志山眼皮一翻:「套什麼近乎?人家是欽差,我一個小警員,有什麼資格和人家說話?」話語中充滿了怨氣。其他人也不敢說話了。
第二天的下午一點多,飛機準時降落在了蘭州中川國際機場。蘭州市警方早已派人迎接了。一個年輕的警員舉著寫有畢煒和夏朗名字的牌子,墊著腳尖張著。
這時,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了他面前,親和地問道:「是蘭州市局的兄弟吧?」
這名年輕警員一愣,打量著面前的這兩個人。老實說,這倆人都不像警察,高的那個太帥了,去當演員合適;至於矮的這個……估計只能演演反派了。
為了慎重起見,他特意核實了一下二人的份。更讓他驚訝的是,他原以為高個子的是那邊省廳的刑偵長,矮個子的是離火市的刑偵隊長。看到二人的證件后,他才知道自己搞錯了。不過他沒有在表面上表現出來,他說道:「畢,夏支隊,不好意思,職責所在。」說完,將證件還給了二人。
「好了,我們邊走邊說。」
三人隨後走出了機場,上了車。在路上,這名名沈濤的警員向二人簡單介紹了一下況:卞明揚,蘭州市市郊卞家坪人。目前供職於一家房地產公司。
沈濤本來給他們安排好了酒店,想要先讓他們休息一會兒,下午再展開工作。但是畢夏二人都心急如焚,要求馬上去卞明揚的公司。
卞明揚的工作單位在蘭州市中心,這裏有一間剛剛建起的新樓盤。進售樓,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西裝筆,男的英武帥氣,的婀娜多姿。一見有顧客上門,這些人全都迎了上來:「您好,請問三位是要購房嗎?我們現在的優惠力度大的。」
沈濤機警的眼神在這些人群中搜索,忽然看到有一個人背對著他們,像是在躲著他們幾人。他了一聲:「卞明揚!」
這人轉過頭來,夏朗和畢煒同時暗暗驚訝。這個人的確和死者的復原圖太像了,除了個別的五有差異外,幾乎一模一樣。
卞明揚笑了兩聲,急忙小跑過來:「沈警,辛苦了,辛苦了。」說著,拿出了香煙依次給大家遞煙。
三人都推開了,沈濤說道:「卞先生,你怎麼還躲著我們呢?」
卞明揚不好意思地笑道:「哪能呢?」
「我都看見了,這些人全都圍上來向我們推銷房子,就你站在那兒無於衷。」
卞明揚知道自己瞞不住了,只好嘆了一口氣說道:「沈警,昨天你們來找我的時候,我都快嚇死了,回去后就被我老婆罵了一頓。說句心裏話,我長這麼大都沒有和警察打過道,你們一說是人命案,我嚇得到現在還在哆嗦呢!昨晚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好了好了,沒工夫聽你扯別的。這兩位是離火市公安局的,找你來核實一下況。卞先生,有什麼就都說出來,要是藏著掖著的,以後我們就得經常打擾了。」
卞明揚聽到這話,冷汗都要下來了。他這三十多年都過得唯唯諾諾,小心謹慎,平生最怕惹上事了。為此,他那要強的媳婦兒沒跟他吵架。如今,警察找上門來,雖然說他問心無愧,可這種事的影響太大了。今天一早,領導還找他專門談話了。要是警察以後頻繁來單位找他,估計這份工作是甭想幹下去了。三十大幾的年紀,換份工作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卞明揚不為自己的前途擔憂起來了,他說道:「那……那我們換個地方說?」他看了看售樓里正在看樓盤的幾位客戶,為難地說道。
四人來到了售樓後面的一個小花園裏。
還沒等夏朗和畢煒開口,卞明揚就搶先問道:「二位,我聽說離火市出了大案子了,還跟我有關係,到底是什麼事啊?」
夏朗看了一眼畢煒,畢煒輕輕點頭,他這才說道:「離火市發生了一件碎案,在上,我們發現了一張火車票,上面是你的名字。」
一聽這話,卞明揚嚇得都了,他差點兒當場跪倒在地,裏不住地囁嚅著:「怎麼會這樣的?這跟我沒關係呀,警,真的和我沒關係呀!」
「卞先生,你先不要著急。仔細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好,我們警方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二位警,你們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想知道什麼,你們儘管問,儘管問!」
「今年年初,2月25日,你有沒有訂過火車票,是蘭州前往離火的,車次是D138?」
卞明揚點點頭:「有,那時候是過年了,十月初十。我記得很清楚。」
「你去離火市幹什麼?」
「是這樣的,那時候過年嘛。我們單位的年假長,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呢。我想趁著最後幾天的時間去離火市看我二嫂。」
「你二嫂?」
「是。你們不知道,我二哥五年前去世了,我二嫂帶著兒一個人在離火市生活不容易。我很疼這個侄的,所以有時間就會去離火看他們,送一些東西過去。」
「這麼說,你坐上了這趟列車?」
「是啊!」
「你二嫂什麼?」
「謝萍萍。」
夏朗皺了一下眉頭,他覺得這個名字聽著有點兒耳,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他又問道:「你二哥呢?」
「卞明。」
「你剛才說,你二哥去世了,是怎麼回事?」
卞明揚打開煙盒,拿出了一支香煙點燃了。他吸了一大口,心沉重地說道:「五年前,在蘭州出車禍死的。這事對我們家影響大的,我三哥卞明和二哥的最好。二哥死了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也離開了蘭州。」
「他去哪裏了?」
「深圳,已經有很多年都沒回來了,聽說是在那邊做生意。」
「聽說?」畢煒忽然注意到了這個詞。
「嗯,因為我三哥已經好久不和家人聯繫了。」
「你們家兄弟幾個?」
「兄妹五人。我是最小的。」
卞明揚的眼神著遠,裏面似乎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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