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當然知道李忠柳為什麼脾氣這麼暴躁。這幾天省廳的人就會下來檢查工作,可偏偏在這節骨眼兒上出現了刑事案件,最要命的還是一件質惡劣的碎案。恐怕這一次,離火市公安局全局上下都要忍著省廳領導的「狂風驟雨」了。
在案分析會上,付如丞的臉很難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葉理率先做了簡單的工作報告:「死者為男,47歲,死亡原因是顱骨右側遭鈍重擊,造了開放骨折致死。因為死者的容貌被破壞,目前還無法確定死者的份。死亡時間超過了72小時。其餘的還需要做詳細的檢查后才能有結果。」
李忠柳接下來發言,雖然現場痕跡被嚴重破壞,但是並沒有明顯的搏鬥痕跡以及大量跡,可以排除將軍山是第一案發現場,11隻黑垃圾袋中除了塊外,還有幾件死者的,都是名牌。可惜,無論是垃圾袋,還是這些,都是到可以買到的東西。目前來看,追查的意義不大。
夏朗忽然開口說道:「我仔細看過死者的刀口,雖然被切了11塊塊,但是刀口整齊,和一般砍剁的碎案並不一樣,我懷疑兇手可能是一個屠夫或者醫生。」
葉理點點頭,他說:「還有一點,在死者的雙手發現了很多陳年舊傷,是年時期留下的傷痕,有一些是鐮刀造的。照這麼看來,死者可能出農村,小時候長期從事農活兒。但是從另一點來看,死者態微胖,皮很白,並沒有飽經風霜的樣子。他可能到中年後,家境有所改變。」
曹妤問道:「我們要不要針對目前失蹤的人口來調查死者份?」
夏朗點點頭,同意了這一做法。
杜志山在旁邊說道:「會不會是外來人作案呢?」他覺得追查失蹤人口,未必會有什麼收穫。
「應該不會,兇手可能就是離火市人。」夏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有信心,「將軍山只是市郊的一座小山,面積也只有那麼一點兒,平時人跡罕至,就連許多本地人都不知道這裏。如果是外來人口作案,他()可能需要做大量的工作。」
杜志山聽完后哂笑一聲:「那還是有這個可能啊!」
夏朗卻神凝重,繼續說道:「在這件案子中,有一個疑點是我想不通的。按照平常的碎案來說,塊都是分開理的。可是這一次,兇手只是把塊拋在了方圓五百米的範圍,為什麼會這樣做呢?可見,他並沒有心策劃過拋這一環節,我也相信,將軍山並不是他預謀的拋地點……」
付如丞聽到他的分析后,問道:「你的意思是,兇手臨時選定的拋地點?」
夏朗答道:「要麼,是他()臨時選定;要麼,就是他在拋途中遇到了不可抗拒的因素,不得不匆匆理。」
付如丞聽完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濃茶,他的面始終沉著。他緩慢地說道:「這件案子的案有多嚴重,相信不用我說了,接下來的工作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我來會議室之前剛剛接到了消息,省廳的工作檢查組三天後就到我們這裏,剩下的也不需要我多說什麼了吧?」
夏朗看著大家,每個人臉上的表都不同,有的是張,有的是慨,有的人則是莊重……半晌過後,他問付如丞:「付局,這件案子,省廳肯定會知道的。」付如丞重重地點頭:「碎案……希省廳那邊能派人來協助我們吧。好了,大家趕工作吧。」
所有人都背負著莫大的力,投到了張的工作中。
夏朗離開市局,獨自驅車來到了將軍山。雨勢小了許多,他打著傘上了山。來到了事發地點后,他站在臺階那裏凝目張,心中始終在狐疑:為什麼兇手拋一反常態呢?死者的臉被破壞,沒有份證明,說明兇手不希警方查出死者份。但是拋的塊距離如此之近,能夠拼湊出一完整的男,無疑是在幫助警方加快偵破速度。為什麼會這樣呢?
陳妙言下班后,接到了沐卿悅的電話,請一起去做容。陳妙言欣然應允,來到了市中心一家名藍雅的容院。這家容院很是有名,在離火市開了不下六七家店面。
和前臺的服務人員通后,陳妙言被帶到了一間房間。推開門,見到沐卿悅正躺在了一張按床上。旁邊有一個手法嫻的技師在幫做皮護理。
的臉上不知道敷著一層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白護品,眼睛都沒有睜開,便說道:「親的,你來啦?」
陳妙言不覺笑了:「你怎麼知道是我?」
「聽你腳步聲就聽出來了。」對技師說道,「麻煩你們安排一下,給我這位朋友也做一套。」
「好的。」聽到有客人上門,技師自然很高興。拿起房間里的電話跟前臺說了一聲。陳妙言簡單地沖了一個澡,換上了一舒適的服,躺在了旁邊的按床上。兩個人著技師的周到服務,也聊了起來。
陳妙言問道:「你最近怎麼樣,是不是還在你那些男朋友之間猶豫不定的?」不想,沐卿悅無比認真地說道:「算了吧,自從上次被那個變態搶劫后就不那樣了。記得那次我們和夏朗一起吃飯嗎?他不是說了嘛,兇手就是覺得所有穿紅子的都是水楊花的人,所以才痛下殺手的。吃一塹長一智,我可不敢這樣了。」
陳妙言本想有意避開有關於夏朗的問題,可沒想到沐卿悅一開口就提到了他。微微嘆了口氣。
「你嘆什麼氣啊,不會是因為我提到了夏朗你吃醋了吧?」
陳妙言笑了一下,轉而又有點兒低沉地說:「昨天我們一起吃飯了。」
「真的呀!」如果不是技師正在服務,沐卿悅差點兒激地跳起來,「你之前不是一直躲著他呢嗎,為什麼昨天答應了呢?」
「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和他相的時間越長,就越覺得他是個……很優秀的人。」
沐卿悅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是不是和你幻想中的白馬王子一模一樣?」
陳妙言沒有瞞,十分坦誠地說道:「差不多吧。」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不答應了呢?告訴你哦,現在這年頭兒,肯花大力氣追孩兒的男的可不多了。尤其夏朗長得帥,工作又好,做事又認真負責。你要是錯過了,肯定會後悔的我跟你講。」沐卿悅和陳妙言認識很久了,但是猜不閨此刻的心是怎麼想的。
陳妙言說道:「有的時候……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我更能想像我們以後的生活,也許……也許我看到那件警服,就會很生氣。一想到他是警察……」
「警察怎麼了?當年那件事和夏朗又沒有關係。再說了,夏朗救過妙欣,救過你。別說他不欠你的,就算是……就算是你們有仇有怨,也都應該過去了。」
陳妙言有點兒無奈地說:「我這邊沒問題啊,但是我老媽……你知道的。如果我真的和夏朗在一起了,會殺了夏朗的!」
「沒這麼誇張吧?」
這時候,技師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沐士,您辦的預存款還有一萬三千塊錢,我給您轉到我們福明店那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