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市的天心公園裡,有很多人,他們大多是居住在這附近,趁著晚上空氣涼爽,來這裡散步的。除了這些夜跑的、散步的,天心公園還有一道別樣的風景,那就是算命的攤位。不知道是何時形的風氣,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在這裡一字排開,坐在了馬紮上,面前鋪著一塊布,上面畫著太極八卦圖,再寫上一些故作深奧的文字,以此來招攬生意。
每當有人走過這裡,他們都不餘力地招攬著客人。可惜,除了一些同樣上了歲數的善男信,別的人興趣並不大。
傍晚時分,這裡如往常一樣,漸漸有這些人鋪設卦攤,變得熱鬧起來了。一個年輕人走到了這條路上,他高一米八左右,模樣有幾分帥氣。
「小夥子,來我這邊,我有話跟你說。」「小夥子,快來,我給你說說明天的事。」「來來,小夥子,看個相吧,你的面相好啊!」……見有人走來,這些人開始賣力地喊起來。看這樣子,一點兒都不像道行高深的世外高人,反倒像置於熱鬧的菜市場。
這個年輕人正是夏朗,今天審訊完陸浩后,他安排了人據陸浩的口供畫像。同時來到天心公園這裡,想看看能不能有些收穫。
這條路本就窄仄,兩邊鋪設了攤位后,更顯得狹窄了。夏朗一路走來,看到了這條路上的尾端有一個老人,後背直坐在那裡,沒有像其他的同行一樣招攬生意。他走了過去,蹲下子來。
老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夏朗。這個老人鬚髮皆白,看模樣至有七十多歲了。但面紅潤,用鶴髮來形容,毫不為過。
「想問些什麼事?」老人神態祥和,平靜地問道。
夏朗坐在了他對面的那隻小凳子上,說道:「您算得準嗎?」
「藉手一看。」
「左手右手?」
「右手。」
夏朗笑了:「不應該是男左右嗎?」雖然上這麼說,但他還是把自己的右手了出去。
老人看了一會兒后,說道:「你還沒有結婚,而且應該是公門中人吧?」
夏朗笑了:「雖然我沒有給你看左手,但是你已經發現我沒有戴結婚戒指了,所以斷定我沒有結婚。至於你說我是公門中人……那你說說我的職業是什麼吧?」
老人也輕聲笑了一下:「警察。」
「嗯,我的右手虎口和食指有老繭,這是握槍留下的。老前輩,您的推理功夫也很高明啊!」他一上來就道破了老人的伎倆。
如果不是因為面前這個年輕人是警察,老人幾乎要懷疑他是來砸場子的了。他呵呵一笑:「那你來我這兒是為什麼呢?不會是破案遇到麻煩了,需要我們這些神來幫你解決吧?」
夏朗毫不瞞:「您還真說對了。」
老人一愣,警察算命,本就稀奇了。警察來找算命的破案,更是奇上加奇。他說道:「我可不是破案的行家,你要是問些別的事還好。」
夏朗卻說:「那好,你就當我是在問別的事吧。」他又出了右手。
老人搖了搖頭:「報一下你的生辰八字吧。」
夏朗如實說了。老人掐指算了片刻,說道:「你五行缺火,應該多穿紅的服,趨吉避兇。」
說起紅,夏朗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問道:「為什麼是紅?」
「紅五行屬火,每個都都五行屬,比如白屬金、黃屬土、綠屬木、藍屬水。」
「那麼紫呢?」夏朗急切地問道。
老人想了想,點點頭說道:「紫也是可以的,因為紫的五行同樣屬水。」
夏朗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久違的晨曦,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兇手會選擇穿著紫子的聶玲了。夏朗拿出了一張五十的票子:「多謝了。」
老人的眼睛半睜不睜,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你五行缺火,還是給一張紅的吧。」
夏朗一愣,他從兜里拿出了一張五塊的,笑著說道:「紫也可以的,對吧?」
這次到老人愣住了。
回到了市局后,夏朗馬上召集大家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只安排在了辦公區。許第一個說道:「夏隊,老李那邊的足跡復原了,經證實,不屬於陸浩。」
夏朗點點頭:「意料之中了。我你們大家來,是因為我發現了一條重要的線索。還記得一開始的時候,趙雲蓮、沐卿悅、尹明瑤全都是穿著紅的子嗎?」
大家當然記得這一點。也正是因為如此,夏朗在最初才將兇手定義為了是對紅子有著特殊癖好的變態。
他接著說道:「但是在聶玲遇害案中,害人穿的卻是一條紫子。我剛剛查到了,紅和紫確實是有一個共通點的,它們都屬於五行屬火的!」
「五行?」杜志山冷笑了一聲。
其餘的人卻紛紛議論開了:「要是跟五行扯上關係的話,段飛的嫌疑可就更大了。」「看來案子這就能破了!」
夏朗示意大家安靜一下,他問道:「畫像出來了嗎?」
「還需要等上一會兒,最遲還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吧。」
夏朗親自去了一趟畫像警員的辦公室,裡面正忙碌著。負責畫像的警員麥卓倫,今年剛從警校畢業。他問陸浩:「現在呢?」
「還是有點兒不像,眉這裡的高度有點兒低了,再高一些。另外,眼睛的間距大了,他的雙眼皮沒這麼明顯,是個雙……」
需要修正的問題還有許多,夏朗只好來到了走廊里耐心等待著。過了四十多分鐘,辦公室的門才終於打開了。他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怎麼樣?」
麥卓倫把手裡的畫板拿給夏朗,輕鬆地笑道:「夏隊,總算是不辱使命!」
夏朗拿過來一看,只覺得全的汗都立了起來。畫像中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還和夏朗打過道的段意誠!
「他媽的!」夏朗悔得跺了一下腳,他急忙飛奔而去。
回到了刑偵支隊的辦公區,夏朗馬上召集大家直奔目標。路上,穆奇說道:「夏隊,真的沒問題嗎?之前段意誠不是沒有作案時間嗎?」
夏朗說道:「暫時還不清楚他用的什麼手段,不過,目前他的嫌疑是最大的,我們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到,控制住犯罪嫌疑人!」
「是!」
很快,大家都來到了段意誠的複印店,不過這裡鐵將軍把門,看來是沒有人在。「段意誠的家裡呢?」夏朗問道。
「已經派人去了,目前沒有發現。」
不在工作室,也沒有在家。難道段意誠已經察覺到了警方的行,潛逃了嗎?夏朗仔細想了一會兒,忽然神一凜:「快,離火師範大學!」
大家一愣,不是要找段意誠嗎?去師範大學幹什麼?可是夏朗的語氣堅定,行果斷,不容任何人質疑。
於是,這隊警察又火速前往師範大學。傳達室的門衛見一隊人氣勢洶洶地走來,急忙上前:「幹什麼的?」他還以為這群人是來學校生事的。
「警察,我們要找大二語文教育系的輔導員!」夏朗曾經看過薛熙雯的學生證,清楚地記住了的專業。
門衛不敢怠慢,趕將這一況上報了。
輔導員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接到這個消息后急匆匆趕來了:「警察同志,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薛熙雯是你的學生吧?」
輔導員點頭說道:「沒錯,是語文教育系二班的。」
「帶我們去找。」
「現在嗎?」
「對,馬上!」
輔導員從這群警察的眼中讀出了事態的嚴重,忙不迭地點頭說道:「好好好,你們跟我來。」